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解外套的手,看向屋内,里面装修古朴,青砖木梁。
正对着门的里间,有一柄精致风雅的花鸟屏风,古韵的纸罩灯,光线昏黄,照的上面的画物栩栩如生。
她往后退了一步,冷声道。
“谁?出来。”
屏风内没有动静。
祁烟冷了眉眼,大步过去,推开屏风,眼前的画面让她一怔。
肌肤胜雪的少年微喘着,倚在屏风后。
身上只罩着层薄薄的纱衣,胸口大敞着,露出的紧实细嫩的皮肤,黑发微长,此时散乱在肩上,和泛红的脸一同衬的人更加白净诱惑,还有几分惹人的怜惜。
祁烟只看了一眼,便别过脸,声音像掺了冰碴。
“他们让你来的?”
虽是疑问,语气却是笃定。
“没,没有……”付韫慌忙否认,迷离的眸粘着她精致绝美的侧颜。
“是我对表姐一见钟情,就当一场露水情缘也好,您试试我……”
说着,就要用手去够祁烟的袖子,被她躲过。
“我就当没听过,出去。”
“……”
“您别赶我出去,我是干净的,您别嫌弃……”
付韫急的眼里含上泪,糊里糊涂扯那薄的跟没有似的纱衣,人往祁烟身上贴。
他这会儿,如浆糊的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报恩给面前的女生,也不是不能接受……
付韫体温高的不正常,浑身像个火炉。
祁烟这才发现不对,手扣住他通红的脸,眸底逐渐结起寒霜,冷的骇人。
“他们还给你下药了?”
“不,不知道……”
付韫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只觉得脸上的手好凉好舒服,忍不住凑过来。
这满脸情.欲的模样,显然是中了药。
付韫刚贴过来,还没碰到她的衣角,人就两眼一翻,软趴趴的晕了过去。
祁烟面无表情的收回手,清亮的眸染上些燥意,她瞥向桌上燃着的熏香,无声的扯了扯唇。
看都没看,几乎可以用衣不遮体形容的付韫,将人拉起,走向不远处的床榻。
沈饶的客房在西边。
刚进屋,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心越来越不安。
他的预感向来不会错,不然也不能在短短三年间将沈氏版图扩展两倍还多,靠的就是这份敏锐的判断。
为了安抚这没由来的心慌,他决定再去看看祁烟。
套上西装,刚踏出客房外的月洞门,到前院,就被突兀的男声叫住。
“沈先生,睡不着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吃宵夜?”
沈饶这才注意,付家不知何时在院里支起烧烤架。
除了年纪太小,太大的,其余付家人都聚在敞开的侧厅里。
他心里那种诡异的感觉更甚,没管付钰的邀请快步向祁烟的房间走去。
可还没走出几米,就被拦住,付钰讪笑着。
“沈先生一起吃一点吧,就当是付家的赔罪,今天上午对不住你了。”
“让开。”
沈饶没工夫跟他瞎扯。
“别啊,你看看这羊肉烤的多好,都是刚空运来的,保证新鲜。”
付钰将烤好的羊肉串递来,羊肉的香气很浓,也很诱人。
沈饶看着他,唇扬了下。
“好啊,叫祁烟一块吃。”
言罢,就要绕过他,付钰却再次挡在他前面。
“别了,刚去叫了,表姐让我们别打扰她休息。”
“是嘛。”
沈饶冷睨他,直接将人扒拉开。
“那我去看看。”
这人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
“沈先生,不过去对您比较好。”
这句话成功让沈饶的步子顿住,阴沉的黑眸回视他,薄唇微张。
“你什么意思?”
付钰站在原地,手持着已经凉了的羊肉串,无害的笑了笑。
“表姐晚上叫了小韫去她房里,你现在过去不太方便。”
沈饶瞳孔颤了颤,手猛地攥住他的衣领,几乎将人半提了起来。
“你说什么?”
付钰被勒的差点喘不上气,但还是盯着他猩红的双眼,勾起唇角。
“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以为您都懂,表姐在餐桌上拒绝,但小韫长的这副模样,男人都会喜欢,更何况表姐一个正常女性,也会喜欢年轻好看的,我相信您一定能理解……”
“我理解@#¥……”
沈饶周身气压极低,额前青筋暴起,强忍着才没一拳砸在付钰的脸上。
直接甩开他,几乎是用跑的冲向祁烟所在的房间。
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信付家人说的,他知道祁烟不是这种人,她不是……
就在快到东厢房时,几个壮汉不知从哪冒出来,横在他前面,身后是付钰无奈的声音。
“沈先生,何必那?一定要亲耳听到才死心?”
沈饶那点微薄的耐心,被他们消耗殆尽,一拳砸倒挡路的壮汉,满眼阴鸷。
“滚。”
“……都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拦住他!”
付钰没想到沈饶真敢动手,忙招呼人去堵他。
到底是常年健身,年少时也常打架的混球,一身肌肉不是白长的,被人围攻也不见落下风。
‘嘭——’
就在沈饶一脚踢开拖着他的人时,一声巨响传来,东厢房的门被从内踢开。
祁烟站在门口,清眸沉冷,眉眼间多了些凶悍气。
除了外套敞着,没有丝毫经历情事的模样。
付钰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怎么回事?
药量不够,还是已经完事了?
这么快?不应该啊。
祁烟扫视一圈人后,面色如常的将门合上,还捡起地上被她踢坏的锁头虚虚的挂上。
一切做完后。
步伐平稳的走来,站定在沈饶身侧,瞥到他有些凌乱的衣服,还有微红的手背,眼底划过什么。
“疼吗?”
她问。
“……你有没有事?屋里发生了什么?”
沈饶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急忙询问,大手刚要触碰她裸露在外的手,就被躲过。
他看着滞在半空的手,整个人都顿住了。
祁烟往后撤了撤,“我没事,先等会儿。”
说完,看向惴惴不安的付钰。
“老太太在哪?”
“……你要做什么?付韫哪?”
“老太太在哪?”
祁烟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付钰却像是不得到答案不罢休似得。
“你把付韫怎么了?”
就算付家想利用付韫,但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付钰怕付韫真出什么意外。
“他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