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不到想见的人,大小姐很快便对我们失去了兴趣,去找别的大家闺秀聊天去了。
“宋羽是谁?”沈若慈凑到我的面前,一脸感兴趣的样子。
我自然不可能跟她讲关于宋羽的任何事情,我不想宋羽成为别人的八卦。
我朝着沈若慈点头示了一下意,然后准备用离开来回避这个问题。
高跟鞋就是有各种各样的不便,总是很容易就被不明不白的东西绊到。我向前趔趄了几步,好在前面有一张摆满了糕点的桌子,不然我可能就会摔到地上。
只是裙摆也沾到了桌子上摆的蛋糕,洁白的颜色让污点更加的显眼。
“少奶奶,你没事吧?”沈若慈紧张的过来扶我,这让我没法继续对刚才绊我的东西的追究。
“我没事,”我站直了身子,“还有沈姐,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不用叫我少奶奶,叫我迟晚就行了。”
“那怎么行呢?”沈若慈盯着我裙子上的蛋糕屑,“这种正式场合,我不能那么没礼貌。”
既然她这么想,那就随她好了。
“发生什么事?”霍擎川招待过一批宾客,朝这边走过来。
“啊,没什么事,”沈若慈抢先一步回答,“就是少奶奶刚才可能有点儿心不在焉,走路被地毯绊了一下。”
霍擎川注意到了我裙子上粉红色的蛋糕,眉头皱了一下,“这么大人了还这么冒失,走路都走不好吗?”
我刚想要说话,沈若慈又把话头抢了过去,“刚才宋大小姐过来找我们谈话,提到了一个叫做宋羽的名字,我想少奶奶是在想这个人,所以才会分神吧。”
沈若慈无辜的眼神和无害的语气,我真的不想认为她此刻是故意的。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宋羽是什么人,但从名字来判断的话,也有可能认为是个女人吧。
只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我看到霍擎川有些冷下来的表情。
“我去处理一下。”我对他说了句,然后转身朝洗手间走去。
游艇的洗刷台是男女同用的一片公共区域,我从包里抽出纸巾,沾着水一点一点的擦拭着裙子上的蛋糕。
看着上面粉红色的斑点,我又想起了家里的那条粉红色的裙子,联想刚才沈若慈的言行,答案呼之欲出。
有人推门进来,然后站在了我的身后。
在镜子里面,一身黑衣的霍擎川冷不丁的出现,吓了我不大不小一跳。
很难猜想他是来如厕的,因为他就站在我身后,目光冷冷的看着我,许久没有说话。
他不说话我也没过问,只是一心一意的处理着裙子上的脏东西。
“她说的是真的吗?”许久后,霍擎川才问了句没头没尾的问题。
她是谁,她说了什么,什么真的假的?
我手上的动作没停,抬头看看镜子里的人,他侧身对着我,目光也落在我身上。
“什么?”我淡淡的问。
“刚才沈若慈说的,宋羽的事情,你还在想他?”霍擎川难得耐心的跟我解释起来。
只不过,他也一定要跟不知情的沈若慈一样,用这么让人误会的字眼吗?
此想非彼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宋羽的。
我在大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难道我应该忘了他吗?”我把手中的纸巾丢到垃圾筐里,重新又拿出一张,“我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想了想,觉得自己这么说似乎有些对不起宋羽,我把他当什么了啊,“还有,单凭我和他的感情,我也不会忘记他的。”
“感情?”霍擎川这回抓住了我话里的暧昧字眼,语气上扬了一个弧度。“请你解释一下,着感情,是哪方面的感情。”
我觉得有些可笑了,事到如今他还要回来跟宋羽较劲吗?
“人与人之间的感情,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忘记的,我跟你可不一样。”但是我仍旧耐心的跟他解释,用理智的客观的说法。
“哼,”霍擎川冷笑出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因为你一直忘不了宋羽,所以才想方设法的跟我作对是吧。”
他的脑回路到底是怎样的,如今才会有这样荒诞的想法?
我真的不敢相信,一向冷静的霍擎川竟然会说出如此莫名其妙的话。
这种猜测无疑把我们之间本来就岌岌可危的关系更加推向了深渊,甚至于我连解释都不想解释了。
我其实真的很想跟他说,宋羽活着的时候我没有跟他有关系,现在他不在了,你反而要怀疑我对他是出自己的丈夫去送别的女人了,所以放弃了让家里派人来接的想法。
好在有服务生递给我一件外套并且为我叫来了专车,不然,我真的不知道今天晚上要怎么才能回家。
我坐在陌生的车上,想自己真是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