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信用卡各种卡统统上交,卡密微博密各种密全部奉上。靳先生,有问题吗?”
男人蹙眉:“要求还能再过分些么?”
“不能。”她笑得美艳,“你难道没听说过,要想绑定一个男人,首先就要绑定他的各种卡各种密吗?”
怎样才能拴住一个男人?
要想绑住一个男人的心,先要绑住一个男人的胃撄?
NONONO!像她这种对厨艺没天分的人,自然是不能实行这一套了。让靳司晏用厨艺绑定她的心才差不多。
所以,她要做的,就是用他的全部身家来绑定他偿。
“没听说过。”靳司晏的回答,却是毫不含糊,“你自创的?”
挫败感来袭,左汐踢他的腿:“老公你走好,你老婆不送了,以后烦请不要再走错房上错床。”
她其实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没想到靳司晏竟然还真的从床上起身,下了地,穿上拖鞋走了。
走就走了,竟然连门都不帮她关!
不过就是让他上交卡上交密,好吧,他一直以来都注重个人隐私,尤其是这种涉及到个人财产的事情,更加不可能对她泄露了。
但……明白是一回事,被他就这么打脸是另一回事。
两夫妻,却还得分彼此,还得谈什么各自的隐私……
想想,便不是滋味……
“爱走就走!谁稀罕!”左汐的声音拔高,可到底,还是忍不住将委屈宣泄出来。一把扔了枕头朝他丢过去,真是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就能将人砸到了。男人已经走出了房门,她的枕头堪堪砸中了门,然后颓然落地。
魂淡!
竟然还走那么快!
左汐懊恼跟委屈的当会儿,男人已经重新折回身来。
光影笼罩在他身上,柔和的暖黄,他的脸色淡然,仿佛两人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
敢情,就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吗?
左汐刹那便有些不自在地发问:“你还回来做什么?”
“刚刚是谁想要我的卡?这会儿给你拿来了反倒不要了?”语气随意,仿佛拿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全部身家,而只是一个小物件。
噢,不对,这本身也不是他的全部身家。
刹那,有什么凝满心头,心底某处,竟是奇异地一暖。左汐忙正襟危坐,双腿大大咧咧地交叉,盘坐在床上。
“拿来。”两手摊开,等着他双手供上他的财政大权。
靳司晏倒是无所谓,将自己掌心里的所有卡都递了过去。
其实他最常刷的卡也不过三张,可到底,还是陆陆续续办理了许多。
左汐坐在床上,竟然还真的一张接一张地查看起来。各家国内外银行,各个卡种,以及限额情况。
“密码呢?”这声音,还颇有点老佛爷审讯犯人的架势。
话出口,左汐又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说道:“该不会又是和公寓密码相同吧?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不管是取钱还是刷钱,一直用同一个密码,小心万贯家财全都泡了汤。”
看着她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对着十几张卡在那边数啊数,还不忘喋喋不休地念叨,靳司晏只觉得有意思:“老婆教训得是。”
“废话!”脸一热,被这么喊老婆,还真是有些难为情。她有说两人已经和好了吗?这会儿给她戴什么高帽?边儿去!
“密码是我生日。”
靳司晏的这一句,让左汐脸色黑了黑。
按理说,不是该来一句“密码是你的生日”这种桥段吗?果然,指望靳司晏说什么甜言蜜语,还是不靠谱。
“不过,如果你觉得不好记,可以改成你自己的生日。”
这一句,直接就让左汐手一颤,耳朵有点发烫。
魂淡啊,能不能不要半句半句地说啊,能不能将一句完整的话一口气说完啊。
直接说“密码是我生日但如果你觉得不好记可以改成你的生日”,不是很省事吗?分成两段说,不觉得累吗?
