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澜望着苏文若跑走的方向,眼里散不去的疼痛:“不这样,她怎么死心!”
江参谋无奈的摇着头:“你就不怕,她喝了酒,刚才脑子一热真跟你回了帝景苑!”
秦江澜抬脚走过车子的另一边,拉开驾驶位的门,靠在车门上说:“她不会的!我比你更了解她!走了,没心情玩,你继续吧!”
车子发动开出停车场,江参谋恨恨的对着车尾骂道:“你大半夜才来,现在就这样丢下我在这玩,还有没有点人性?”
苏文若疯了一样奔跑在街上,眼泪一遍遍被她擦去,又一遍遍的充盈,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勇气,秦江澜说的没错,她不敢,她逞的所有能,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如果她跟着秦江澜回家,这辈子都会活在自责之中,永远也得不到救赎,她不能对不起于林,那个不懂甜言蜜语只会默默付出的于林,谁去心疼他。
“文若,等等我!”**桐和李承郁追了上来,没想到苏文若跑那么快,愣是让他们俩追出了老远。
苏文若听见**桐的声音,慢下了脚步,没有必要再跑了,除了李承郁和**桐,没有人会追上来。
她再一次擦干了两眼的泪,微笑着转身,故作轻松的说:“我的包帮我拿出来了吗?”
**桐跑近前喘着粗气,把怀里一直抱着的包包递了过去:“你这是要把我们给吓死了!”
李承郁眼里净是担忧:“你们刚才,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看见,也听的很清楚,这下再问起,李承郁也觉得不那么适合,只是见到苏文若脸上那佯装出来的轻松,李承郁于心不忍,想看看苏文若愿不愿跟他们说开,也好安慰几下,如果什么都不说,连安慰都做不了。
李承郁以为苏文若不会回答他,却没想到她霎时眼里含满了泪蹲下身去,嘴里喃喃念着什么,似乎是在跟李承郁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人总是在自作贱,害人害己,可是心是自己能控制的吗?如果可以又怎么会有那么多疼痛!我宁愿从来都不认识他!没有跟他在一起过!没有爱过他!也没有感受过他的温暖!我多想失去这段记忆!”
说着说着就抱膝痛哭,她可以喝酒,也可以碰见他,但不能喝过酒之后碰到他。
这样会让她哭的尤其崩溃,把心底不敢触及的地方给掀开,一遍遍的咀嚼着苦涩,毫无顾忌的宣泄出来。
一股脑宣泄完之后,丢下李承郁和**桐,自己回了家。
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只是也同样晚归的于林发现了她双眼的红肿,皱着眉头狐疑的问:“你哭过?”
苏文若僵笑着:“跟**桐在酒吧里被烟熏的,出来又吹风直掉眼水,就这样了!”
于林这才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改为问她:“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让你出来的时候打电话给我去接你吗?我刚才打你电话也没接!”
她轻描淡写道:“我以为你没这么快,想着回来再打给你,路上没听见电话响。”
连她自己都心悸,不知为什么,竟然能对着于林说谎说的那么自然顺口。
于林没再问什么,自己去洗了澡,然后去了书房忙碌了一阵。
苏文若收拾好自己爬上床,脑子里还在想着酒吧里发生的一切,蒙着被子闭着眼睛忍着想哭的冲动,独自回忆着关于某个人的画面。
想要忘记,却总是忍不住要去回忆。
于林忙完上了床,轻轻碰了碰她,见她没反应,以为她睡着,只好一个人安静的睡下去。
一早醒来,于林便问她:“昨晚做梦了吗?”
做了!梦到了那个人,就在他眼前,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和感受霸道环抱着她的力度,可当她伸手去抓,他却突然放手,越走越远,随后消失在一片雾气之后,再也不见身影,任她冲进去怎么找,看见的也只有浓浓弥漫的白雾,始终找不到他人在哪里。
但这个梦不能告诉于林,苏文若郁闷的说:“没有。”
于林显然也很失望,见她郁闷的脸色,却还反过来安慰她:“没关系,总会梦到的。”
她突然一愣:“梦到什么?”
于林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你爷爷,总会跟我们说点什么!”
苏文若顿时无奈的暗叹起来,于林还在纠结这个事,似乎登记领证全凭爷爷的托梦来做主。
她重重的呼出一气:“于林,如果你想去领证,随时都可以,别给自己强加这些压力,你不觉得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吗?”
于林有些尴尬起来:“说是这样说,但有些时候邪乎着呢,等爷爷的指示吧!”
