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的互动,源城老总嘴角抽搐几下,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面瘫阎王?
怎么比他儿子早恋还腻歪!
心里默念都是为了投资消息,源城老总奉承道。
“这是沈总的女伴?跟您站在一起真般配。”
他这话明显说到沈饶心坎上。
沈饶终于将目光移向他,打破砂锅问到底,“哦?你说说哪里配。”
“这……”源城老总让他问懵,视线在两人身上快速划动,组织措辞。
要说‘女伴’是他随口胡诌,沈爷从不带女伴是圈内都知道的共识。
他今天带的人穿这一身也着实不像是女伴,倒是听说沈总裁最近身边多了位女保镖。
能混到这个位置,源城老总早熬成人精。
他笑着道:“您这话问的,任谁看你们都是天生一对,哪哪都配。”
最朴实无华的发言,轻而易举取悦了沈饶。
他霎时缓下颜色,举起侍者递来的红酒杯朝他示意。
“戚总有眼光,想必西城的地也不会选错。”
听此,源城老总瞬间心领神会,喜上眉梢,这是说他们公司要竞拍的那块地没问题。
他也拿过另一杯红酒,举起后一饮而尽。
“借沈总吉言。”
沈饶抿了口酒液,眉头轻轻皱起,余光瞥到源城老总欣喜的神色,垂眸看看酒杯中的液体。
深红的液色,葡萄纯粹的清香微甜。
沈饶偏眸,看向身后的面色不变的祁烟,眼底微沉。
源城老总欢天喜地的走后。
见第一个人没被骂的狗血淋头,其他企业老板见此也赶紧围着上前寒暄,纷纷打探新的业内动向。
祁烟跟在后面边被沈饶投喂,边听那些商业术语,宴会还没正式开场,她都要吃饱了。
跟最后一人聊完,顾青带着身穿晚礼服的宋雅筎姗姗来迟。
“我渴死了,先让我喝,”他一进门就抢过沈饶要接的红酒仰头灌下,“你是不知道三环内堵死……”
忽然,顾青琢磨过味来,咂咂嘴,拿着空酒杯左看看右看看,转头瞅侍者。
“你们家葡萄汁当红酒用?我妹不是指定要罗曼康帝吗?”
侍者相当镇定:“先生,这是红酒。”
“你当我没喝过酒?”
“先生,这就是红酒没错。”
“嘿,你们怎么回事?欺骗消费者?”
“先生请您冷静。”
眼看顾青就要撸起袖子理论,侍者立马递上另一杯。
“可能您喝的太急没品尝出味道,您再试试。”
顾青狐疑地接过,喝了一口,陷入自我怀疑。
味道没错,牌子也没错。
他又看看那空着的酒杯,大脑开始转动,难道真是他喝错了。
眼瞅着顾青cpU要烧了,侍者看一眼祁烟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不对,刚才那就是葡萄汁。”
等顾青思考清楚,对方已然没影,他莫名感觉脊背有一股凉风吹过,拉住宋雅筎的手,紧张道。
“我不会被下药了吧?”
豪门腌臜事他见得多,难保今天不会有人下手,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想多了,”宋雅筎摸摸他狗头,安慰道,“谁能看上你?”
顾青:“……”
“我告诉你,宋雅筎,我可很有市场,外面很多小姑娘都想嫁我,而且我刚喝的是要给沈饶的酒。”
这下宋雅筎的脸色变了,认真道:“如果是给沈哥的,那确实有可能被下药,要不去医院看看?”
“……”顾青莫名感觉又被侮辱,还没开口挣回面子。
沈饶不紧不慢地出声:“不用去医院,那是我要的葡萄汁。”
“?”
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无一例外头上都挂着问号。
顾青瞥了眼他身后的祁烟,暗戳戳地拉过他,压低声音:“你现在怎么变的,这么,这么……乖?”
他半天也就憋出一个形容词,就是乖,酗酒的毛病改了是好事,但这种不可避免喝酒的场合,也滴酒不沾是不是过分了?
沈饶却不觉得有哪里不对,收回被他拉住的胳膊,细细整理袖子上的褶皱。
“还说我?你不是也不泡吧,最近也不见你跟何裕混,也没去雅青。”
“哈哈,你不说我都忘了我还有个酒吧,”顾青挠挠头,笑得像傻子,“何裕不是我不带他玩,人家最近遇上真爱了,收心把不正经的都断了,正苦追不舍呢。”
“哦?”沈饶意外地挑眉,“有这事?”
何裕也算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因一张好脸和家世桃花从没断过,走肾不走心的代表人物。
他能收心可是稀奇事。
以往有八卦不管沈饶听不听,顾青都一股脑塞给他。
“真的,我也是刚知道,一开始听说的时候我也不信,”顾青指指宴会厅后场,“他和他真爱就在那呢,你看。”
沈饶顺着方向看去,难得穿着正式的何裕正追着个侍应生跑,顾青跟着解释。
“人是帝大的学生勤工俭学,也是学商科的还是咱学妹,我听说她还是何姐资助的那批学生中最优秀的一个。”
听着,沈饶难得有点良心道:“他别祸害人家。”
“哈,”顾青抱着手臂,“我看不会,人姑娘压根不吊他。”
话音未落,何裕那边传来响动,只见文文弱弱的侍应生一托盘拍到何裕头上,给人拍的半晕后骂骂咧咧地走了。
独留何裕捂着头在原地怀疑人生。
“噗——”顾青没憋住笑,“你看,你看我说什么,哈哈哈,他一会儿要是被何姐发现了还要被揍。”
今天的顾青嘴跟开过光一样,没一会儿,一身鱼尾裙的何染阴沉着脸从人群中走出来,当着众宾客的面扯着何裕的耳朵往外走。
何裕龇牙咧嘴:“姐姐姐姐姐,疼疼疼——”
今晚必须出席的顾砚追在后面劝:“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别动手……”
看着这一幕顾青笑不出来了,加上他大哥这一幕怎么那么像一家三口?
这个诡异的念头一闪而过,被顾青赶忙拍散。
宴会厅外。
“姐,我耳朵要掉了,快,快松开……”
何裕不敢挣扎,只能弯着腰跟在他姐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