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离开后，孙卓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苏也和沈其风曾经交往过的事情，他是知道的。
但这里还掺杂了一个江依，却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
他怎么觉得，他这个外甥女这些年来，过的还挺“精彩”的？
不过，眼下就算孙卓心中有再多好奇，也只能等苏也结束手术之后再去问她。
手术时间比想象中的长。
一直到下午，沈其风才率先从手术室里出来。
“沈医生，苏也她情况怎么样？”
孙卓毕竟身体健康，不用坐轮椅，比顾厌更快一步上前询问。
沈其风对苏氏的情况并不了解，也不认识孙卓。
突然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满脸担忧和着急地跑来问自己苏也的情况，沈其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您是……小也的朋友？”沈其风摘下口罩，问道。
孙卓又一次做了自我介绍。
好在，他这张脸虽然让人陌生，名字却一点不陌生。
沈其风从苏也那儿听说过孙卓，知道是孙卓选择加入苏氏，才延缓了苏贺当初逼着她嫁给秦晓华。
所以对于孙卓，沈其风还是比较有好感的。
“原来是孙先生，小也手术很成功。不过她的情况已经存在很多年了，骨头已经定型了，想要完全恢复，接下来可能还需要再进行一次手术。”沈其风温和地开口。
孙卓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恢复好就行。”
沈其风点点头，一抬眸就看到顾厌也在一旁听着。
两人一对视，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也刚做完手术，还需要休息，尽量别去打扰她。”沈其风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就像是专门说给顾厌听的一样。
苏也是自己走出来的。
她只做了局部麻醉，整个手术过程中，人是清醒的。
看到孙卓也在手术室外候着的时候，苏也有些意外：“孙叔叔，你怎么来了？”
“你这孩子，手术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不来陪着？”
孙卓急急地走过去，想伸手去扶苏也，却又不太敢碰她的样子，道：“怎么就自己走出来了？也不让人扶着点。”
苏也失笑：“只是矫正一下指骨，腿又没事，没那么金贵。”
她说完，抬眸就看到停在不远处的顾厌。
顾厌抿着唇，一错不错地看着她。
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你一直等在这里？”苏也诧异道。
她的手术持续了很久，她原本以为以顾厌的脾性，等到一半就会忍不住离开。
毕竟，他向来没什么定性。
“我说了要陪你。”顾厌道。
他自己也挺意外的，竟然真的能等下来。
而且从始至终，没有觉得有一丝烦躁。
只要想到苏也还在手术室里，他就实在做不到转身离开。
许是一起等在手术室外有了情分，孙卓好心帮顾厌说了一句：“我来的时候顾总就已经在了，连午饭都是他让人送过来的，还带了我的一份。苏也啊，顾总还是挺关心你的。”
苏也没接话，只是看了孙卓一眼，很快便将视线重新移到了顾厌身上。
“多谢。不过现在我的手术已经结束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你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还是要多休息。”
“……好。”顾厌说不了拒绝的话。
“嗯，那我也先回去了。”苏也说完，对着孙卓道：“孙叔叔，我们走吧。”
孙卓茫然地点头：“好。”
两人一起离开。
一直到苏也转过走廊，也没有回头看顾厌一眼。
顾厌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直到苏也已经转过走廊好一会儿了，他才垂下头，很轻地叹了口气，转动着轮椅离开。
一旁的办公间门悄然打开。
沈其风一手插在兜里，面目冷峻地看着顾厌离开的背影。
顾厌有些让他意外。
那样桀骜的一个人，竟然也能为了苏也，卑微至此。
只是，不知道这样的顾厌能坚持多久。
另一边，孙卓扶着苏也回了病房。
看着孙卓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苏也无奈开口：“我和顾厌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我知道。”孙卓讪笑了一声，道：“那顾总马上都要娶苏清晚了，你肯定跟他没关系啊，你又不是那种人。”
苏也失笑：“不过，我以前确实和他有过一段不太健康的关系。”
孙卓一下子愣住了。
以前？
多久以前？
他光知道的，苏清晚和顾厌未婚夫妻的关系都已经好几年了。
总不能苏也十几岁就跟顾厌在一起了吧？
而且，什么叫不太健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