清了清嗓子,左汐一本正色:“嗯,既然卡的事情解决了,那咱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你各个社交账号的密码以及邮箱密码的事情了?”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右手五指蓦地被靳司晏握住,手心的位置,就这样呈现在他面前。
一系列卡已经被散落在床单上。她掌心内的创口贴,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刚刚给晏宝洗澡的时候见她特意戴上了橡胶手套,他还以为她是为了细菌传染。
这会儿,他算是明白了。她的手根本就沾不得水。
五指被他紧握着,左汐的手一时之间呈现别扭的姿势。
也难怪他之前没有发现,创口贴都是贴在蹭破皮的掌心处,一般人都不会发现。
不过……
如今蓦地被他质问,她还真是有些不好受了。
“小伤,就是陪咱们二哥去寺庙礼佛下山的时候险些摔了蹭破点皮。”蹭破点皮,总比摔下山强。所以,左汐在某种程度上还是觉得自己运气并不是特别差。
好歹,没真的出什么大的意外。
“确定只是蹭破点皮?做紧急处理了吗?上过药了?”
“我哥帮我处理了。”
闻言,靳司晏算是放心下来。俊脸却是依旧绷着:“如果我记得没错,你早上出门的时候是穿着高跟的吧?”
靠!这算是什么?
找她算账了?
“那我怎么可能会料到你的好二哥会带我去爬山啊?”
“既然不在自己的能力所及范围内,那你就该在第一时间选择拒绝。”
“靳司晏,人家可是你二哥,人家可是亲口提出想要我作陪。你觉得我好意思拒绝?”如果她跟他没关系,鬼才懒得搭理她。
可偏偏问题是,她和他的关系还真是不一般。
她是抓心挠肺,即使给自己找罪受,还是得去。
瞧着她一副哀怨愤愤的样子,靳司晏不免缓和了语气,亲昵地揉了下她脑袋:“左汐,秦潋和我是兄弟没错。但你不需要为了顾全她而屈就自己。”
耳畔,嗡嗡作响。
左汐一时之间竟有些分辨不出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需要为了顾全她而屈就自己?
这句话的意思是,她不需要刻意讨好秦潋?不需要刻意探究秦潋的喜好?不需要为了满足秦潋而踩低自己?
这算是,他间接地对她的维护吗?
心底溢出丝丝甜意,犹如蜜糖,将她层层包裹。
四目相对,空气似乎都稀薄了起来。气氛有些火/热,她发现,靳司晏的目光,不自然地落在她胸前。然后……似乎灼/热了起来。
“大晏大宝儿,为神马你们睡个觉都能偷溜啊?说好的三个人一起睡,却一个个都跑到这儿睡故意将我一个人扔在床上,你们好意思吗?”
左小宝哀怨的小嗓门传来,房间门不知何时被他给打开。
小脑袋钻了进来,睡眼惺忪的小脸上,满含着质问。
只不过,因着他睡意朦胧,这质问的语气不强。
“我……我们只是有些话要单独聊聊。”左汐下意识撇清。
“骗鬼呢?单独聊聊聊到了床上?”小家伙摆明了是不信,飞给左汐一个白眼。
经他这么一番提醒,左汐才发现一个事实。她刚刚明明是盘腿坐在床上的,靳司晏明明是站在床边的。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对她实行了床咚。
难怪她刚刚觉得两人四目相对的距离过于贴近,她都能够瞧见他眼中的自己,还有他那清晰明了的眼睫毛。也难怪会觉得空气稀薄,呼吸都有点喘。
敢情,她不知不觉就被压了啊。
一下子就将靳司晏给推了开去,左汐几乎是狼狈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也顾不得穿上拖鞋,直接奔出房间。
“走了走了,还愣在那边看什么好戏?都这么晚了还不知道睡,别忘了你还是个孩子!”
左小宝跟着她往外走,小嘴撅起:“是谁睡到一半偷偷溜走害我没睡好的?哼!你和大晏两个亲热还故意避开我!”
“哎呦你还有理了。亲热不避开你,难不成还故意在你眼皮子底下晃刺激你啊?你还只是个孩子!”
