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只要追求一样东西,就一定要付出相应的努力和代价,不然就连祈求成功的机会都没有。
用一下午的时间,跟白舒和谢总谈了关于本次会议的事情,到下班时,谢总提出要请可,说是为我接风。
白舒对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顿饭是躲不了了。
去的人不多,也就几个销售经理和我们这些人,但是谢总的意思,难得大家聚在一起,一定要尽兴而归。如果不是白舒提醒他明天还要开会,估计他会让在场的所有人不醉不归的。
好久没喝这么多酒了,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头有些昏昏沉沉的。
大概是酒精的效力太强,我感受到兜里手机在震动,但却没有力气拿出来。
一路保持着这种状态到白舒家,我的精神总算是恢复了一些。
白舒家的保姆为颜颜和少爷做了晚餐,两个小孩子吃饱已经睡着了。去颜颜的屋子看了一眼,确保什么事都没有的之后,我才走了出来。
“谢总也真是的,偏偏要在今天请客。”白舒抱怨着,开始脱衣服。“我还想要跟你好好聊聊天呢,这下泡汤了。”
我无力的笑笑,白舒说的没错,就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身体一碰到床就会睡过去。
包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我这才记起刚才有电话没接到。
掏出手机,来电显示是霍擎川。
真是稀奇啊,他竟然主动跟我联系。
“喂!”趁着酒劲,我的声音有些大。
那边停了一下,然后传来霍擎川的声音,“你喝酒了?”
他还真是厉害,竟然只听我说一个字就知道我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谢总为我接风,总不能不给面子吧。”酒精的作用让人兴奋,我几乎忽略了我们两个还处于冷战之中这个事实。
“迟晚,你最好知道点儿分寸!”霍擎川朝我低吼着,声音听上去怒不可遏。
无缘无故就被人训斥,我也一下子有些恼了,“我怎么了,我哪里不知道分寸了?”
对于我的反问,霍擎川似乎有些不可思议,电话里传来他的冷笑,“你自己出差,去跟男人喝酒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带颜颜一起去?”
这人简直有些无理取闹了,他说话怎么能这么难听?还有,颜颜是我的女儿,我带她出来有什么不知分寸了?
“颜颜是我的女儿,我带她出来有什么问题吗?”我靠着沙发,跟他理论,“你出差了,爸妈又不在家,难道让颜颜自己吗?”
“在家里起码她是安全的,你就这样带出去,万一出了什么意外呢?”霍擎川的声音也大了起来,“你可别忘了,上次颜颜出事,就是因为你去的晚了。”
即便大脑还被酒精的作用支配着,但是霍擎川如此不分黑白类似于问责的话还是让我一阵心痛。
“怎么,你现在终于憋不住了,要想我兴师问罪了吗??”我对着电话说。“原来,你一直认为那次是我的错啊,怎么现在才说出来?”
霍擎川被我的话噎住,许久没有回答。
“我后天会去c市把颜颜接回来,你记住,颜颜是我的女儿,是霍家的孙女。”霍擎川的语气愈发的无情坚硬。
还真是自说自话的大少爷呢,我想。
刚要开口说话,对面传来的女人的声音让我的脑袋瞬间清醒。
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异常。
她说:擎川,给我一下毛巾。
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一个女人跟一个男人要毛巾呢?一起锻炼,一起洗脸,还是,一起洗澡?
“沈若慈,在你旁边?”我压抑着心中疯狂的想法,声音低沉的问他。
“这个不用你管,”霍擎川堂而皇之的拒绝了回答我,“总之我会去接颜颜,希望到时候不要像今天这样打不通你的电话。”
说完,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的挂断了电话。
这是什么样自私高傲的人,难道是因为被我听到了身边女人的声音慌张了吗?但是为什么从他的语气里听不到半点儿有错的意思?
什么,打我电话打不通?我拿下手机,看了一下通话记录。
从下午六点到八点的这个时间段,也就是我们喝酒的这段时间,有十来个未接电话,全部来自霍擎川。
我不接电话是有正当理由的,但是他身边要求递毛巾的沈若慈要作何解释?
一旦静下来,我的大脑中就无限循环沈若慈那句话,仔细想想的话,她的语气中还饱含着某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什么狗屁的信任,现在想想,霍擎川也许早就给了我暗示。
都到这种程度了,要我怎么再相信他?
