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寒厉多想说明天可以晚去公司,但是这个理由已经被他堵死了,谁让他刚才为了阻止她喝酒,没给自己留后路呢?
于是他现在只好乖乖地拿了衣服,和她一起往外走。
唐黛一边向外走一边嘀咕,“明天估计要起不来了,真痛苦。”
他一手手臂搭着西装,一手轻揽她的腰,沉声说道:“老婆,后天我要出趟门。”
“啊?干什么去呀?”唐黛意外地看向他问。
“公司的事,出差。所以提前陪你出来玩。”晏寒厉不动声色地说完,心里在求表扬。
“这么突然?”唐黛心里不是滋味儿,下意识地不想让他走。
晏寒厉手下的力道微微加重一些,解释道:“早就该去的,最近事情多,所以暂时压下了。”
她以为他想离开吗?没办法,他毕竟还是要工作的。
唐黛担忧地问:“公司今天刚平静下来,你这就走,他们会不会……”
“没事,刚好给你个时间锻炼自己,我要出去两天,你最重要的是保护好自己,明白吗?”晏寒厉不放心地嘱咐。
有人会趁着他不在,想要做什么,他没忘记,火凤凰大概还想筹划着要害她呢!
“嗯,我知道!”唐黛点点头,很认真。
上次晏寒厉出差,就有人趁此机会下手,这一次她当然也要格外的小心。
两个人刚想上车,便听到有女人叫:“你们干什么?给我滚开!”
唐黛都听出来,这声音是容倪的,晏寒厉怎么会听不出来?她不是出国了吗?是没走还是又回来了?
她看向晏寒厉,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已经吩咐道:“高坤,你让人过去看看!”
“是,晏少。”高坤着说,吩咐人过去救人,他并没离开。
他的任务就是保护少奶奶,别人不归他管。
两个男人从巷子里跑出,飞奔离开,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后面从巷子里出来的容倪,看起来更加狼狈。
她头发全乱了,自己揪着衣服掩着胸前春光,但仍旧可以看出,她的衣服已经被撕破了,她的脸上带着悲戚的表情,看到晏寒厉后,更显几分凄凉。
“怎么这样都能遇到你?”她无奈地说。
这也是唐黛心里想的,怎么这样都能碰到容倪?这难道真是巧合?
晏寒厉沉声问她,“怎么回事?你不是出国了?”
容倪自嘲一笑,有些破罐子破摔似地说:“我就是个倒霉的人,去了国外,刚租了房子就遇到入室抢劫的,我一个女孩子,只好把钱卡都交出去了,没有钱,我只能回来,这边还有房子可以住,这边也比较熟悉,我在这里,是……”
显然这么落魄,是不会来玩的。
虽然艰难,但容倪还是说出来了,“是卖酒。”
晏寒厉的眉头拧了一拧。
“寒厉,你什么都别说,我就是应个急罢了,你知道我不愿意向容家张嘴要,我和容家已经闹翻了。我只想赚些钱先度过难关再去找个工作,仅此而已,可是我没想到今天遇到了流氓,也多亏你。”容倪说的平静。
晏寒厉眸内无波,他的声音依旧沉着,问她:“遇到这种事,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出国就是为了躲是非,怎么还好去找你?你帮我的已经够多的了,即使是看在晏五的情分上,也够了。”容倪微微低下头,提到了晏五,她总是流露出这样的哀伤。
晏寒厉并未勉强,他说道:“好吧,随你,不看晏五,只是同学的话帮一把也无妨,要不要我帮你报警?”
“不用了,我不想事情闹大,到时候只是我丢脸。”容倪笑得很苦。
晏寒厉点头,吩咐人送她回家,给她留些应急的钱,这才揽着唐黛坐车回去。
唐黛没发表评论,她可不当那挑拨的人,晏寒厉处理的也不出格,完全是合情合理范围之内,她更没必要插手了。
回去的路上,晏寒厉显得有些沉默,她明白这大概是和容倪有关。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容倪因为晏五的关系,在晏寒厉的心里,的确是不同的。
而容倪回了家,思忖一会儿才把电话拨出去。
“怎么样?”对方似乎一直在等着她的电话。
“主人,他没表现得多震惊,只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让人送我回来,给了我些钱应急,看来这次的计划又失败了。”容倪有些沮丧地说。
“他没说让你回公司的话?”男人的声音,即使由变声器变了声,却依旧令人忍不住发寒。
容倪摇头说道:“没有,唐黛在他的身边,一言未发,从头到尾像是路人看戏。”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有种被人看猴的感觉。
对方没有说话,容倪的心里忐忑起来,也没敢说什么。
过了半晌,主人才再次开口,沉吟道:“先等等吧!我会拟一份名单给你,你就到名单上的公司去求职,到时候会被一一地拒之门外!”
