曹操最缺什么?
钱粮!
可惜袁绍并不知道,徐州世家因为海盐生意,已经主动献上了百万石粮草。
一石粮草,足够一个士兵吃一个月多一点儿,按照吃一月来计算,十万大军一个月最多也就是吃掉十万石粮草。
一百万石粮草,足够曹操调拨十万大军吃十个月完全没有问题!
若是甄尧是在曹铄南下徐州之前,就到许都来施行计谋,成功率虽然依旧不高,但曹操纵然知道其中有诈,也可能会淌淌水。
这就是这条计谋的奸诈之处,袁绍让甄尧交易给曹操的几十万石粮草中,只有区区不到百石粮草是有问题的。
待到双方交战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有问题的粮草,就会被曹军做饭吃了。
袁绍兵精粮足,完全有耐心等到曹军的粮草,消耗到有问题粮草的时候!
曹操纵然再多疑,也不可能将几十万石粮草都检查一遍,单单是这一份工作量,就不在大战前夕能够搞定的。
所以这条计谋一旦真的运行了,成功率很大。
就算失败了,袁绍也并不在意。
反正这一批粮草也会按照正常市场价格卖给曹操,曹操可能幸运的不吃到有毒的粮草,但他袁绍绝对不会亏本!
计划被识破?
顶天了也就是死个甄尧而已。
甄尧只是个白身,连孝廉都不是,甄尧死了,袁绍一点儿损失都没有!
曹操深吸了一口气,脸色愈发的阴沉。
忽然,曹操又笑了。
原本那么爱惜面子的袁绍,为了对付他,竟然连在粮草中下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用上了。
可想而知,在袁绍的心中,是如何的重视他曹操!
“本初啊本初,你总算是明白,我和公路那白痴可不是一个水准的!”
“既然你都开始这样弄了,那也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曹操收起冷笑,目光灼灼的看着甄尧。
“听说,你家里有个妹妹,很聪慧?”
甄尧愣了愣,小声说道:“司空所说的,莫不是小人五妹阿宓?”
阿宓?
这个名字倒是不错!
曹操点了点头:“你将你的妹妹悄悄的送过来,给我的儿子当妾室,我会假意中计,购买你们的粮草。”
“但回到冀州之后,若是你表演失败,丢了性命,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甄尧忙不迭的点头应诺,刚想离开,却被曹操喊住。
“你那妹妹还没送来,你想要去哪儿?什么时候见到你那妹妹,你什么时候再回去!”
“放心,汝死后,汝妻子吾自养之,汝勿虑也。”
甄尧脸色一变,但旋即却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媳妇才刚刚二十岁,和曹操的儿子年龄相仿,这老东西一把年纪了,竟然还成天惦记别人家的媳妇,真不要脸!
可这话,他却不敢说出来。
曹操手握几十万大军,地盘横跨兖州,徐州,豫州,司隶。
单论地盘面积,其实曹操的地盘更大。
只不过曹操的地盘大都是究竟战乱的地方,而且还四面环敌。
反观袁绍,虽然和公孙瓒交手多年,但双方的交战地点,大都集中在冀州和幽州接壤的地方。
最终公孙瓒自焚的易京,其实也就是冀州北部的易县。
公孙瓒对草原上的诸多部落,奉行的就是高压政策。
简单说起来,那就是哪怕是路过的一条草原人的狗,被公孙瓒碰到了,可能都要挨两巴掌。
当公孙瓒被袁绍除掉后,草原人自然是对袁绍奉若神明。
袁绍也因此,才能趁机从草原人那里弄到几万人的骑兵来壮大自己。
辽东公孙度?
借给他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袁绍的地盘出手!
所以,袁绍只要专心致志的对付曹操,等拿下了曹操,说不定公孙度还可能会主动归顺。
可纵然如此,也无法否认,这天下,也就只有袁绍一家诸侯,可以让曹操头疼了。
其余的诸侯,任何一个单独拎起来,都不够曹操揍的!
甄尧?
他连给曹操当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甄尧离开了,在虎卫军的引领下,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冀州中山国无极县中,一个比较偏远的村子里面,到处都是高高低低的房子,它们清一色的都是比较破败的。
唯独在村子西南角,挨着悬崖的地方,有一处宅院,极其的庞大,墙壁也和其他院子不同。
虽然说不上奢华,但能够看得出来,有修葺加固的痕迹。
正门口的匾额上,写着两个大字,甄府。
“我可怜的孩儿啊……你好生的命苦啊!”
年近四十的妇人手中拿着一封密信,哭的梨花带雨,稀里哗啦的。
这妇人便是张氏,甄家如今的实际掌权人。
手中的密信,自然是甄尧所写的。
他已经被虎卫军囚禁了起来,曹操已经明言,他想要离开,必须将甄宓送到许都,才能离开。
张氏一面为甄尧被俘而哭泣,一面又不想让甄宓离开而伤心。
甄宓从八岁的时候,就开始接手家中的生意,早在五年前,也就是甄宓虚岁十三岁的时候,已经基本可以掌控住家中的生意。
若是没有张氏,甄家人会伤心很久。
可若是没有甄宓,甄家的生意,恐怕用不了多久,就得崩盘!
“母亲,您喊我何事?”
就在张氏哭的痛不欲生的时候,一道倩影款款走来。
女孩儿年方二九,身高七尺一寸,相当于一米六四,就算是在后世的女孩儿中,这个个头也不算矮。
面如桃花,目如秋水,唇不点而红。
见到来人,张氏将手中的密信递给她,脸色很是挣扎。
“阿宓,你说为娘的应该怎么办啊……你大哥二哥死的早,如今咱家中就剩下你三哥了,他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的,咱们甄家,可就绝后了啊!”
甄宓看完密信,又听张氏说完,低头沉吟片刻,缓缓叹了口气。
“母亲所言极是,甄家不能没有三哥,但可以没有甄宓,这几天,孩儿会将家里的生意,逐步交给母亲,待到几日后,孩儿便去了。”
“烦请母亲饶恕女儿不孝,以后怕是不能侍奉在母亲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