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叶子被突然松开,努力的呼吐着空气,眼泪也因为她的动作滑落,她迟疑的伸出手,摸了摸眼角的泪水,晶莹剔透的泪珠停在指尖反射着阳光。
这……是她的泪水?
她竟然也有泪水,可是,她为什么会流泪?
她转身,楚庆承乾已经远去,她远远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微微出神。
赵建国刚走到花园,就看到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楚庆承乾,楚庆承乾浑身湿漉漉的,一脸怒容。
赵建国有些疑惑的朝花园看去,只见夏叶子正站在那里,浑身也已经湿透。
“王爷……”赵建国走上去,有些迟疑的开口。
“去给本王找一个女人。”楚庆承乾冷然的越过他,冰冷的命令道。
女人?!赵建国一怔,王爷有宠妾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想找女人也正常,可是,唯独德武王,他的府中一个宠妾都没有,他从来都不会找女人侍寝。
怎么突然要找一个女人?
忽然,赵建国恍然大悟,猛然回头朝夏叶子的方向看去,然而,夏叶子早已经离开。
回到房间,夏叶子脱下了湿衣服走进浴桶。
白皙的皮肤在水光下如冰雪般粗燥无暇,黄褐的虎口留有几道指印,已经淤青。
夏叶子倚靠在浴桶边,楚庆承乾冰冷的面孔在脑中挥之不去,他冰冷的声音一直萦绕在耳边,那样的冷漠,那样的绝情。
他总是这样,前一秒热情似火,然后突然冰冷的拒她于千里之外,不容半分的靠近。
方才他绝情的话语不断的在心中重复,夏叶子抚上虎口,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酸楚,有些喘不过气来,有点……想哭?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怎么会想要哭?
“你喜欢上他了。”身后,一个邪魅的声音响起。
神仙走过来,邪魅的脸上挂着一丝讥诮的笑容,他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玉指,洁白的指节缓缓从她肩头滑落,指腹轻轻在她虎口的淤青摩挲。
淤青在他的抚摸下迅速散去。
“不可能。”夏叶子一口回驳,她倏地起身,诱人的身体在暴露在空气中。
她拉过衣衫,毫不避讳的缓缓穿上。“我才不会喜欢他那样的人,整天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喜欢的时候就霸道的把人蹂躏来蹂躏去,不喜欢的时候就一把推开,我才不会喜欢这样的人,我只是为了封神,不然我早就把他杀了。”
神仙轻笑。“怪不得你三千年连个好看点的人形都没修出来。”
“你什么意思!”夏叶子怒视他。
“像他这样的人,永远不会被金钱和美色这种身外之物所诱惑,你还不明白吗?”
“不明白,人不就是爱钱吗,我所见过的那些男人,都喜欢美色,他又有什么不一样的?”
神仙勾起嘴角,轻轻捏住她的下巴,凑近她,俊美的面容笑意浓浓。“小傻瓜,你的悟性怎么这么差,你要让他爱你,要让他无法失去你,要让他为了你可以付出一切,只要有这样,你才能够帮助他成就千秋大业。”
“爱我?!”夏叶子哈哈大笑。“拜托,他不杀我我就要谢谢你老板了!”
神仙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化做一道白光在空气中消散。
“小夏!”
突然,门被一把推开,小青急匆匆的跑进来,拉着夏叶子就是一阵端详。
“小夏,我听说你掉进湖里了,你没事吧?!”
“哎呀,没事,我虽然不喜欢水,但还是会游泳的啦。”夏叶子不以为然道。
“呼……那就好,吓死我了。”小青松了口气。
夏叶子忽然想起什么,回过头问道:“哎,小青,王爷有没有过什么喜欢的女子?”
如果他有过喜欢的女子的话,她只要把性情装的和那女子一样就好了。
“好像没有诶。”小青摇摇头。
“怎么可能没有,他长的也还不错啊,而且从小就战绩赫赫的,提亲的肯定都要把门槛踩塌了吧。”
小青叹了口气。“王爷自小随镇南大元帅在军营长大,没什么机会去认识女孩子,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喜欢的女子,长大后又常年在外征战,就更没有了,提亲的自然是有不少,不过都被王爷回绝了,后来就再也没人敢来。”
“在军营长大?王爷不是应该在宫里长大的吗?”夏叶子不解。
“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小青鬼鬼祟祟的走近她,轻声道:“王爷八岁的时候,王爷的母妃安妃娘娘被宫里的女人毒害死了,然后王爷就被安妃娘娘的哥哥,也就是王爷的舅父镇南元帅接去了军营抚养。”
“什么?!”夏叶子一惊,“被毒害死?为什么?”
“有传闻说,当年皇上为了巩固江山,笼络镇南元帅所以才娶了安妃娘娘,与安妃娘娘生下了王爷,但安妃娘娘一直以来并不受宠,后来,镇南元帅因为手握重兵而被皇上顾忌,皇上索性把安妃娘娘和年仅3岁的王爷打入了冷宫,把他们当做人质来威胁镇南元帅。”
说着,小青叹了口气。“后来,镇南元帅多次在朝堂上威胁皇上,皇上一怒之下,就命后宫的嫔妃毒害死了安妃娘娘,后来,镇南元帅派人去后宫把王爷救了出来,王爷这才活下来的……”
夏叶子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怪不得他总是冷着一张脸,总是那样的冷漠,总是冷冰冰的看着所有人,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的冷眼旁观。
才刚到懂事的年纪,就被送进了冰冷的冷宫,看着母亲日日以泪洗面,承受着宫中嫔妃的欺辱,甚至没见过几面的父皇却也对他和母亲恨之入骨。
眼睁睁的看着母亲被毒害而没有一点的力量挽救什么,他无力改变什么,那个时候的他,就像蝼蚁一样的脆弱,任人宰割,只见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亲人被毒害,只能无力的站在原地等着命运的安排。
怪不得他会那么的恨自己,那种无力又任人宰割的感觉应该是他最不愿忆起,最不愿第二次尝试的了吧,而她……独独是她,让他又一次的尝试了梦靥般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