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工作室的办事效率挺高。
第二天早上，林耀文就接到了制片人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买《冰河世纪》改编权的电话。
电话里沟通起来不方便，就没有细谈改编条件，只说这两天会带人来港岛商谈。
挺好的，省了林耀文来回跑折腾。
毕竟他还得拍戏呢。
之前为了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他请假来回跑了两趟柏林，刘玮强对此可没少抱怨。
不过，拿奖的好处也是立竿见影。
那些原本对他爱答不理的人，突然变得客气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刻意疏远他。
“果然，傲慢是相对的。”
林耀文默默感慨，心里非常清楚。
这帮人所有的客气，冲的都是那尊欧巴罗奖项，人家依然瞧不上他内地人的身份。
固有观念带来的傲慢，很难改变，
哪怕到了二十年后，内地飞速崛起，港岛一落千丈，人家依然保持着傲慢。
还是得努力啊！
只有自身足够强大，别人才不敢轻视。
林耀文非但没有骄傲自满，还很快压下获奖的喜悦，沉下心投入紧张的拍摄中。
晚上十点半才收工。
回到酒店，林耀文刚洗完澡，陈老师就过来找他。
“文仔，出去喝酒，庆祝你获奖。”
“都这么晚了，还出去喝酒，你就不怕喝多了影响明天拍戏，到时候被导演骂？”
陈老师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没事，你获奖了嘛，刘导肯定会体谅的。”
“我看你小子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啊，你可别忘了，拍上一部时，刘导当众……”
“喂，以前的糗事就不要提了，今晚我可是约了娇娇和萨萨哦，去不去你自己看着办。”
“她们忙完了？”
“专辑一周前就结束宣传了，现在就跑跑商演，准备新专辑，没那么忙了。”
也是，这次来港岛拍《无间道2》，都快二十天了，还一直没机会跟萨萨重温旧梦呢。
就今晚吧，反正时间也不是太晚。
“那你等会儿，我先换衣服。”
林耀文话音刚落，刘玮强就出现在门口，好奇道：“换什么衣服？希仔也在啊？”
“文仔在柏林买了几件衣服，找我过来来看看。”
看到刘玮强突然过来，之前还信誓旦旦表示没关系的陈老师，气势立刻弱了下来。
刘玮强半信半疑地扫他一眼：“文仔找你看衣服？怕是你来喊文仔去酒吧玩的吧？”
“怎么会，我进组后就没沾过一滴酒。”陈老师极力否认，表示自己已经学乖了。
“刘导找我有事？”
林耀文急忙开口打圆场，岔开话题。
刘玮强也没揪着不放：“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跟你说一声，最近几天要赶进度，晚上下工早点休息，就别跟希仔出去玩了。”
“刘导放心，我心里有数。”
“那行，你们聊。”
陈老师很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玮强特意跑过来叮嘱林耀文，分明就是防着他以庆祝为由带林耀文出去浪。
等刘玮强离开，陈老师看向林耀文：“现在怎么办？我通知娇娇，取消约会？”
“取消吧。”
刘玮强都特意过来叮嘱了，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可不行。
反正还要再呆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
事业要紧，来日方长嘛。
刚送陈老师离开，过了没几分钟，林耀文就接到了王小帅的电话。
“师兄。”
林耀文刚打完招呼，那头老王就语气萧索地说了个坏消息：“耀文，咱们的电影被局里禁了。”
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嘛。
当初审核没通过，你决定不等审核了，私下直接送去参加柏林电影节，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规矩就是规矩，谁也不能随意违反。
陈恺歌凭《霸王别姬》捧回金棕榈，老谋子靠《活着》让葛大爷夺得戛纳影帝，姜玟用《阳光城纳兰的日子》助夏宇拿下威尼斯影帝。
他们仨哪个腕儿不比你大，电影不也说禁就禁？甚至姜玟还直接被禁导五年呢。
你不但没被禁导，过几年《十几岁的单车》还会成为国内首部解禁上映的影片。
这独一份的待遇，你就偷着笑吧。
林耀文早知道结果，一点也不意外，笑着安慰道：“师兄放宽心，至少你没有被禁导啊。”
“你这也叫安慰人？”
“之前你说过，咱们这部电影审核不通过的理由是拍了太多破旧胡同，可能会影响申奥，那如果申奥成功了，是不是就该放出来了？”
“说得好听，万一申奥失败了呢？”
“那就继续禁着呗，反正咱们是文艺片，就算可以在国内上映，也没多少票房。”
“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禁都已经禁了，还能怎么办？与其不开心，还不如想想海外版权收入，接着弄新戏。”
“唉，也只能这样了。”
老王无奈地叹息一声，随后说起海外版权的事，整个人顿时又变得眉飞色舞起来。
拿下评审团大奖银熊奖，对卖版权帮助非常大。
欧洲，北美，日韩，东南亚，零零总总加起来，海外版权卖了一百一十万美刀。
要知道，整部戏的投资才三百万。
净赚五百多万！
说完版权的事，老王关心起林耀文的行程：“对了，你那边什么时候完事回京城？”
“估计还得十天半个月吧。怎么，师兄新戏已经有眉目了，打算找我拍？”
“没影呢。就是提醒你一下，早拍完早回来，趁着获奖的热度还在，多接受点采访，对你有好处。”
“行，我知道了。”
“挂了。”
挂断电话，林耀文不由笑了起来：“这哪是来跟我抱怨叫屈啊，分明就是来显摆电影赚翻了。”
……
两天后，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到了港岛。
林耀文正在拍戏，故意没有找刘玮强请假，拖到晚上收工才去见了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
对方着急买版权，林耀文又不着急。
晾一晾，对林耀文有好处。
之后几天，天天这样。
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连续熬了五天，知道再熬也不会有用，只能咬牙同意了林耀文的条件。
40万美刀，外加0.5%的全球票房分成。
当然了，只拿下《冰河世纪1》30年的改编权，并拥有续作优先购买权。
原本克里斯托弗·麦雷丹德瑞还想耍花招，故作大方地给出1.5%的票房盈利分成。
可惜，林耀文并没有上当。
好莱坞玩票房的那一套，林耀文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却看过不少有关的文章。
就连《泰坦尼克号》和《阿凡达》这样全球票房大爆的电影，计算纯盈利，算下来竟然都是亏本的。
所以林耀文就咬死了要票房分成，哪怕百分比只有票房盈利分成的三分之一，也无所谓。
确定能分到手里的，才是真的收入。
况且，续集才是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