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弥漫,第一个草原骑兵的大部队被全歼。
看着背后传来的火光,童渊的嘴角流出了一抹笑容。
看来,那群人形恶魔,已经被曹军除掉了。
至于是谁,童渊不会在意,他也无需在意。
他只知道一点儿,若是能够在幽州境内,杀掉更多的草原人,那草原人攻击童飞所镇守的城池时,童飞所需要面临的防守压力就会更低!
看了眼地面上的印记,童渊翻身下马,伸手抚摸了几下,又将手凑到鼻尖儿闻了几下。
童渊又抬头看了眼,辨认好了方向,让人朝着天空放出子明灯,就朝着另一个方向赶去。
他们是眼睛,自然要做好眼睛的工作!
这子明灯最高是可以飞到好几百米的高空的,若是材料好一点儿的,甚至可以飞到千米左右。
在夜空中,哪怕是隔得很远,也能够看到。
当初从曹铄那里得到这个玩意儿的时候,童渊还觉得很是嫌弃,毕竟他也没想到,这个小东西竟然可以这么好用!
虽然无法传递明确的信息,但作为引路的信号,却是绝对好用。
看到了远处的子明灯后,赵云立刻朝着这里赶来。
阎行,庞德等人率领的西凉铁骑,倒是不需要看信号。
在西凉,他们交手最多的,本来就是塞外草原人。
羌人,匈奴人,羯人……
他们虽然对幽州不熟悉,但比起追踪手段,他们并不会比童渊差多少。
而且草原人是从幽州西边进入幽州,他们要劫掠,自然是朝着东边。
西凉铁骑遇到的草原人很少,满打满算,也就是不到一万人。
轻松解决掉后,他们和张绣,童飞两人打了个招呼,给张绣和童飞每人又留下了两千人,才率领大军朝着东边赶去。
有了五千人守城,加上边塞城池的坚固,纵然草原人有十几万人赶来,两人也可以坚守至少十天没问题!
渔阳城内,步度根坐在正位上,泄归泥则坐在左手边第一的位置,其他一众大将分别位列两边。
步度根低喝道:“最近好像西边的人出事儿了,已经有三个超过万人的部队有好几天没有回信了。”
草原人来之匆匆,一天奔袭百里都很是轻松,幽州虽然狭长,但对于草原人而言,也不过就是几天的行程而已。
更何况,他们现在也仅仅是到了渔阳,距离最西边的代郡,中间也就隔了一个上谷郡,对于斥候而言,也就是两天的路程而已。
可这次失去联络的队伍中,有两个是在上谷郡的,这个信号,就很危险了。
若是上谷郡已经出现了敌人,那就意味着,他们的归路可能已经被堵住了。
若是想要回到草原上,他们可能就要从东部鲜卑的地盘上传过去。
而东部鲜卑,和他们并不是特别的对付——准确的说,鲜卑三部彼此间都不特别对付,就算是步度根和泄归泥之间,其实也并不是真的那么友善。
若非现在曹军太强大了,恐怕单单是这几天劫掠到的东西,就足够让他们大打出手的了。
泄归泥看了眼地图,轻喝道:“叔父,要考虑一种可能,曹军分兵!”
步度根眉头紧皱:“袁尚还在易京呢,曹军敢分兵吗?他们就不怕袁尚趁机反扑?”
谢归泥摇了摇头,表示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范围。
反正若是换做他,他是不敢分兵的。
毕竟袁尚虽然被曹铄打的到处乱窜,但袁家可是打的公孙瓒到处乱窜的!
不巧的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可以杀的草原人嗷嗷乱叫的存在。
换位思考,若是他们侥幸围困了袁尚,必定不敢在没有消灭袁尚的时候,就分兵出来的。
可惜,他们忽略了曹军的战斗力,以及熟悉那一段对于汉人而言,是百年黑暗的年代历史的曹铄,对于消灭草原人的执念。
当同样为人,却能将同类当做食物去享用的时候,这样的生物,已经不能算得上是人了。
在曹铄看来,这些怪物,是完全可以人道主义消灭了的。
见泄归泥不开口,步度根不由的叹了口气。
虽然他们经常嘴上嘲笑汉人任何如何的软弱,但只有身处上层的他们才知道,汉人的谋略究竟有多么恐怖。
最强大的汉人将领,对于他们而言,究竟有多么的强悍。
尤其是那个魔神一样的男人,舞动着方天画戟冲杀的时候,那是所有草原人的噩梦!
听说西边最近几年出现了一个什么神威天将军马超的,说是勇武不逊于那个怪物……
当听到这个的时候,步度根是直接嗤笑一声,当做一个玩笑去听的。
汉人顶级武将确实很厉害,但若有那么多如同那个魔神一样的存在,那他们宁可永远躲在北疆塞外草原上,也不会入关来冒险!
“叔父,其实现在咱们劫掠到的东西,已经足够过冬了,要不咱们收拾一下,撤退吧?”
沉默了许久,谢归泥开口了。
步度根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等步度根开口,旁边一个壮汉冷笑一声。
“自己胆小,想要逃跑,那就自己赶紧滚蛋,别耽误别人赚钱!如今汉人的军队都在已经纠缠,咱们不趁机多弄点儿东西回去,下次再想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谢归泥冷冷的回头看着开口的那人,这个人,原本是他父亲的部下,但近些年来,他的势力有了一定的提升,如今他父亲又被在阵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被斩杀,不少有野心的人,已经开始露头了。
这个人不是第一个,但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这人说完之后,又有几个人开口道:“就是就是,下次想要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了,胆小鬼若是害怕,就自己滚蛋,别耽误别人!”
谢归泥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但他却没有发火。
在草原上,话语权是根据自己的实力强弱来决定的。
就像原本能够坐在正位上的是他的父亲扶罗韩,而现在坐在正位上的,却是他的叔父步度根。
他身为扶罗韩的儿子,却只能坐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