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庭审很顺利。
江依认下了所有的罪，被判处终身监禁。
江母当场晕倒在了法庭上。
结果宣布完毕，江依朝着江父和江母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就被带下去了。
法庭外。
江父将厚厚的文件交到苏也的手上：“这是江家所有的财产，谢谢你留依依一命。”
“不是我，是她自己。”
苏也接过所有的文件，翻了翻，有股权书、基金、信托，还有房产。
江家的东西称不上多，这段时间为了江依的事情已经散出去许多，剩下的也就勉强够看。
苏也抽出两个房产证，递了回去：“我没那么不讲人情，不喜欢赶尽杀绝。”
两套房，也够这老两口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了。
江父还没反应过来，苏也就已经离开了。
看着手里的房产证，江父眼泪又流了下来。
……
第一场雪落下，也意味着新年真的要来了。
偌大的顾家老宅，从前冷清，如今老爷子和周管家离开，就变得更加冷清了。
“顾厌，咱们要不换个地方过年吧？”苏也道，“这么大的地界，就我们两个人，总觉得不太好。”
两个人过年其实也挺好的，如果在小一点的房子里，还是很温馨的。
可老宅这么大，即使贴上了春联，挂上了红彤彤的灯笼，也还是觉得冷清。
前两天苏也还善心大发，给佣人们都放了假，让他们回去过年了。
现在，可是连个做饭打扫的人都没有了。
“行啊，都听你的。我在市中心有一套小公寓，不到一百平，两个人待着刚好。”顾厌说着，又顿了一下：“不过，之前什么都没准备，那里估计连做饭的东西都没有。”
更别提春联什么的了。
苏也轻啧了一声。
也不能光图面积小，基本的生活还是得保障。
“苏也小姐，要不就在这里过年吧，这边该装点都装点好了，只要再多点人，就有年味了。”
许奶奶走过来说道。
许奶奶一直住在老宅，这么长时间，她倒是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说话做事也越来越自如了。
“可是许奶奶，就是没什么人嘛。”苏也为难道。
“怎么没人呢？”许奶奶笑道：“孙先生不也是一个人吗？喊他一起来不就有人了吗？还有林糖和单少爷。”
单炎的母亲情况还不稳定，过年肯定得在医院。
林糖不放心单炎一个人，硬是要留下来陪他一起过年。
单炎也承诺了，等过完年，就亲自去林糖家里提亲，趁早把小本本给拿了。
那今年，单炎和林糖确实可以过来和他们一起过年。
这一下子就有了三个人，加上他们这里三个，六个人，听起来已经足够了。
“这倒是！我这就给舅舅打电话。顾厌，你给单炎打电话，别忘了让他来的时候，把单家的厨师也带来，不然都没人做年夜饭。”
苏也现在无比后悔，不该硬是将佣人全都放走。
顾家过年期间的报酬给的异常丰厚，除夕夜还有红包拿，佣人们本来都不愿意走的……
“知道了。”顾厌笑道。
苏也现在，倒是越来越有顾家当家主母的味道了。
“苏也小姐。”
许奶奶凑到苏也的身边，小声道：“要不要，给顾老爷子也打个电话，这毕竟是一家人呢。”
顾厌已经走到窗边去给单炎打电话了，没听到许奶奶的话。
回来这些日子，老爷子那边来了好几个电话。
没了之前的凌厉，老爷子在问及苏也情况时，也会多关心几句。
周管家也悄摸地发了信息给苏也，说老爷子其实心里是后悔的。
他并非针对苏也，只是老人家一辈子都扑在了发展顾家上，执念太深了。
这走了才发现，人这一辈子，到老了才知道，只有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什么子嗣，什么香火，等他百年以后了，这些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苏也还是记着顾老爷子那一巴掌。
她刚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当母亲的资格，她的丈夫还在抢救室里，老爷子就给她来这一出。
她原谅不了。
“我再想想吧。”苏也道。
许奶奶也知道，她心里过不去，便没再劝她，只是叹了口气。
回来之后，顾厌一次也没有提过老爷子。
老爷子的电话老宅，他也从来不接，都是佣人传话。
可他嘴上虽然不说，但苏也知道，顾厌心里不是不记挂老爷子的。
那毕竟是他的亲爷爷，是他的家人。
苏也吸了口气，收回视线，找到号码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