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澈的小心思自然没能逃出王若麟的眼睛。
“今晚我想要你留下来陪我,你觉得你老婆颜英会不会同意。”
说罢,王若麟便把目光投向了欧阳梦,语气不疾不徐,“我们来打个赌吧,我最多只说五十个字,就能让颜英同意她丈夫今晚过来陪我,不然的话,我给你一百万,成功的话你留下陪我就好。”
心中的小算盘敲的啪啪响,欧阳梦高兴的嘴角上扬,“一百万就一百万,老板你可不能耍赖”
何以澈无语了,刚才是谁第一个强调男女授受不亲的,怎么才一百万就举小白旗,有没有点职业操守,他们拿我做赌注为什么我一块钱都没有。
翻开通讯录,在拨打颜英的电话前,王若麟突然看向何以澈,“你家是你老婆说了算吗?”
何以澈此刻自信满满,就差没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了。
“那是自然,世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
“这点你和我姐夫还挺像的。”
“为了公平起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优势,不得威逼利用,不得承诺给与商业上报酬,我与老婆是青梅竹马,我最了解她了。”
王若麟敷衍的朝他笑了一下,“某人怂了,怕青梅竹马的妻子为了利益会不顾他,怕被打脸。”
牙齿咬咬的咯咯响,何以澈气归气,毕竟老婆真的可能会为了利益而不顾他。
山水酒店今天突遭网络故障,颜英一直在关注这件事情,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突然故障,最近几日不是汪柔的婚礼吗?事出必有妖,肯定有人在背后搞事情。
一串陌生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颜英不疑有他,按下接听键,“你是?”
“我是王氏的王若麟,何以澈今天喝多了我把他安排在南天总店602房,他现在已经入睡,你要过来吗?”
屏住呼吸,欧阳梦在内心祈祷,“颜英你快问他问题,问他几个问题就好,你老公喝醉了,你作为他的妻子难道不担心吗?”
托人查询了602号的入住信息,登记的姓名果然是何以澈,颜英再联想到就他小的不能再小的酒量,喝醉也属于正常。
“不会过去的,我知道了”
通话结束后,欧阳梦的心碎了,老板马上快说50个字了,差一点一百万就要到手了。
何以澈痛心疾首悔不当初,王若麟你就是一个老六来着。
依照自己的性别与老板注定不会怜香惜玉的属性,沙发应该就今晚的栖息之地了,欧阳梦后悔了,为什么不订个双床房,这样今晚就能睡到床了。
其他两人各自躺下,王若麟半梦半醒仿佛看到了去世的母亲,她还是那么的温婉知性。
姐姐的五官随妈妈,脾气与性格却随了爸爸,有时候透过她总能看到妈妈的影子。
我刚学会记事时,姐姐已经能独立生活了,妈妈就向爸爸提议,她想要继续学习中医。
而爸爸却不想让妈妈去学中医,因为妈妈的家族里有不少学医的人,不差她这一个。
爸爸为了姐姐的名字,能胁迫家族的长辈与族长妥协,自然要承担族内各项事务的开销。
王家是一个很大的家族,爸爸在家族的地位举足轻重,妈妈作为他的妻子,不光要做好本职工作还处理家里的事甚至要帮着料理王氏家族的事
爸爸的全部精力专注于王氏,其他地方一概不怎么管,站在他背后的母亲可是累得不行。
在外人眼里我的父母一直是他们眼中的神仙眷侣,事业有成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和睦。
为了维持这些表面,妈妈不知道牺牲了多少。
终于有一天她实在扛不住了,提出了离婚,并在当天就搬出了家里,爸爸当时态度无所谓,总觉得女人嘛会耍耍性子很正常,等那劲过去了自然会回家的。
姐姐倒是简单粗暴,直接命令我,他们离婚了一定要让我选择跟着妈妈,而她要跟着爸爸,因为离婚将会成定局,这也是家庭另一种延续。
肯定听姐姐的,姐姐是这个世上除了妈妈外最好的女人。
早在妈妈向爸爸正式提出离婚前,他们都会为一些事情争吵,只不过顾及到年幼的我,他们会选择换一个地方。
没办法换地方,姐姐就会见怪不怪的捂住我的耳朵与眼睛。
正式收到法院传票的那一天,爸爸放低身段有试着挽回婚姻,可是晚了,妈妈已经受够了她一个人操持繁重的事务,而枕边人始终觉得这是她理所应当做的事。
与爸爸的离婚后,妈妈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好了,她不光会拉着我去逛中药材市场,如数家珍介绍起各种药材的作用,还会带着我去游乐园,陪我去吃路边摊。
她其实不想给我报各种各样课外兴趣班,因为她不仅要抽时间批改我的课外作业,还要与老师沟通我的学习情况。
她坚持认为小孩子的童年应该是快快乐乐的,该玩的时候就玩,该教育的时候就教育,因材施教才是最适合小孩子的。
可是爸爸不同意,他认为我是王氏唯一的接班人,不能是平庸之辈,琴棋书画不样样精通对不起我的名字。
后来的我才知道,关于我的教育问题是他们吵架的来源之一。
妈妈的脸上时常挂着笑容,因为她终于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妈妈最讨厌就是参加王氏家族的聚会。
王氏家族老一辈大部分出生在民国,刻在骨子里的封建思想并不会随着时间而改变。
不光重男轻女而且还排斥私生子女。
记得有一年,王乐平不知道怎么的和王若胜王若君打了起来,更要命的是,打架的地方就在祠堂附近。
王氏的老长辈们知道后全都跟炸了毛一样,他们一致觉得晚辈们在祠堂附近打架斗殴等同辱没了先祖,必须要请家法。
挨板子跪祠堂在所难免。
三人平均每人屁股上都挨了十板子,王若胜与王若君打的痛哭流涕,而王乐平全程没有哼一下。
我知道这是王乐平这是在强忍,而姐姐却在边上悄悄的告诉我。
“打王若胜与王若君的板子其实没有那么疼,别看动家法的人板子举的高,其实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王乐平就不一样了,他是真的在挨打,二叔家乱七八糟的事太多了,你以后少接触为妙。”
板子打完后,就是跪祠堂了,王乐平名字没带若,没上族谱,所以他跪在祠堂门外坚硬的石板路上。
而王若君与王若胜两兄弟则是跪在祠堂里,他们每人膝盖上均有一个软垫子。
罚跪两个小时,他们才跪了半个小时外面就下了雨。
雨越下越大,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妈妈于心不忍便提出将王乐平领到祠堂里接着跪,族长见我爸爸没在,只是敷衍了几句,接着就让人把我母亲支走,同时也顺便带走了我
姐姐性子冷,根本不愿意掺和二叔家的任何事,据她说,雨下了多久,王乐平就在祠堂外跪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