“我不介意被你们刺激的哦。”
“呵呵,我介意。”
“大宝儿,你一点儿都不可爱了。亏我还给你出谋划策。”
“谢谢你了,你还是少看点不利于你身心的污片吧。”
……
一大一小的声音传来,靳司晏唇畔扬了扬。高大的身子从床上起来,将床上的卡给放到床头柜,又从中抽出一张。
上交是没问题,好歹得给自己留一张不是?
等到靳司晏重新回到主卧,左汐和左小宝已经一人各占据一边躺下了。
“往里去一些。”他附耳在左汐旁,小声说着。
“你睡小宝儿那一头去。”左汐朦朦胧胧地开口要求。
一直以来三人睡都是如此,她和靳司晏各占一头,小宝儿在中间睡。如今他突然要她往里头躺,她下意识就反驳。
“我觉得作为一个男人,搂着自己的老婆睡天经地义。”
左汐故意和他抬杠:“我觉得作为一个父亲,搂着自己的儿子睡天经地义。”是他自己非得认小宝儿是他儿子还要让他认祖归宗的,所以,她说的也没错吧?
“你确定不往里去一点?”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我不介意将你抱起来,然后让你躺我身上。”
瞬间,左汐蔫了。
反倒是睡在另一头的左小宝小眼睛闪闪发光:“大晏,我支持你这么做!”
“左小宝,你给我睡觉!”
“我已经睡着了。”
“你还只是个孩子,请记得诚实待人。”
“我真的已经睡着了,我在说梦话。”
“作为一个孩子……”
“我还只是个孩子,大宝儿你就别打扰我睡觉了好吗?”
“……”好!
最终,左汐往里头挪了寸许,左小宝也一起跟着往里挪。靳司晏顺利躺在了左汐这一边。然后,极其自然地将手臂伸出,将人往自己怀里一捞。
关灯,睡觉。
手臂,则……横搁在她胸前。
敏感的部分感受着他肌肤的热度,左汐觉得,当真是要疯了。所幸灯已经关了,他瞧不见她的反应。
只是……用不用非得这么个抱法啊?
“靳司晏,你的手……”
“我记得你给晏宝洗澡的时候我承诺了你可以对我上下其手。不过现在儿子睡旁边,你总得节制点。所以今儿晚上就乖乖地将就下。手也别想着摸哪儿了。睡吧。”特语重心长地教训着,末了还伸出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背部,犹如安抚。
特么的有这么故意颠倒是非黑白的吗?
究竟是谁想要摸谁啊!
她稀罕摸他才怪!
不过……想到他睡袍底下的腹肌,她吞咽了一下口水。
他似乎说得,也没错……
魂淡啊,明明是他的手在作怪好不好!
*
海边别墅。
秦觅最终还是接受了梁艳芹送给她的别墅。
每个月供养一个十几平的小房间就要花上好几千,完全就划不来。而且,她想要表达出来的虽然落魄却依旧坚韧不拔的精神,已然表达到位了。
收下这栋别墅,时机完全成熟。
她早就受够了窝在那样的小空间里,还得被张盛那个男人三不五时地堵门,甚至还被他按压在那张小床板上,耳边充斥着床板咯吱咯吱的声音,她不仅得防着隔壁的人是否听到,还得防着床随时随地可能坍塌,更得防着他一个心情不快就将录好的录像公之于众。
她是被迫的,无论是哪一次,她都承担着一个受害人的角色。
可她却怕成为舆/论的焦点人物。
她必须尽快摆脱张盛的纠缠。无论是搬家,还是倚靠梁艳芹,沈卓年。她最想依靠的靳司晏不稀罕她。那么她,便只能靠自己的能力摆脱这个丑陋的男人。
正好,梁艳芹生日。她收下这栋别墅的同时还可以将其布置一番,就当做生日宴的场地了。
以往她生日,便是在这儿举办的。
今年,她就将梁艳芹生日的地方定在这儿的。反正梁阿姨那边是全权交给她办理,对她信任有加。那么,她就好好布置这儿,顺便也算是布置自己的新家。
虽然这儿离工作地点远。但半年下来买辆车还是搓搓有余的。只要挨过了这段时间,她自己开车上下班就方便多了。
目前的话,上下班用打车软件拼个车,时间上也是完全来得及的。
“年哥哥,我买了一些火锅素菜,今晚你过来我这边我给你下厨好不好?”