这一等,却一直都没有等来!
登记领证这事,两个人始终都没有收到爷爷的托梦。
她觉得有没有证,一点差别都没有,家还是她的家,儿子还是她的儿子,老公还是她的老公。
要个证来做什么?
分财产?
于林给她和她娘家的已经够多了,就算是领了证,她也不会去要于林的财产,何况这还得是跟于林不在一起过的情况下,她不能盼着跟于林分道扬镳,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她也没脸再要于林的财产。
所以,就这样吧,于林要领,她就去,于林要等爷爷托梦,她就等。
日子飞快,眨眼就到了转月一号。
这些日子,文林公司上面两层楼顺利租下来,装修也接近尾声,估计再有个十天半个月,就能搬进去办公,到时候,就没有安澜和文林两个公司,而只有一个公司。
但她至今都还没有想好名字。
这些琐碎的事,一天两天也做不完,今天是五月一号,她和于林要去夏威夷,参加李承郁和**桐在明天二号的婚礼。
从羊城国际机场飞往洛杉矶,再转机飞去夏威夷,花去了十几个小时,如果是按照日期计算,一号出发是完全赶不上二号婚礼的,不过中国和夏威夷的时差相差十八个小时,一号从中国出发,到了夏威夷还是一号。
一下飞机,就有专门的接机人员,听**桐说,这些接机人员二十小时待命,不管他们的朋友是哪一班的飞机,只要从机场出来,必定能第一时间接到。
苏文若直夸李承郁大手笔,没成想李承郁却说是父母掏的养老钱,李承郁的父母是大学老师,领的都是死工资,一辈子能攒到些钱已经很不容易,家里就他一个儿子,为了满足他们浪漫的愿望,掏出了全部积蓄三十几万,加上李承郁自己的一点存款,七七八八凑了四十多万,请婚庆公司一手包办了个平民级婚礼。
这点钱对于苏文若和于林来说,可能不算什么钱,但在李承郁父母身上,却是一辈子的积蓄。
中国的父母普遍都是这样,一辈子奋斗,就为了砸锅卖铁给儿子娶个老婆。
苏文若和于林被接到了位于大岛上的维尼拉别墅,距离科纳国际机场只有三十分钟的车程,这个度假村在夏威夷大岛上非常有名,一栋别具风格的风情建筑被称为天堂海之屋,四周椰树挂满沉甸甸的椰子,面朝蔚蓝大海相接朵朵白云,位于火山岩造就的倾斜地势上,配备的游泳池里的水是含矿物质的温泉,整栋别墅三层有十几间双人房,能够容纳二十几个人同时入住。
李承郁请的婚庆公司还是挺靠谱的,这么大的海景别墅,性价比非常高,还可以让熟悉的朋友住到一起,一起游泳,一起烤肉,一起跳草裙舞。
而苏文若和于林只打算在这里住两晚,包括如今一下飞机的第一天,也就是在明天参加完婚礼和晚宴以后,第三天就飞回国。
晚餐过后,苏文若被海滩上戏水的人诱惑,想要出去海里扑腾一番,拉上于林和李承郁两口子一起。
两个人男的穿着泳裤,女的穿着泳衣,在苏文若和**桐欢呼雀跃声中扑进了海里。
苏文若是不会游泳的,想当初,刚认识宋颜的时候,一言不合被宋颜丢进了湖里,要不是那家伙救的及时,估计早就老命休矣。
**桐其实也不会,两人腋下都夹着泳圈,其实游起来很没劲。
只不过没玩过,想要体验一把。
于林和李承郁边聊着天,一边跟在苏文若和**桐身后,深怕这两个女人被一个海浪给卷走。
眼看这两个女人玩的忘乎所以,海水也浅,于林和李承郁索性也就不再黏在后头,坐在海滩上等她们玩回来。
李承郁很给老板面子,朋友都不陪,专程陪着于林和苏文若。
一直在海里扑腾到累趴下,苏文若才回了别墅里歇息,体力透支后,一觉睡到天亮,睡的格外踏实。
她觉得自己好像很久都没有这么放松过!
不论何时何地,每天一早醒来,于林第一句问的必定是:“昨晚做梦了吗?”
很多时候,苏文若真想点头骗于林说爷爷托梦让过几年领证,这样他或许就不会总是在问,转念想想,每个人有每个人执着的地方,也有他处事的方式,没必要因为自己的喜好去质疑他的对或错。
何况他也是纯粹是为了,想和她一辈子安稳的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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