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阻止了茉娓的下跪,“姐姐不可如此!”
天香欲言又止,恰巧随风和随絮回来了,站在殿中,“母妃,孩儿回来了。儿臣给茉娓娘娘请安。”
随风立在那儿,抱拳轻声道,外套披在随絮身上。
“诶,你外套怎么在絮儿身上了?”
“回母妃,孩儿见絮儿妹妹衣裳单薄,怕她冻着,便把外套给她了,带回屋子里暖暖身子。”
随风一手背在身后,偏头看着随絮。
茉娓看着羞红了脸的随絮,对天香说:“妹妹你看,风儿温柔的,善解人意,絮儿要是养在你宫里,我真的放心的。”
养在你宫里?
一句话说的随风随絮莫名其妙的,“母妃,你要我住五哥这儿?”
随风眉头一皱,看了看神色各异的两个娘娘,约莫猜到一些。也罢,好歹是自己妹妹…
“茉娓娘娘放心,若他日絮儿需要人照顾,儿臣一定护其周全。”
随风说完,拍了拍随絮的头。
天香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己儿子,好像不认识一般,自己儿子的性格她清楚,她以为随风会利用这一点,又要做点什么事,没想到他居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茉娓也很意外,跑下来感激地说:“风儿为人处事沉稳,本宫是放心的。絮儿…就拜托了。”
茉娓拉着云里雾里的随絮,准备回宫:“絮儿走吧,把外套还给风儿。”
“哦哦…好…”
随絮傻愣愣地脱下了随风的外套,随风一把按住:“不必了。送你了,别冻着。”
“多谢风儿关心了。”
茉娓牵着随絮往外走去,随风看着她们柔弱的背影,轻叹一口气:“娘娘,不能坐以待毙啊。”
随絮没听懂,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妃,茉娓一惊,回头看着这个即将弱冠的少年,看似云淡风轻,可眼睛里荡漾着的,是满满的野心与暴戾。
“多谢殿下提醒。”
茉娓摸摸随絮的头,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淡淡地开口,疾步而去。
“风儿,你…”
天香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她想知道儿子究竟想干什么。
“母妃,唯有絮儿,我们定要护其周全。”
随风扶着天香坐好:“絮儿对我的那点心思母妃难道看不出来?虽说不可以,但是冲着她这份情谊,孩儿也不能害了她。”
“听你的意思,你也不打算帮帮她们母女?”
“不帮。”
呵,果然还是自己儿子。天香点点头,看来,对随絮好,也只是因为她们马上就要栽在逍遥手里的缘故吧。
只不过,逍遥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对久居不出的母女呢?
…
转眼已是十二月二十五,是夜天狼的小年,街上张灯结彩,舞龙舞狮,好不热闹。
沈风和关久久停了紫气东来的工,所有人都聚集到春风得意过小年。
由于是小年,即便是青楼也歇业了,现在楼里只有姑娘们,春风得意人数多,上下楼摆了好几桌。
沈风和关久久在二楼的大桌,桌上还有梦姑牙婆,金盏,狂风暴雨,和柳凝梅。
其他人就随意地在小桌就坐了。
“来来来,都别拘着了,今天小年,大家好好放松放松,我先敬大家一杯!”梦姑举着酒杯,对着楼上楼下的姑娘龟公们说到。
“谢谢梦姑!”
梦姑满意地看着大家饮酒,甩着帕子爽快地笑着:“诶,也就给你们放个小年大年三十的时候啊,吃完团圆饭,我们一起赏花灯去!”
关久久正在胡吃海喝,听到赏花灯,一下来了兴致:“怎么,大年三十可以赏花灯?不应该是十五吗?”
沈风静静喝着酒,看到关久久猛地抬头,脸颊上沾到了一点酱料,条件反射地凑上前去,嘬了一口,“你看看你,吃东西都能吃到脸上,这么大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
狂风咬着筷子看着,虽然说主要目的是为了擦掉酱料,可是毕竟用的是嘴,怎么看怎么就是沈风当众亲了关久久一口。
暴雨埋头一直吃,和柳凝梅两个沉浸在美食当中,“梅姐你说,春风得意的伙食还真是好啊!”
“对啊对啊,这个好吃的。”柳凝梅听着狂风心里的声音,夹了一块甜甜的肉丢到狂风碗里:“心里酸的时候呢,吃点甜的就好了。”
狂风看着碗里的肉,又看看柳凝梅,点了点头,转向了暴雨,看着吃相难看的暴雨,嘴角不禁就上扬起来,“嗯,还是看暴雨吃饭比较舒服。”
梦姑奇怪地看着关久久:“怎么小姐没听说吗?也是,小姐忙着紫气东来的重建,自然是因为,十五的时候王上大寿,所以把灯会提到了大年三十。”
关久久噗嗤一下笑了起来,“提前一天不就可以了,非得提前到大年三十…”
“诶,也是啊,可是,这都是他们上头决定的,与我们无关,我们只要开心过年就好了!”梦姑又喝下一杯酒,给牙婆倒了一杯:“牙婆啊,你我都是二殿下手下,都是开青楼的,以后紫气东来有还有小姐照应,也请你们高抬贵手啊,分我们春风得意一杯羹啊。”
牙婆也将酒喝了个精光:“这个啊,你还是求我们小姐吧。”
“沉小姐?我们喝几杯吧?”
梦姑笑吟吟地将酒杯递到关久久面前:“金盏,别关顾着自己喝啊,给小姐斟酒!”
金盏一直神游天外,梦姑一叫,碗差点都没有碰住,连忙站了起来,给关久久倒酒:“小姐真对不起,我走神了,我和梦姑敬你和沈大老爷一杯。”
金盏声音很轻,也没有多少兴奋地神情,和欢天喜地过年的人截然相反。
关久久才不管这么多,本也没什么交情,何况她心里想着,这些人日后都是自己的,就有些摆谱儿。
“嗯,没事儿,喝。”
关久久豪气地拿起酒杯,一口干了,又自己倒了一杯,“我们在春风得意叨扰多日,甚至还要再借住一段时间,沉某在这里多谢大家了!”
一杯尽,关久久又倒了一杯,“我们白吃白住了这么久,这几日正和梅姐想着送什么给你们做礼物好,在这里先喝一杯就当是赔罪了!”
眼看着关久久又要再喝下去,沈风坐不住了,一把按住:“行了,别喝了。再喝就醉了,这酒后劲大,你就当茶水喝了吗?”
沈风接过关久久的酒杯,喝下酒,放到桌子上,“大家都坐下吃点东西吧,一个劲喝酒多没意思。”
“是是是,沈大老爷说的对,吃菜吃菜,尝尝我们金盏的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