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泽远的医术果然不是盖的,国内大医院都无法验出来,他却每一次都验的准确无误!
知道迟早会被验出来,这一刻吴泽远的宣判,依然把她吓得面色如土,想要说些什么来辩解,声音也窒息了,似乎全身的血液已经凝结着不会流动,心像被老虎钳子钳住在纹拧,猛然回过神来,转身撒腿就跑。
才跑没几步,刚到天井里,身后的吴泽远一声喊叫:“抓住她!”
在天井边晃悠的壮汉保安反应迅速,轻而易举的把她摁在地上。
吴泽远走近她眼前,蹲下身声音阴冷的说:“去年我曾经验出过一个和你同样的病例,一直没想起来,原来是你!”
吴泽远在这时候认出了她。
下一刻只听他对壮汉命令说:“先关起来,按计划行事!”
她知道被验出疾病不适合当母体的女孩会被送走,但不知道是送去哪里,这会儿听见吴泽远说按计划行事,就知道自己离看不见日出很近了!
苏文若被壮汉拎着上楼,关进了一个房间,锁死了房门。
她失魂落魄跌坐在地上,感觉自己好无力。
千辛万苦潜入这个团伙,为的是跟陈天顺同归于尽,如今没能接近陈天顺,她就已经被发觉,简直一败涂地!
“苏文若?”
忽然有人喊她的名字,声音不大,却也不远。
她急忙搜寻声音的来源,环顾整个房间,确定除了自己之外没有其他人。
攀着起身,靠近楼道的窗户,也没见有人在外面经过,难道是被吓的幻听了?
“苏文若?”又一声!
绝对不是幻听!确凿的是在喊她,是谁?喊她的人在哪里?
她立住不动,想尽量减少杂音,让自己的耳朵能更准确的辨别,果然声音又来了:“苏文若,这里!”
她身旁的墙壁下方,有个极小的墙洞,还有个东西在动,定睛一看,是从墙里伸出来的一条细细的铁丝,为了能引起她的注意,还不停的在墙洞里抽动。
这面墙?隔壁不是兰浮的房间吗?
苏文若急忙蹲下来:“兰浮?是你?”
应该是生病的缘故,兰浮在那边喘了几口气才回她说:“是我,你怎么单独被关起来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只好把自己的病情被发现的事告诉了兰浮。
兰浮在那头一听,似乎是吃惊不小,随后听见她颤抖着嘶哑的嗓子说:“如果你能有机会逃出去,就一定要逃走,你生病不能成为合格的母体,他们会把你送走,继续为他们赚钱,那个地方……”
说到这里,兰浮在那边传来“嘤嘤”的哭泣。
苏文若急忙问:“我会被送去哪里?那个是什么地方?还能逃走吗?”
兰浮好不容易止住了哭泣说:“我的病就是在那里染上的,那里是个地狱!”
苏文若又一次跌坐在地上!
兰浮是HIV携带者,且只过了短短几个月的潜伏期就极速发病,染上这种病的地方,用地狱形容一点都没有夸张。
“我早就让你们找机会逃走,你们去农场来来回回,一个人可能无法反抗,但如果你们大家齐心协力,是可以跟那些保安周旋拼一把的,现在就更难办了。”
苏文若还是叹气,她何尝会不懂,只不过她的目的,跟这些女孩不同罢了。
兰浮也在那边叹气,开始说她自己错过了多少活命的机会,才导致今天把命葬送在异国他乡。
兰浮是一个淳朴的乡下姑娘,她是一个真的没有什么学历单纯的女孩,因为家里很穷,还有四个弟弟妹妹要上学,她早早的辍学来到羊城打工。
外形普通,没有学历,唯一的专长就是肯吃苦。
她每天从早忙到晚,打三份工,六点钟去一家酒楼当传菜员做早茶,一直做到中午十一点的饭市,因为酒楼里饭市价格高一些,比起早茶顾客少了许多,酒楼为了控制人工成本,只有早晚的茶市才让她去。
下午她就去给一些家庭做钟点工,到九点以前,可以为两个家庭服务,九点以后她就会回到酒楼继续做夜茶,一直到凌晨两点收市,她才能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跟老乡一起租住的房子里。
哪怕是如此辛苦的工作,兰浮的收入依然不高,除了自己的生活所需,剩下的钱全部都转回了老家给父母,让四个弟弟妹妹能交得起书本费和生活费。
父母没有收入,老父亲还因为常年喝劣质白酒肝硬化住进医院,家里所有的压力都压在了年轻的兰浮身上。
那时候的兰浮觉得,如果有来钱快的地方,不管多辛苦,她都愿意做,哪怕是为有钱人生孩子,也是救她全家的恩人。
她每天趁着中午从酒楼下班出来的那点时间,在大街上茫然的四处找工作,希望能有更好的去处。
就这样被陈天顺的人给盯上了。
甚至都不用演那些一出出骗人的戏码,兰浮听说是帮有钱人代孕,还能有几十万的收入,想都没想就答应跟着走。
兰浮开始以为,只是帮有钱人代孕这么简单。
甚至到她做完手术,在陈天顺的团伙里顺利产下一名“超级婴儿”的那时候,依然是这么认为。
她甚至从未想过要逃跑,再孕一胎多赚钱才是她的愿望!