容倪有些心急地问:“那样我是不是能回我的公司了?”
主人低笑两声,机器中显得有些桀桀,让她遍体生寒。
“你还没到能和唐黛叫板的地步,一个破公司,难道能比晏家大少奶奶还吸引你?”他的语气很是尖酸。
容倪心里一动,没有说话。
“行了,先看他的反应吧!”他不耐地要挂电话。
容倪着急地问了一句,“主人,我到底和晏五谈过,难道他不介意,能娶我吗?”
“他怎么会不知道,晏家的死士,都是没种的,你和晏五谈了,什么都不可能发生。唐黛不是和别的男人爱得死去活来,这也不妨碍晏寒厉继续爱她,只要他肯接纳你,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说罢,耐心已经用尽,挂了电话。
容倪知道,晏家的死士都没有那方面能力,因为这些人不能有家庭和孩子,怕他们有私心,做出对主子不利的事情。
经过主人的一番话,她对未来又有了信心,主人在她眼里是万能的,如同神一样的存在。
第二天一早,苏堂罕见的清晨就跑到谢子怀的办公室。
谢子怀伏案看文件,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问他:“能起这么早真是稀罕,有什么好事情?”
苏堂坐到他桌上,一点不见外地向他伸过身子,挤眉弄眼地说:“嘿,我说,明天晏寒厉出差,趁着这个机会,咱可得下手了。”
谢子怀头未动,实则已僵,片刻他抬起头,又是面无表情,“就算他没在,也会有万全的保护措施,你连靠近她恐怕都不可能。”
苏堂无所谓地摇摇头说:“没事儿,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忘了,我身后有人?”
谢子怀靠在椅子上,沉吟半晌问他:“你想好万一晏寒厉回来大怒,要灭了苏家,这该怎么办?”
苏堂“嗤”地就笑了,他的肩抖啊抖地说:“得了,晏家会为了一个女人得罪我姑?”
“别忘了,你姑不也是个女人?”谢子怀微敛眸说:“更何况论起娘家背景,你们苏家怎么也比不得唐家吧,你姑在晏家的地位不比从前,你要是给她惹了事儿,到时候爸他又不能饶你。”
“行了!”苏堂一甩手说:“你怎么跟那老头子似的?我问你,干还是不干?怎么那么没种?等那唐小美人是我的了,一被别的男人给糟蹋,晏寒厉管她是谁呢,直接就扔了。”
谢子怀敛眸,紧握了拳,但他仍旧慢慢地松开,不想被他发现。
“好,说说你的计划,不周全我可不参加,我们谢家小门小户的,不想最后被当成出气筒。”
苏堂没理会他后面的话,把头又往他前面凑,笑着说:“嘿,你的任务特简单,就是把人给我约出来,其余的不用你管。”
他仿佛已经看到胜利在望,美人在怀,搓着手说:“你是不知道啊,自从惦记上她,我现在这眼里是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我真是心痒的我……”他突然截断话,看着谢子怀问:“不是,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谢子怀露出一个不屑的笑,看着他反问:“舍不得什么?我早就死心了,我都结婚了,没什么可能和她在一起。”
“那就是了!”苏堂抬起头嘚瑟地说。
“对了,你想喝什么?咖啡?我们慢慢谈。”谢子怀把手放在电话上。
“随便。”苏堂懒散地走到沙发旁,呈大字没形象地坐到上面。
谢子怀拿起电话吩咐秘书准备咖啡,然后放下电话看向他问:“说说你那身后的人,靠谱吗?”
