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也在这种事上,向来不是他的对手。
没三两下,她就腰肢发软,头昏脑胀地抱着他的腰。
直到他满意地松开她,摩挲着她红肿的唇瓣,不紧不慢。
“离沈其风远点,他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沈家这一辈六个兄弟,沈其风是唯一由沈老爷子带大的。”
“你想嫁进沈家,打破苏贺的算盘,想法不错,但沈老爷子不会允许。”
他轻描淡写点破她的满盘筹算。
苏也彻底清醒过来,她反倒勾上他的脖子,眨眨眼。
“那不如你娶了我好了,说起来,我们也有五年的情分呢……”
顾厌顿了下,讥诮地嘲讽她:“少做点梦。”
“我也觉得。”
苏也缓缓松开他,眼底的笑意没什么温度,心里更觉得悲怆。
他清楚她的寸步难行,却冷眼旁观还不够,甚至想堵死她的路。
苏也似不在意般随口道:“顾少和苏清晚也快定下来了吧,我呢,和苏清晚早晚有一天要撕破脸,再搅和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
“至于我和沈家的事,顾少管的太宽了,我觉得沈其风很好。顾少,你这副样子,我还以为……”
苏也笑眯眯地看他,语气意味深长:“你爱上我了呢。”
顾厌淡淡收回目光:“少做点梦。”
果然。
苏也心口密密麻麻的绞痛很快散去,她笑着道:“那就好聚好散,顾先生,祝你和苏清晚白头到老。”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她身后,顾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淡漠幽沉的眸底,难得浮出几分晦暗与阴沉。
苏也前脚离开,没几步就撞上了林糖。
“我刚才看到顾厌找你去了。”
苏也点点头:“嗯。”
“啧,顾厌这是什么意思?”
苏也笑了下:“谁知道呢。”
总不能是真喜欢她。
她还没痴心妄想到这个份上。
……
聚会三点多散的场,中途苏也也没见到苏清晚人影。
她反倒落得清净。
回去的路上,林糖也提到了苏清晚。
“听说这回来也是来找沈其风的,术后康复不好,生怕落下病根子呢。”
林糖掐着嗓子,娇滴滴地学着苏清晚的模样。
苏清晚确实在高尔夫球场错过。
她在球场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顾厌的身影。
她找过去的时候,正和苏也擦肩而过,她欣喜地朝顾厌的方向奔去,却见顾厌正微沉着脸,冷淡地盯着苏也远去的背影。
她的心咯噔一下,咬着唇,假装若无其事地喊他的名字。
“阿厌?”
顾厌很快收回目光,他抬眸看向她:“怎么?”
就像方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错觉。
苏清晚的脑中却忍不住闪过苏也那张明艳妩媚的脸,心上像蒙了层阴翳。
“没事,沈医生好像离开了。我们先回医院吧。”
“我送你回去。”
顾厌漫不经心开口,苏清晚笑着点头,脑中,苏也的身影却挥散不去。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紧了紧。
苏也并不清楚这一切,她刚准备回家,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也也,不好了,阿铭的病情恶化了!”
苏也脸色瞬间一变。
她赶到医院时,宴母正六神无主地守在手术室门口。
见到她来,才抓紧了她的衣袖,苦涩而难过。
“刚才医生来巡房,没想到阿铭心跳险些停止,现在正在急救,都是我不好,我这个当妈的,没照顾好他。”
苏也垂下眸,淡淡安慰她:“您放心,会没事的。”
好在抢救大概两个小时后,宴铭转危为安。
宴母终于松了口气,她趴在宴铭的病床上,看着昏睡五年的宴铭,哭的泪流满面。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妈只想要你没事……”
宴铭的妹妹宴兰很快赶过来,将她扶到一旁休息。
平静了片刻。
苏也陪着宴母说了会话,宴母才平静下来。
她红着眼眶,死死拉着苏也的手。
“也也,我们家阿铭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你可不能亏心。”
一旁的宴兰被宴母的话惊呆了,立刻呵住她。
“妈!你说什么呢!”
“你闭嘴,我听说苏家给也也找了个秦总,那我们家阿铭怎么办!你难道忘了五年前阿铭为你付出的那些吗?他的清白和性命都给了你,难不成眼睁睁看着也也和别的男人跑了吗?!”
苏也的喉咙像被什么堵住,她垂下眸,沉默着说不出话。
“也也姐,你别听我妈胡说。”
宴兰又气又急,她羞愧地拉着宴母:“妈,我们出去说!”
宴兰扯着宴母离开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苏也和昏睡的宴铭。
她坐在病床上,看着床上面容清俊的男人,因为常年的沉睡脸色过分苍白与孱弱。
她的脑中浮现出五年前的一幕幕。
铺天盖地的恶意扑面而来。
刻薄恶毒的字眼与谩骂,没一个都骇人听闻,令人窒息。
男人的面容却温和而宽容,眼底的笑意却苍白无力:“不是你的错,小也也。”
苏也沉默地看着这张脸,心里的酸涩与愧疚铺天盖地地涌出来。
她眼角微潮,唇角微涩。
“当初如果不是我,你现在应该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建筑师了呢。”
宴兰推门而入,撞见的恰是这一幕。
她抿着唇,低声开口:“也也姐,当年的事不怪你。”
宴兰年纪不大,心里却很喜欢苏也,也清楚苏也积压的愧疚。
“也也姐,你别听我妈的,都这么多年了,我哥也不希望你因为过去的事停滞不前,你要结婚要怎么我都双手支持……”
她皱了皱眉,有些欲言又止:“不过那个秦总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又老又丑,也也姐还是应该有更好的选择……”
苏也笑了下。
更好的选择?
她什么时候又有过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