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勋仪式这天,仍是万众瞩目。
沈饶站在台下,仰望他的神只。
他就像这万千信徒中的其中之一,平平无奇,眼神灼热,顷刻泯灭在人海,但他又是那样的不一样。
因为……
接受完那份金黄璀璨的至高荣耀的她,将目光准确无误地偏向他。
‘神’偏爱了他。
四周掌声起,沈饶也跟着大力的鼓掌,试图用如雷贯耳的掌声,来掩盖他震耳欲聋的心跳。
因前期周全的准备家主交接的过程很顺利。
她终于结束了漫长的考验,正式登上祁家家主的位置,祁山很多人,大呼看到今日死而无憾。
北部府邸。
“少家主,不对,”袁圆忙乎自己嘴,“现在是家主了!!”
其他佣人抹眼泪:“家主,我终于看到这天了。”
“您不知道我们之前那叫一个提心吊胆啊。”
被派来传话的苏管家,也是眼泪鼻涕一把。
“您长大了,一眨眼都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可真快。”
今天,祁山所有人心里那块大石头,可算落地了,不厌其烦地喊她。
“家主啊,家主……”
祁烟看着眼泪汪汪的众人,神情颇为无奈。
被簇拥了好一会儿,祁烟才从关切的包围圈里出来。
第一时间将视线投向站在远处倚在墙边,闲闲睨她的男人。
“祁家主聊完了?”
男人语气里有股说不清的酸味。
祁烟站在那,长身玉立,一身肃穆正装,周遭原是生人勿近的淡漠冰冷,却忽地张开朝他扬起唇角的弧度,软着声音说。
“来抱抱吗?”
沈饶环臂的手一紧,站直了身子,一步步走向她,步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是奔向她。
不过短短几秒,祁烟便被男人扑了个满怀,她稳住身形,顺势环住宽大的肩胛,笑从喉间低低溢出,打趣他。
“你在哪里站着,好像幼儿园没人来接的小朋友。”
瞧着可怜的心都要碎了。
沈饶耳尖有点红:“我都多大的人了,你还把我当小孩。”
祁烟亲亲他的侧脸,顺着他的毛捋:“那我是小孩,今天好累,没有奖励吗?”
沈饶心口和喉咙都有些发热,黑沉的眸底荡起的涟漪,使其像润过水的黑曜石,诺诺低骂她一句:“不正经。”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啄了下她的唇,摸摸她的头夸了夸说:“祁烟今天真的很棒。”
祁烟被他逗得眉眼弯弯:“谢谢沈老师的夸奖。”
沈饶眼中的温柔和笑意浓到化不开,指着她戴满荣誉的胸襟,半开玩笑道:“是不是我也该给你戴一朵小红花?”
“如果真的有的话,”祁烟说,“我会很期待的。”
沈饶:“……”
小红花是没有了,沈饶没准备,但是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根口红,淡色的薄唇变得嫣红饱满。
祁烟还在盯着他愣神,勾着诱惑的男人直接捧住她的脸,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
‘啵’的一声,艳丽热烈的唇印在她白嫩的面颊上,将原本的肃然添了分说不清的欲。
她表情呆呆傻傻的,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
唇红齿白的男人笑得花枝乱颤,眼角要笑出泪来,低沉悦耳的嗓音拐着弯。
“怎么样?这就是沈老师奖励你的‘小红花’,喜欢吗?”
……啊。
要疯了。
在外克制内敛,光风霁月的祁家现任家主,像疯了一般,把处处蛊惑她的男人抵在墙上,将他唇上的口红吃了个干净。
沈饶嘴上口红花了,有些颜色粘在身前人的唇上,祁烟指腹擦着他的唇瓣,眸色暗到粘稠。
他低低喘着气,哼笑:“你真是不经逗。”
祁烟抬起晦涩的瞳仁,按压他柔软的下唇,低声轻吟:“嗯,太爱你了。”
沈饶:“……”
该死的。
他受不了了,一把扯住她,咬着牙恶狠狠地说:“现在就跟我做,立刻马上!”
他一秒钟都等不了了!
祁烟笑笑,用俯身凑过来的亲吻回答他。
换下常服,祁烟从衣帽间出来,就沈饶正背对自己鼓捣什么,这次她看清了,是在吃什么。
她眉心微不可察的皱了下,在他又打开抽屉前,拉住他的手。
“你在吃什么?”
沈饶表情慌了一瞬,抿紧唇角,一言不发。
“沈饶,”祁烟表情认真,“不要瞒我。”
沈饶垂下眼帘,看着她不容糊弄的眼神,嗫嚅两下唇瓣,如实告知。
“……”
空气陷入令人压抑的静默。
祁烟坐在床边,手里捏着那扳从抽屉里拿出来的药片沉默。
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沈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罚站似的站在一旁,眸光一直紧紧盯着她,不放过任何情绪变化,可她没有半点情绪。
本来还没当回事的沈饶有些心慌,一点点挪着步子凑近她,大手覆上她的手背。
祁烟没有躲开,只是仍低着头不理他。
沈饶变本加厉,细细舔吻她的耳廓,感受到怀里人身子轻颤,微重的呼吸。
他忽然安心了很多,炽热的大手不老实地伸进她衬衣的下摆,轻声哄道。
“阿烟,别生气了。”
祁烟按住他的小臂,止住他的作乱,声音很淡:“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沈饶没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去寻她的唇吻,祁烟侧脸躲过,不给他亲,手上使力要挣脱他的怀抱,沈饶终于不敢再敷衍她了,抱紧她些。
“怕你不让我吃啊,”俊脸埋进她颈窝,声音掺杂小心翼翼的委屈,“我错了嘛,求求你了,别不理我。”
“……”
祁烟沉默一会儿问:“做的时候不是戴了吗?”
怎么还要吃药?
“我怕有个万一。”
沈饶对她那份爱浓到往下沉,五指扣紧她的手,睨着两人交握的指间,耀着流彩辉色的对戒,音量很小很小,像窃窃私语般。
“我不能的承受你因为我的私欲身体有任何损伤。”
他说:“祁烟,我太爱你了,我不想你怀孕。”
祁烟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好笑道:“难道,不是应该很想我怀孕吗?”
毕竟他在床上那副凶狠的架势,可跟他说的不太一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