而当她因为产后护理不当得了炎症,引发了之前因为做多份工作劳累出来的旧疾,吴泽远检查后认为没有继续当母体的必要,却也没有如约放她走。
而是进行团伙内的第二个计划,继续为陈天顺赚钱。
说到这里,兰浮在隔壁又哭起来,因为后悔,因为恐惧。
苏文若伸手拉了下从墙洞里伸过来的铁丝:“兰浮,你要撑住,柳音会带你回家的,你能告诉我,后来你被送去哪里了吗?”
楼道的窗户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兰浮把铁丝抽了回去,不再说话。
苏文若房门被打开,两个壮汉走进来,二话不说一人抓住她的一条胳膊往外拖。
她知道挣扎是没有用的,她也懒得费这些力气。
从楼梯一路安安静静的任由两个壮汉拖下来。
拖过天井,拖出诊所,再拖上了那辆皮卡车,被两个壮汉夹在了车后座。
两个壮汉加上一个司机,她一个病怏怏的弱女子,要逃跑也只能是妄想。
皮卡车使出了脏乱的唐人街,渐渐地路边两旁的环境越来越干净,也越来越繁华。
天色暗了下来,被关了一个下午之后,现在已是到了晚饭时间,路边各色餐饮场所已经宾客如云。
二十分钟之后,路过了一个购物城,来到市中心,在一家名为 Pink Horizon Hotel的酒店停车场里停了下来。
苏文若被壮汉抓下车,带进了这家五星级酒店,从后面货梯直上了十八楼,进了一间总统套房内。
壮汉把苏文若往里面一推,开口说:“弗列得先生正在下面游泳池游泳,很快会上来,好好伺候着,要是费列得先生不满意,你就只能去做第三计划。”
她不明白壮汉说第三计划是什么,但前面的话一听就听懂了,所谓好好伺候,就是把她扔给这里的土豪糟蹋!
这就是团伙内经营的第二计划!
身体好的女孩,去当母体孕育“超级婴儿”,生完一胎如果身体依然很好,就继续接着当母体,这是第一计划。
如果一旦生病达不到体质标准,就送到酒店给一些土豪充当泄欲工具,兰浮确凿的就是从第二计划里染来的病。
而刚才壮汉在说还有第三计划,意味着如果有的女孩不愿意被扔来酒店糟蹋,也可以选择第三计划?
如果是这样,苏文若就好像明白了些,为什么兰浮病到连第二计划都做不了,还能不被抛弃,吴泽远依然会用药物对兰浮进行治疗,应该就是为了让兰浮去做第三计划!
那到底第三计划是做些什么?为什么连兰浮这种病也能去做?
想到这里,苏文若浑身颤动了一下,满是突然炸开来的寒噤!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她知道,绝不会比第二计划更好!
她胸口起伏的厉害,恐惧的似乎心脏要掉出来,死她不怕,但她也是一个普通人,怕被折磨而死。
苏文若哆嗦着嗓子问:“我能去洗个澡吗?”
她想要逃离,但两个壮汉呆在这间总统套房里,虎视眈眈的盯着她,应该是要等到那个叫什么费列得的人到了之后才会走。
但她不能等,必须寻找任可能的何理由从这里逃离,“洗澡”,是她唯一能自己离开壮汉视线,让壮汉相信且愿意放她去做的事!
壮汉果然面无表情的点了头。
苏文若慌忙逃进洗手间,想要关紧门,结果发现,这种总统套房的洗手间的推拉玻璃门是不带锁的!
入住酒店的要么情侣,要么是夫妻,要么带颜色的happy,洗手间哪里还需要什么门锁?
火速把洗手间上下查看了一遍,也是个没有窗户洗手间,依然只有天花板的换气通风口,蚊子都不愿意飞上去。
顾不上这么多,她要找找里面有没有什么硬物可以充当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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