“当然,人家对唐黛的事儿了若指掌,我怀疑这就是唐黛身边的人。你说有这么一个好机会,我干什么不用?是不是?”苏堂向他挑着眉说。
“男的女的?”谢子怀问。
“不知道。”苏堂很是随意地说。
“这你都不知道,这人你一点都不了解,你就不怕他算计你?”谢子怀反问道。
“切,我怕他算计我什么?你说我一没有人和我争家产,二又没跟人有死仇,人家算计我什么?”苏堂两只手摊开问他,说不出的得意。
他突然向前探身说道:“你知道吗?这两天我梦里都是唐黛,那小模样,那身段,那不可侵犯的凛然,我真是心里痒死了你知不知道?”
他搓着手挤着眼,口水都要流下来了,看起来极其猥琐。
谢子怀的拳紧了再紧。
敲门声响了起来,谢子怀的拳一松,不动声色地说:“进来。”
“谢少,您要的咖啡!”女秘书走进来,微微地笑着。
“给苏少端过去!”谢子怀吩咐。
刚刚还恨不得为唐黛去死的苏堂,此刻目光已经无法移开了。
女秘书被看得不好意思,但还是礼貌一笑,然后弯腰把咖啡放在苏堂面前,他习惯性地往她胸前瞧,果真微敞的衬衣里波动两下,他心里无比激动。
女秘书出去了,苏堂看向谢子怀暧昧地笑,“行啊,够漂亮的!我说你怎么不碰我妹呢!”
苏紫和谢子怀一直没有住一起,这事儿谁都知道。
谢子怀淡定解释,“就是个秘书,你可不要乱想,别破坏我家庭稳定。”
“你那也叫家庭?”苏堂挺直腰板拍着胸膛说:“这样,我那儿正好缺个秘书,你要是心里没鬼,就把人给我用,怎么样?”
谢子怀笑笑,他拿起电话,吩咐道:“钟秘书,你做下交接,一会儿和苏少到苏氏工作。”
苏堂一听他的话,立刻眉开眼笑,他站起身叉着腰说:“行,够意思,不愧是外妹夫。”
谢子怀笑笑。
苏堂心急地说:“那我先回去调教你的小秘书了。”
谢子怀挑了下眉说:“我招她来,就是当正经秘书的,你可别逼她,再出事儿。”
“放心吧,天下没我苏堂搞不定的女人!”苏堂拍拍胸脯子,猴急地走了。
谢子怀坐在老板椅上略略有些出神,钟秀就好像当初的唐黛一样,气质高洁,想必苏堂一定会喜欢。
苏堂不喜欢的话,也不会把人要走了。
他拉着人没有回公司,而是先回了他家。
钟秀紧张地问:“苏少,不是说去苏氏工作吗?”
苏堂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两叠钱扔在她面前,“以后就跟了我吧,怎么样?”
钟秀向后退,猛摇头说:“苏少您别开玩笑了,我不是那样的人。”
苏堂扯了扯唇,又扔出两叠,说她:“别傻了,今天你是走不出这里的,你以为谢子怀能依靠吗?他就是我苏家的一只狗,你不拿钱也是白让我上,自己好好想想,哪个合算?”
他这次拿出几叠,也没数,扔在她面前,不耐烦地说:“这下总行了吧!”
钟秀含着泪同意了……
大概中午的时候,谢子怀接到了钟秀的电话,她轻声说:“谢少,成功了。”
“嗯,注意些,别让他发现。”谢子怀说道。
“嗯,放心吧,谢少。”钟秀轻声说罢,又说道:“谢少,苏堂他说……”
“说什么?没事。”谢子怀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劝慰她一般。
“他说您是苏家的一条狗。”钟秀说的很快。
谢子怀不屑地笑了笑,说道:“嗯,我知道了。”
他挂了电话,钟秀微微地发怔。
苏堂的声音从她身后响了起来,“哟,小美人儿,怎么上这儿来了?”
钟秀立刻低头佯装抹泪,“苏少,这下您可以放过我了吧!”
“放过?本少爷刚才说的可是你以后都要跟着我,而不是只这一次,知道吗?”苏堂嚣张地笑了起来,他把人重新拖回房间里。
中午的时候,谢子怀出去吃饭,他吃过饭,直接去了商场的一个专柜,这个牌子,是唐黛所喜欢的,上次他见到她在穿。
他随意地挑选了一条丝巾,他温和地看向店员说:“我的手机没电了,能不能借你这里的电话用一下?”