“我晚上有个饭局。”
“晚点没关系的,我可以等的。年哥哥你也知道我刚刚搬家,而且打扫的地方好多,有盏灯还坏了,那么高我自己都换不了……”
对于沈卓年口中的饭局,秦觅其实根本就不知道真假。
那天她几乎是豁出去了,小心翼翼地问他:“年哥哥,如果……如果我放下了司晏,你……有没有可能娶我?”
然而,他给她的答案,却让她寒了心。
他说什么来着?
“如果是在六年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娶了你。可现在,觅觅,对不起,我想我并不合适走入婚姻这座城。因为我对它,没有任何期许。”
所以,他这是成为了不婚主义者吗?
在她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也许可以依赖他一辈子时,他竟然告诉她这样的答案。
无论他是借着不婚主义的名义拒绝她也好,还是真的是如此。她总归是不可能放开他这个靠山的。
那么,便维持原状吧。
他的高位,绝对对她有利。至于张盛……总有一日,她会借着沈卓年的手将他除去。
*
洛薇儿这段时间为了宣传在八月底上映的《重磅证婚》得配合参加一些发布会。
沈卓垣心里头叫苦不迭。
求爷爷告奶奶地跟她说,结果人家软硬不吃。明明他只想着按照靳司晏的要求三顾茅庐意思意思就成,三天之后就回去交差了。
结果,莫名其妙就给人家当跟班去了。
去死的莫名其妙,他这是被赤果果地压榨了!而且还是被一个女人!
“三哥,如果你还是我三哥,咱们JZ的代言人你就另请高明吧。我觉得那易淮还不错,做考题模仿你的字迹时还真像了个几成。而且他的书法不赖,知识分子的形象挺贴近的……”
给靳司晏打电话,沈公子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已经想要打道回府了。
虽然他不待见易淮,那人家好歹是影帝,他怎么着也不可能真的给JZ招几个没什么人气的模特或者网红。
更重要的是,易淮这个影帝,没什么绯闻,业界对他的称谓就是——最佳敬业影帝。
对于这事,虽然全权交给了沈卓垣处理,可到底还是代表了JZ的形象。
洛薇儿那边迟迟不给回信,也让靳司晏失去了耐心。
所以,原本沈公子以为还得再大吐一番口水,没想到等来的竟是靳司晏的亲口御批:“准了。”
事情这么顺利,沈卓垣反倒是有些……怪不是滋味的。
如果三哥为难为难他,他可能还要一个劲据理力争。
但……事情这么顺利,他却……
他是不是有受虐狂啊喂!
“沈公子,这发布会就快要开始了,你怎么还在这儿啊?薇儿姐到处找你呢。”洛薇儿的助理跑过来,没大没小地叫唤起来。
沈卓垣黑了脸。
他的地位什么时候这么低下了?连个小助理都能够对他颐指气使了。
“她要出席是她的事,找本公子做什么?难不成还要让本公子给她顶包上场啊?”
“薇儿姐的化妆用品还在你车上放着呢,她不习惯用别人的产品,这会儿正急等着你给她送去呢。”
“她不是早就化好妆了吗?”
“刚接了个电话突然就将妆给哭花了。”
洛薇儿那女人竟然还会哭?而且还哭得那么伤心?
还真是千古稀奇事了。
沈卓垣立刻便开怀了。
哎,不枉费他当个跟班跟她跑宣传,总算是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啊。
“不就是哭个鼻子吗?大惊小怪做什么?她以前演戏的时候应该没少哭吧?”嘴上不饶人,沈公子俊脸上那叫一个晴空万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