“你怎么了?”白舒洗完澡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问我,“脸色有些不好啊。”
头痛欲裂,越想就越绝望,我站起来,朝浴室走去。“没什么,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
把喷头的阀门开到最大,试图用水流冲去大脑中幻想出的那些龌龊不堪的画面,我闭着眼睛仰着头,接受着有些不舒服的温水的冲击。
只是越想要忘记,思维就越清晰。
洗完澡出来,我走进白舒为我准备好的客房,一屁股坐到了床上。
头发上的水没有擦干,滴滴下落,滑到我的睡衣里,流到了皮肤上。
这种感觉让人不由得心烦意乱,我擦头发的动作也开始粗鲁起来,几乎自虐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沈若慈的那句话不断在大脑中回放着,一遍遍,不停的重复,敲击着我越发脆弱的神经。
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我算什么?两次婚姻都因为老公的出轨而告终,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想到这里,泪水合着清水一起流下来,打在了洁白的浴袍上。
我放开了自己的头发,垂丧着的脑袋,哭出声来。
我尽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被白舒听到了。
“迟晚,你怎么了?”白舒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似乎很害怕。
我没有抬头,用手抹了一把眼泪,过于慌乱的内心让我忽略了另一只手里的毛巾。
白舒在我面前蹲下,巴拉着我潮湿的头发看我的脸,当她发现我泪流满面的时候,显得更加的担心。
“到底怎么了,啊?跟我说说,跟霍总吵架了吗?”白舒把我的头发别到耳朵的后面,拿起我手里的毛巾给我擦眼泪。
我仍由白舒的动作,一如对不断流出来的泪水听之任之。
我不回答她,白舒也跟着着急,“别哭了,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让你这么伤心啊,跟白姐说说,不要一个人憋在心里,你这样怪吓人的。”
“白姐,”我泪眼汪汪,声音颤抖,“我跟霍擎川,大概很快就会离婚了。”
“什么?!”白舒大吃一惊,从地上站起来,大声质问道。
“你在说什么啊,不要乱说!”她坐到我的身边,揽着我的肩膀。
哭过一阵子之后,我的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下来,可以好好的跟白舒一吐心中的苦水了。现在回头想想,我好像也就她这么一个可以倾诉心事的朋友了。
我把沈若慈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给了白舒听,从她出现到今日的危机,每个细节都说了出来。
白舒一脸严肃的听我把话说完,然后用冷静的思维给我分析起来。
“阿晚,你先别这么悲观。”白舒说,“你刚才只是听到了一个声音,并不能证明两人就有什么啊。”
“但是···一般上下级之间会互相递毛巾吗,还是这个时间?”我始终无法忘怀那句话,根本听不进白舒的劝说。
“一般人,可能是会想歪了,”白舒也有些迟疑,“但我觉得还是要有明确的证据才好,你跟霍总之间已经闹成这样了,如果再因为这事吵起来,后果就更严重了,万一是个误会怎么办?”
“白姐,你相信他?”我问白舒。
“我不是相信他,”白舒摇摇头,“就是因为不确定,所以才要确认啊,不能因为一个主观的臆测,就毁了你的婚姻。迟晚,这是大事啊。“
我看着白舒,一向冲动的她竟然如此劝我,我也只能先冷静下来。
“他说后天过来接颜颜,”我跟白舒说,“沈若慈大概也会来。”
“那正好啊,”白舒说,“让我会会这个前妻。”
我看着白舒,从她那里得到了些许勇气。
“好了,睡吧,”白舒拍拍我的肩膀,“不要胡思乱想了,这样只会让自己难受,明白吗?”
白舒说的有道理,我又何尝不知道庸人自扰的道理,但是想要忘记岂是那么容易的?
自己躺在床上,只要闭上眼睛,脑中就不断浮现出两人在一起的画面,我使劲摇摇头,想要把那些画面甩掉。
不知是怎么睡着的,晚上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梦。
第二天,白舒过来把我叫醒,说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对了,今天是会议启动的日子,一定要打起精神来。
我坐在镜子前,对自己暗示道。
紧张又紧凑的会议内容让我无暇再去想霍擎川和沈若慈的事情,白舒说得对,一切都只有跟当事人确认了才能下结论。
时间过得很快,在接到霍擎川电话的时候,他说他已经到了c市了。
跟他说明了公司的地址,我静静的等待着两人的到来。
白舒得知了这个消息,硬是在下班的时候留了下来,跟我一起等待霍擎川和他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