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知道?”沈饶拧起眉心。
祁烟揉着他的发尾,“我没注意,就记得一个鼻子两个眼。”
她记忆力好,也不代表什么无关紧要的都记得住。
“……”沈饶扯扯唇,“多新鲜,谁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祁烟笑:“不一样,你的最好看,想忘也忘不掉。”
沈饶心脏骤停,慌乱躲过她的视线,又看回来,“油,油嘴滑舌。”
“我说的是真话。”
“……”沈饶埋进她小腹,轻掐她腰窝,“知道了,别,别说了。”
祁烟闷声笑了几下,沈饶还能感到她腹腔地震动。
心跟抹了层厚实的蜜似的,透不过气,又实在甜。
沈饶不好意思问了,怕她又说出什么撩拨人的话。
祁烟却摸着他,开始一句句汇报。
“对我来说,保护你才最重要,我把他送到b国交给下面的人后就赶快回来了。”
“嗯。”
“我一路上都没怎么跟他说话。”
“嗯。”
“他没你听话,我教训了他不少次,如果他父亲再不配合,我也不介意在他身上开几个洞。”
“嗯?”
话题突然恐怖,沈饶要抬起地头被祁烟按回去,她俯身在他耳畔低声说。
“我只喜欢你。”
她从没想过在沈饶不听话时给他身上开洞,这就是他与别人最大的区别。
沈饶的其他心思全被这句话打散了。
“……嗯,”他瓮声瓮气道,“我知道。”
祁烟心满意足,跟摸猫似的顺顺他的毛,一路刮到脊背,轻轻哄着。
“不能再聊了,你该睡了。”
沈饶爬到床上,朝她张开手邀请,“一起睡。”
祁烟笑笑,乖乖应他的意。
久违地相拥而眠,将近两天没睡的沈饶精神彻底松懈。
迷迷糊糊睡着前,还不忘亲亲她的额头。
“晚安。”
祁烟睨着他紧闭的长睫,往前扯扯被子给他盖得严实些,小声回。
“晚安,沈饶。”
……
翌日。
沈饶一觉睡到下午,一睁眼祁烟就在他身边。
倚在床头,一只手划手机发消息,一只手被他握着。
房内窗帘拉起,一缕光从缝隙溜进来,洒在她的肩上。
平和安静,美好到不可思议。
他闭眼,再睁开,还在,不是幻觉。
沈饶撑起身子,靠过去没骨头似地贴到她肩头。
迎着那缕光,刚睡醒地嗓音暗哑低沉。
“阿烟,几点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下午四点。”祁烟回,“我也刚醒。”
沈饶阖上还惺忪着的黑眸,光映在他脸侧。
他傻呵呵地笑。
“今天还是工作日,我在家里跟你一觉睡到这个点,好罪恶,你怎么不叫我起来上班?”
“你需要休息,”祁烟换了个他能靠得更舒服地姿势,“我帮你跟陈助理请假了,再睡会儿吧。”
“唔……”沈饶头歪在她颈窝,“我感觉好幸福。”
“是吗?”祁烟继续打字,“可是下个星期就要上班了。”
“……”沈饶一噎,“我不是说这个。”
执起祁烟一直塞在他掌心的手,紧紧扣住,“我觉得我们这样好幸福,我想跟你一起赖在床上一辈子。”
听到这话,祁烟放下手机,严肃地看向他。
“怎么上厕所?”
沈饶先是哽了下,再认真回视她,“上我……”
“打住!”
祁烟止住他即将呼之欲出的惊世之言,“咱们还是起床吧。”
明天正好是周末,沈饶不去公司,祁烟刚解决一件事,也很闲。
洗手间,盥洗台前。
两人并排洗漱,沈饶热衷于在最后帮祁烟擦脸。
他温温柔柔地擦净她脸颊的水渍,再帮她护肤,即便祁烟觉得很麻烦。
一不乐意,沈饶就板脸:“我在网上看了好多视频学习,你真忍心拒绝我?”
“……”
祁烟能怎么办?
舍不得他好心作废,只能站好,任他鼓捣。
沈饶一边拿,一边讲解功效,祁烟好声好气地附和。
他最擅长用无孔不入地细节爱意去侵占祁烟的心。
反正他有的是耐心,他就爱在祁烟身上费功夫。
磨磨唧唧洗漱完起床后,吃了早午饭垫垫肚子,沈饶就被一通电话叫进书房。
说是请假,但还有一堆工作等他处理,顶多算居家办公。
祁烟在楼下院子里跟两个佣人小姑娘闲聊。
“祁小姐,您跟先生这两天没回来是去旅游了吗?”小冉问。
“是啊,旅游去了。”
一个出国,一个警局。
怎么不算旅游呢?
在别人面前,她素来喜欢胡说八道。
外界对沈氏的消息瞒的很死,小冉和小艾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
给花浇水地小艾感慨,“你们感情真好。”
严寒过去,别墅很多绿植都换了新,修剪绿植的祁烟挑挑眉,没接这话茬。
小艾却像是打开话匣子,不停道。
“我们之前在的那几家主人也跟沈先生一样很有钱,但他们家里好多糟心事。”
“不是家里先生出轨,就是双方都出轨,互相怨怼,关系乱的很,佣人们每天都心惊胆战的。”
“对对对,我还见过原配照顾小三坐月子的情况。”
“这些有钱人,外面都有好多情人。”
“要我说,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有钱的男人就更坏了。”
“还有好多在结婚后就变心,结婚前可会装。”
两人越说越激动,这才发现这话过了,小心看向祁烟。
见她没什么反应,补充道。
“小姐,不是说先生是这样的人,还是有好男人的。”
“对对对。”
“不过……”
小艾踌躇,他们其实拿两份工资。
一份祁烟给,一份沈饶给,但打心底他们肯定是更偏向首先雇他们的女主人。
毕竟跟沈饶的冰山脸比,祁烟简直就是天使。
“不过什么?”祁烟顺着问。
“您结婚一定要慎重啊。”
“这心底有别人的男人,表现的再好可都不能要,说不定都是装的。”
“对啊,您的条件也不差,不能委屈自己。”
二人振振有词。
“心里有别人?”祁烟来了兴致,拎着园艺剪问,“谁?”
“您……您不知道吗?”
小艾不知为何有点害怕。
好似祁烟那架势不是修枝,而是修人的脑袋。
“我应该知道吗?”祁烟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