“哦,您请用!”店员不仅将电话放在他手上,还体贴地走开了。
谢子怀拨下那个令他熟悉极了的号码。
唐黛看到专柜来电还觉得有些意外,最近她没订东西啊,难道是晏寒厉给她的惊喜?她疑惑地接听了,“你好。”
“我是谢子怀,现在你听着,有人要在晏寒厉出差这两天对付你,他们在利用苏堂,具体的计划我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那背后的人,肯定是你身边的人,这两天不管我给你打电话说什么,你都不要来见我,记住了?”
唐黛从最初的怔愣,到脑子迅速地转动,她跟着问:“知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跟他联系的?”
如果是邮件,那就肯定是火凤凰干的。
“不知道,但是可以确定,苏堂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看晏寒厉身边的人你也要小心了,还有晏家的人。必要的时候,你就求助纪铭臣。”谢子怀说罢,又说:“行了,就这样吧,我先挂了,最近不要和我联系。”
说着,他挂了电话。
唐黛坐在椅子上发怔,她明白谢子怀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没用他的手机给她打电话。她万万没想到,对方的手已经伸到了苏堂身上,只为了算计她。
这个人会是谁呢?火凤凰?苏春岚?霍成梵?她不由的有些头疼。
晏寒厉不悦地走进门,他眉头微锁,问道:“不是说来拿一下文件的?怎么这么半天?”
因为他明天就出差了,所以今天两个人在一间办公室办公。工作忙,出去约会是不太可能了,所以只好一起工作。
他看到她表情不对劲,不由走到她身边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黛转过头说道:“唐乙你先出去。”
唐乙点点头,走了出去。
晏寒厉越发觉得事情不一般,他拽了她的手,拉到沙发上坐下。
唐黛低着头说:“刚才我接到了谢子怀的电话……”
晏寒厉一听这名儿就不淡定了,毕竟这是唐黛的初恋,当初还爱得那么深,他能淡定就怪了。
他很想问:“这孙子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但是想到她可能会生气,硬生生忍住了,干脆就没开口,免得说出不好听的话让她不开心。
唐黛继续说道:“他说你出差这两天,有人联手苏堂要对付我。”
“苏堂?”这次晏寒厉意外地问。
“嗯,我也很意外,你说会不会又是苏春岚做的?”唐黛问他。
晏寒厉摇头说道:“以我对苏春岚的了解,应该不会。她看不上苏堂,这样的人能委以重任吗?”
“那你出差的事情都谁知道?”唐黛问他。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离开B市总会有人知道的。”晏寒厉看向她,微微叹气说:“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吧!”
“算了吧,我不能总这样逃避,更何况公司还要有人坐镇,你已经走了,我再走,二叔三叔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唐黛说道。
晏寒厉没有说话,因为她说的是对的。
唐黛继续说道:“谢子怀说这两天不管他给我打电话说什么,都叫我不要出来。看样子应该是对方把我引到一个地方,然后再利用苏堂做些什么。”
晏寒厉的脸都黑了,苏堂爱女色,他能做什么,不用想出知道。
又是这招,不是死就是糟蹋,有点新鲜的没有?他招谁了这是?
“对了,这次谁和你一起去出差?”唐黛问他。
晏寒厉回过神说:“孔恒。”他补充道:“这次走得比较远,所以你在家一定要小心,不行的话你就在公司里不出去,这里还是安全的。”
“嗯,我知道了。”唐黛点头说道。
晏寒厉知道了这条消息自然要防着苏堂,他让手下把苏堂看好。
唐黛和晏寒厉商量之后,让纪铭臣的人来保护她,自然她什么都没说,只说晏寒厉要出门,担心对方向她动手。
纪铭臣自然义不容辞,没二话地答应下来了。
凌晨,恋恋不舍的晏寒厉,在被窝里吻了吻心爱的娇妻,然后便匆匆离开,去赶飞机。
原本和她说的是早晨八点离开,其实是凌晨的飞机,为的就是想让她能够休息好。
他也担心,如果看到她那楚楚可怜的小眼神儿,他会不顾一切地留下不走。可是男人,还是要以事业为重,没有事业怎样给她安逸的生活?虽然她不用他来养,可是他一定要有养她的能力。
唐黛醒来之后,看到身边已经没人,并且被子早凉了,表情怔怔的,她这才明白,他肯定骗了她。
她微微撅了撅嘴,想给他个告别吻的,这都没给她机会,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心里酸酸的难受,要是再哭鼻子,那就更丢人了。
老公不在身边,她还是用繁忙的工作来充实自己吧!
