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公子愿意赎了素尘,那素尘……素尘愿意以身相许。”
说到后面素尘脸都红了。
“你真要我赎了她?”
虞华有些无奈地看着夏叶儿,怎么会有人的神经粗到这种地步,自己对她有感觉看不出来也就罢了,怎么还一个劲地要把自己往外推,这样一想,虞华的情绪就低落下来了。
见夏叶儿不似开玩笑,虞华只好对跪在地上的女子说:
“赎了你可以,但留在我身边就不必了,我会给你找一份适合的工作,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为你找一个如意郎君,除此之外,我是什么都不能答应你了。”
说完虞华也不继续坐下,拉着夏叶儿就往外走。
素尘这下是彻底死了心了,她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个公子的心思都在那个姑娘的身上呢?
“喂,你真的想好了,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你当真不要了?”
“闭嘴,你这个笨蛋。”
“什么,你敢骂我笨蛋?”
听着两人越来越远的对话,素尘忍不住苦笑了一下,转身回房收拾东西。
有了素尘明确的指认,夏叶儿很快就找到了张伟,她给了‘醉仙楼’里几个帮工一些银子,很快就证实了张伟在田杰死的那天确实很长一段时间不在楼里,而且回来时好像干了很重的活,累得倒头就睡。
他当然会累,刚勒死一个成年男子,又挖坑埋尸,不累才怪。虽然凶手已经浮现出来了,但还没有很有力的证据。
夏叶儿决定先和这个张伟照照面,说不定能套出什么话来,可是在还没走到张伟住的下人房时,便听到一个女人的尖叫:
“死人啦,张伟自杀啦!”
夏叶儿和虞华快步走过去,便见张伟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显然是服用了什么药而引发中毒。
“都不许动他!”
夏叶儿好不容易才找到张伟,怎么能轻易让他死掉,她一声厉喝,周围的人赶紧散开,张伟的周围留有一滩呕吐物,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旁人都掩着鼻子,夏叶儿却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她捏住张伟的下巴,用力将他的嘴巴打开,张伟的嘴巴里有一股浓浓的重金属味,她又检查了张伟的眼睛,瞳孔已经散开了。
“他应该是急性铅中毒,你们去拿点鸡子和牛乳来,然后快点请大夫。”
夏叶儿将张伟的衣服解开,然后十指相叠做起心肺复苏。
鸡蛋和牛奶很快就拿来了,夏叶儿将鸡蛋清和牛奶掺在一起,然后小心地给张伟喂了下去。
然而张伟还是毫无反应,夏叶儿不死心,又做起心肺复苏,但不管她怎么努力,张伟始终没有睁开眼睛。
“不要死,不要死!”
夏叶儿努力回想着其他急救措施,现在的张伟在她眼里不是一个凶手,而是一条命。
大夫很快就来了,但只把了两下脉,便遗憾地摇摇头。
“怎么会这样?”
夏叶儿不敢相信。
“不看了,不要看了。”
虞华见她仍呆愣愣地看着张伟,有些不忍,将手轻轻覆在她的眼睛上。
很快又有人来了,正是官府的人,刚巧还有上次给田杰验尸的那个仵作,他似乎有些惊讶夏叶儿和虞华会在这里,他和虞华点了点头,算是行了礼,便进了人群。
死亡原因和夏叶儿判断的差不多,张伟服用了含有大量铅的药,中毒身亡,仵作还从他身上搜出一封信,他打开看了一遍后,表情古怪地递给夏叶儿。
这是一封忏悔信,在信里张伟详细讲述了田杰是如何骚扰他喜欢的素尘姑娘,他怀恨在心,决定杀了田杰,那天他一路尾随田杰进了凌将军府,然后杀了田杰。
由于害怕事后被抓,便将尸体埋在杀人的院子里,以栽赃嫁祸院子主人。但自从杀死田杰后,他每晚做噩梦,终于忍受不了,自杀谢罪。
“这明显是他杀。”
夏叶儿急急睁开虞华的怀抱:
“尾随到别人的家里杀人太牵强了,凌府这么大,他就不怕被人发现吗?我们先比对一下张伟的笔迹,说不定能找出伪造的证据……”
“夏姑娘,你猜到张伟是行凶的人了对吧?”
仵作淡淡地打断夏叶儿的话:
“你很聪明,我们也是刚刚才知道张伟是杀死田大人儿子的凶手,只是没想到刚要抓人他就死了。张伟的死,说可疑也可疑,说不可疑也不可疑,你还是先回去吧。”
夏叶儿只好跟着虞华一起回去。
第二天,官府的县令就当着众人的面公布了夏叶儿的清白,并说是夏叶儿追查到凶手的。
“既然如此,那么叶儿和老二之间的事情,就这样一笔勾销了吧,老二可不能记恨叶儿了,再说那一次,本来就是老二的不对。”
这才是虞华最关心的重点,虞政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抬眼在虞华和夏叶儿身上看来看去,才冷哼了一声。
算是兑现了诺言,然而夏叶儿并没有因为洗清冤屈,两个人在没有什么瓜葛了而十分开心。
“你信我吗?”
夏叶儿问,虞华点点头。
“张伟确实是行凶者,但并不是唯一的,我怀疑是他背后的幕后指使者怕我们查到她头上,才让他提前做了枉死鬼。”
“但现在人都死了,线索也全都断了,要查下去,恐怕不太容易。”
夏叶儿虽然不甘心,但张伟已死,证据也全被销毁了,而且和虞政的恩怨瓜葛也已经解除了。
既然幕后指使者能让官府以张伟自杀定罪,如果自己硬要查下去,恐怕还会遇到更大的阻力,思及此,夏叶儿只好放弃。
或许是看出夏叶儿的苦闷,虞华邀夏叶儿游湖散心。
结果下午去的时候,发现除了虞华,还有虞炎也在,还有另外一个姑娘,长相清纯,偏偏在左眼角下有一颗泪痣,在清纯中透出几丝妩媚。
“这是冠以,我师傅的义女,我的师妹。”
“你好,我是夏叶儿。”
夏叶儿笑着向她伸出手,但方冠以只是看了她一眼,便扭头进去船舱里,嘴里好像还嘟囔着:
“也不过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