唐黛收拾好自己,吃了早饭,一出门就看到纪铭臣靠在车旁,悠悠地吸烟。
她眉一挑,问他:“怎么?有事?”
纪铭臣绅士地把烟灭了,对她说道:“保护你啊!”
“你?”唐黛不可置信地问。
“眼睛睁那么大干什么?这有什么可惊讶的?”纪铭臣双手插兜,故作潇洒地说:“有我在,一切邪恶都得掂量着办!”
唐黛笑着走过去,自已调侃道:“我这规格够高的啊!”
“那是自然,这个案子让我够失败的了,目前你可是活得最长的了,如果案子没破你又死了,我就丢人丢到家了!”纪铭臣很实在地说。
唐黛脸一黑,气道:“你会不会说话?”甩着脸上车了。
纪铭臣嘿嘿笑着坐进去问她:“这就生气了,幽默一下嘛,至于生这么大的气?”
唐黛瞥他一眼说道:“我的意思是让你派几个人跟着我就行了,不至于这么隆重吧!”
纪铭臣这次换了一副认真的脸孔说道:“其实呢,我也预测这次对方肯定会动手。”
“啊?为什么?”唐黛问道:“我觉得现在火凤凰好像温和多了吧。上次就是个持刀杀人,比剥皮的好多了。”
“得,你现在这评价真是让我丢脸,持刀杀人就算是温和的了?我跟你说啊,火凤凰没弄恐惧的那是因为他啊,就没找到合适的人。你以为宋康那样的人好找吗?别说十个人出不了这一个,一百个也出不了一个。”纪铭臣哼道。
“这起案子,涉案的好像还没有十个人吧!”唐黛看着他问。
纪铭臣尴尬地说:“所以说这个火凤凰他不是一般的人,对不对?”
“我早知道,他肯定熟悉晏寒厉的,不然以前也不至于死那么多。”唐黛说道。
“唉,到底是谁啊!这个火凤凰把自己隐藏得越来越深了。”纪铭臣感慨。
“最近忙什么呢?”唐黛问他。
“唉,永远都有的忙。”纪铭臣随意地说。
“我忘了,这是你们的规矩,看来跟别人的客套话可不适用于你。”唐黛笑着说。
纪铭臣就笑,说道:“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还这么闲得调侃我?”
“谁有功夫调侃你?我忙的很,难道你这两天就一直跟着我?”唐黛问他。
“我在你公司办公了。”纪铭臣说道。
唐黛:“……”
“不是吧,你还不乐意?我怎么觉得我的热脸贴你的……”
“纪铭臣!”他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他的话喝道。
纪铭臣这才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太不雅了,好像侮辱人家似的。他立刻嘿嘿一笑,说道:“我天天和大老爷们在一块儿,说话糙,不注意,你可别往心里去。”
唐黛郁闷地说:“据说当年纪少也是翩翩少年的,怎么长歪成了这样?”
纪铭臣无比郁闷,他回想自己当年翩翩模样,半晌才反应过来问她:“你说我长歪了?”
唐黛在一旁笑,也不说话。
纪铭臣也跟着笑了,说道:“岁月无情啊!”他看着她随意地聊,“对了,最近有没有不一般的事儿?”
唐黛立刻就想到了昨天容倪的事情,她刚想说,但是又担心晏寒厉不愿她对纪铭臣说容倪,毕竟那个人是救过晏寒厉的人。
纪铭臣一看她的迟疑就知道她这儿是有事,但又不方便说。他是干什么的?这点事儿还看不出来?
于是他说道:“你放心,我会保密的,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高坤和唐乙同时想,难道他们不是人吗?
算了,反正两个人经常被忽略,主子太受欢迎,没办法啊!
有了纪铭臣的保证,唐黛就放心地说了,反正她也不想替晏寒厉保守这个秘密。
她说道:“你知道容倪吧!”
纪铭臣点头,想都没想说道:“不是去国外了?”
唐黛看他,目光奇怪。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纪铭臣不解地问。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跟包打听似的?”唐黛又问他:“难道你一直在查我的事儿?”
纪铭臣立刻解释道:“你可别误会啊!我查容倪,是因为这个人对晏寒厉有影响,我怀疑她,所以才查的。要是晏寒厉这厮欺负你,我饶不了他,别忘了我是你娘家人。”
唐黛怔住了,她的鼻子有些发酸,她一直希望自己的哥哥没有死,他一定像晏寒厉对天珍那样对待自己,这样从小没有父母,似乎也不那么遗憾了。但是现在,纪铭臣说的这样的话,有那么一个错觉,让她以为他是自己的哥哥!
纪铭臣看她一脸快哭样儿,不由有些无措地问:“不是,你这怎么了?我说错话了?哪儿错了?晏寒厉他真欺负你了?不行,我立马上飞机给他揪回来!”
说大话不走脑子,你现在到天上把人揪回来,你倒是去啊?一句话就能让你下不来台!
唐乙对纪铭臣的印象最好,这男人帮小姐不求回报,看现在急成这个样子,她忍不住插嘴说道:“小姐看到你,想起了她的哥哥!”
唐乙是这世上最了解唐黛的人,她如何不明白小姐为什么伤感。
纪铭臣怔了怔,随即笑了,说道:“吓我一跳,我当什么事儿呢,以后我就是你哥了,我罩着你。你快说啊,到底怎么了?容倪是不是回来了?”
唐黛知道自己失态,她没说话,只是低头收拾自己的情绪,一会儿控制好之后,抬起头已经面色恢复原样,她说道:“昨晚我和晏寒厉去酒吧。”
“什么?他带你去酒吧?你才多大?他竟然敢带坏你!”纪铭臣反应极大地说。
唐黛脸黑了,十分不服气地说:“我已经成年了好吗?”
“你看,你也说你是刚成年了……”
“什么刚成年?你给我闭嘴!”唐黛气,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拿她当小女孩看?她有成熟的心智好吗?说句不好听的,你破个案还要找她帮忙,她要是小女孩,能帮他破案吗?
纪铭臣摸摸鼻子,好脾气地说:“好吧,你继续说,我暂时保持沉默。”
他刚说了要给她大哥般的温暖,当然不能乱发脾气了,虽然没有几个人能叫他“闭嘴”的。
唐黛又开始修复情绪,她今天怎么情绪这么不稳定呢?
高坤心里叹气,看吧,我们晏少没在,少奶奶就情绪失常了。当然这话他没敢嘚瑟地说出来,少奶奶刚发了脾气,他可没那么傻去惹少奶奶发怒被喷一顿。
唐黛继续说道:“我们从酒吧出来的时候,已经午夜了,容倪被两个流氓欺负,我们听到她的斥骂声,晏寒厉让人去把人打跑,容倪这才从巷子里出来。”
“她就是不出国,也不至于这么惨吧!”纪铭臣不解地问。
“她说在国外东西都给人打劫没了,回了国之后身上没有钱,在酒吧当卖酒小姐想先赚些钱,然后再出去找工作。”唐黛解释道。
“这么巧?”纪铭臣先怀疑起来。
一切有违常规的,他都要怀疑。
晏寒厉和唐黛绝不是经常去酒吧的人,更何况他不认为容倪真舍下自己一手弄起来的艺术品投资公司。
唐黛说道:“我也是这样怀疑的。”
“那晏寒厉怎么想?”纪铭臣问道。
“不知道,容倪这个人地位不一般,我当然不能说出自己的怀疑了。他让人送容倪回去,给了她点钱,也没做别的帮助。”唐黛说道。
纪铭臣点点头说道:“的确无可指摘,不过容倪这个人,既然有了疑点,那就要小心,我对容家人是没有好印象的,一个两个三个都是一个德性,所以能出容倪这么一个奇葩,我真不太相信。”
“我真不明白容家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唐黛问。
“从小教育的呗,刚出生就灌输那样的思想,就好像培养家族死士一样。”纪铭臣不屑地说。
“真是无语了。”唐黛说道。
“是啊!我会让人查一下那两个人的。”纪铭臣说道。
“嗯,不过要低调一些,我还不想被晏寒厉知道了不开心。”唐黛不放心地嘱咐道。
“行,你放心吧,不会给你找麻烦的。”纪铭臣保证说道。
唐乙心里感慨,真是个善良的人啊,要是心肠不好的,故意让晏少知道,这就是一场大战!
两个人说着话到了公司,一切都很好,唐黛给纪铭臣安排了旁边的接待室作为临时办公室,反正就两天,将就一下。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纪铭臣把这儿当成了他的局里,顶层总裁办从来都没这么热闹过,人来人往、呼五喝六,就差把犯罪嫌疑人带来审了,伊思都被看呆了。
唐黛的办公室隔音好,所以一上午都没有察觉,等她中午出来的时候,看到顶层这人来人往,有种错觉以为自己到了马路上。
董奇伟看见她,礼貌地叫:“唐小姐好!”
然后他后面一群队员都跟着叫:“唐小姐好!”
“好……”唐黛无语。
董奇伟叉着腰说道:“你们说话可小声点,人家这是公司,不是你们的办公室,知道吗?”他立刻转过头说:“唐小姐,我们这都习惯大声叫唤了,我们注意啊!”
“哦,没事没事,你们忙、你们忙……”她能说什么?人家纪铭臣是来帮她的,工作都放一边去了,她要是再进去训斥一顿,太不像话了是不是?
“我们这就回局里了,忙完了!”董奇伟笑着,赶紧把人带走了。
伊思扶额,“我的天啊,可算安静下来了,少奶奶,这一上午我的头都是炸的!”
唐黛笑道,看向她说:“看来你抗干扰能力不行啊!”
“您别提了,他们乍呼一声,然后马上跟我说,‘哟,对不起,我注意点’,结果刚说完不久,又嚷嚷起来,然后再道歉,弄得我想忽略都没办法。”
纪铭臣的声音响了起来,“这帮小子们,回头我去训他们。”
伊思脸红了,忙摆手说:“没事没事啊,我就是说说,没什么的。”
真没想到背后说人坏话,结果被人听到了,她求救地看向唐黛。
唐黛笑,也不管她。
纪铭臣说道:“哪儿吃午饭去啊?”
“你说吧!这两天我请,就不算工钱了。”唐黛说道。
“那就……”
他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霍成言的声音打断了,“唐黛……”
霍成言盯着纪铭臣问:“你怎么在这儿?”
纪铭臣反问:“你来干什么?”
“要你管!”霍成言看向唐黛说:“寒厉不在公司,你就弄个男人来,不怕他吃醋吗?”
唐黛气,这男人来了就知道找麻烦,她反问道:“你明知道寒厉不在公司,跑过来干什么?就不怕我家寒厉误会啊?”
霍成言脸一红,有些尴尬地说:“我找你有事啊!”
“找我能有什么事?”唐黛反问。
“我们去吃饭!”霍成言说着就想往外走。
“哟,今天中午有人请客了!”纪铭臣笑道。
他知道肯定有人趁着晏寒厉不在,跑来找唐黛,可是他的名单里,却没有霍成言这个人。霍成言是第一个来找唐黛的,这意味着什么呢?
霍成言瞪着他说:“没你的事儿,我找唐黛去吃。”
“别啊,我得给你作证,你是清白的,不然天珍误会你,那你多冤啊!”纪铭臣嘻笑着说。
霍成言眼睛瞪得更大,怒道:“你别乱说,我找唐黛又不是有什么龌龊之事。”
“谁哪知道?”纪铭臣耸肩。
霍成言不理他,看向唐黛说道:“走,跟我走!”
唐黛不着痕迹地往纪铭臣身后退了退,生怕霍成言突然动手,她挤出一个笑,说道:“还是叫上他吧,我都说好了请他吃饭的。”
“不是,你和他什么关系啊?”霍成言那眼睛就差瞪出火来了。
唐黛说道:“我让他来保护我的,寒厉不在,我担心有人再害我。”
“我也能保护你啊!”霍成言那表情,是在怪她不相信他。
“你还是保护天珍去吧!”唐黛根本就不信他,又不是专业的。
霍成言一脸的憋气,他瞪了纪铭臣,妥协道:“走吧,一起去吃。”
纪铭臣嘿嘿地笑着往外走,几分得意,上了电梯,他晃着头问:“你干嘛趁晏寒厉不在的时候找唐黛?有什么居心?”
霍成言刚要发脾气,电梯到了楼下,三人一眼就看到门口那行走翩翩、淡定如竹的霍二公子。
纪铭臣兴灾乐祸地说:“哟,今儿热闹了啊!”
霍成言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