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每次跟霍以宁接触时的违和感,瞬间又涌上了心头。
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这个弟弟要做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这一步,只是他的整体计划中的一小步。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得到他直接的回答,他似乎并不想跟我们提及他的计划,巧妙的绕了出去。
“总之,我替你们讨回公道,你们帮我达成目的,我们各取所需,不是很好吗?”最后,霍以宁如此解释道。
没错,当初迟馨怀疑的时候,我也是用这种说辞跟她解释的,如今愿景就要达成,我又何必自寻烦恼?
告别了霍以宁,白舒陪我回到了家。
跟家人也是说明了谈判的结果,父母虽有担心,只是想到只要明天一过,我受到的所有质疑和委屈都能一扫而空,他们也不再说什么。
按照霍以宁原本的计划,是想要父母也出席,这样的效果会更好。
但是父亲才刚大病初愈,母亲的身体也很虚弱,我怎么可能让他们上场充当我翻案的道具,这种苦情牌,我毅然决然的舍弃了。
为了确保我的安全,霍以宁讲过会在明天一早,安排保镖过来全程接送我,包括我的父母,也会被照顾到。
这样,我就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面对记者们,正如霍以宁说的,还真是没有丝毫漏洞的计划啊。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的很久都没有睡着。看着由月光照亮的天花板,我轻轻的抚摸着子的肚子。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越来越大,我已经能够明显的感受到胎动了。
“孩子,妈妈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呢?”我一边用手指摸着肚子,一边自言自语道。
跟霍擎川夫妻一场,即便到最后不欢而散,也总归是有感情的。到现在,我承认,我也还忘不了那个男人。
只是,嫁入霍家以来,他们给了我诸多的伤痛,不仅伤害我,还波及到了无辜的人,让我差点失去他们,并且毫无悔意,这样的他们,我能原谅吗?
迟晚,不要心软,明天就是你反击他们的日子,箭已经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正如霍以宁说的那样,第二天一早,就有几个穿着清一色西装的男人开着车来到了小区门口,联系到我,让我随时可以下去。
在迟馨和白舒的陪同下,我穿着普通的孕妇装,拿着那张盖着代表医学院权威印章的白纸,朝着那个决定我命运的地方而去。
为了不引人耳目,霍以宁把记者会的地点选在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酒店的礼堂里,地址也比较偏僻。也是,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把控消息的流走,才能实现不被霍家察觉的目的。
作为本次记者会的承办人,霍以宁却不在现场。我们能够理解他的立场,再怎么说,他也是霍家的人。
现场交给了一个据说是霍以宁最信任的朋友来统筹,他很客气的接待了我们,让我们在开场前先到休息区等候。
“我刚才去前场看了一下,”出去了一会儿的迟馨回来对我们说,“来的记者虽然没有那么多,但都是a市主流媒体的代表,霍以宁真行啊,能秘密请到这些人。”
“主流媒体的影响力和公信力要比小报传播高得多,他是想要保证一击即中,彻底颠覆舆论对这件事情的认知吧。”白舒在一旁分析道。
“不过,霍少爷这招真狠啊。”迟馨若是有所思的说,“这招一旦奏效,sk好不容易压下去的争论势必会像火山一样再次爆发,恐怕这次要平息事件,就没有上次那么容易了。毕竟,之前可是一边倒的对我姐不利,现在就不同了,他们很可能会被拉到跟我们一个层面上对峙。”
我拿出了那张报告,在手里摩挲着,听着两人的讨论。
“霍家一向傲比天高,想必如果知道了这件事,会引发轩然大·波的。”白舒说。
“活该!”迟馨愤愤不平的说道,“谁让他们那么仗势欺人,看看把我姐欺负成什么样子了,他们既然敢那么做,就要做好有报应的准备。”
这时候,刚才的那个人走了过来,向我索取孕检报告。
“到时候,我们会以幻灯片的形式把这份报告展示给大家,这是关键的证据。”那人对我说。
我犹豫了一下,把纸递了出去。
“当然,迟小姐您的证言也是必不可少的,”男人笑笑,“少爷跟我说,一定不能让您有任何为难。如果觉得不妥的话,请尽管告诉我。”
“我没事,”我淡淡的说道,“既然决定来这里,我就做好准备了。”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若有所思的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小晚,你真的没事吗?”白舒在一旁关切的问道。
“是啊姐,”迟馨也跟着着急,“我看你的脸色很苍白,是不是不舒服?”
我遥遥头,“我没事,就是 有点儿紧张。”
“总觉得那个霍少爷在下一盘很大的棋,”白舒皱着眉头说,“小晚,你记得上次他跟我们说的没有 ,他说要得到他想要的。”
我当然记得,只是不知道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迟小姐,时间到了,请上场。”我正想说什么,一个现场工作人员走过来对我说。
来不及了,也没有退路了。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的扶着我走到了台上,跟上次一样,刚露面,我就受到了强烈的闪光灯的洗礼,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并用手遮挡,只听得到“咔嚓咔嚓”的声响。
主持人是一名男性,他非常客气的将我引到了专门为我设置的座椅的面前。
我做好后,他又回到了主持台前,开始了讲话。
“各位媒体朋友们,首先欢迎大家的到来。”男人用一板一眼的新闻稿形式说,“想来这次,大家能够抽时间过来,都是为了一个所谓的真相,即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的,霍氏集团皇太子血统事件。”
我越来越紧张,都无法吐槽他有些夸张的用词了。
“当时舆论一边倒的认为,是霍少奶奶有错在先,她腹中的孩子不是霍家的,因为一纸医院的证明。”说着,主持人示意了一下场下,顿时,在我们背后的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白纸,正是那张毁了我的医院证明。
到现在看,那句结论仍旧刺痛着我的眼睛。
场下又开始骚动起来,大家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
“大家静一静!”主持人压了压手,“因为这张证明,导致了霍少奶奶离家出走,也引发了之后sk的打压风波。”
“那这次的记者会,是想要证明什么呢?”一个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记者跳了出来,大声的问道,“白纸黑字,还有权威医院的盖章,难道少奶奶这次,是为了忏悔自己的过错吗?”
我一愣,看向台下。只是闪光灯太亮,我看不清提问者的脸。
因为这一句疑问,讨论声又起。
“各位,”主持人大声的说道,“我们这次让大家过来,是为了还大家一个真相,还少奶奶一个清白!”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跟猜测截然相反的言论,总能引起大家的注意。
主持人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他一挥手,“大家请看屏幕,这个,才是所谓的真相!”
我也朝后面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屏幕上的报告已经换了一份,而这一份,正是我后来不远万里去c市做检查的那份!
看清了报告的内容之后,现场里面像炸了锅一般喧闹起来,大家都在争先恐后的讨论着,并且不忘用照相机将着重磅新闻记录下来。
我捂住了眼睛,因为实在无法承受那过于刺眼的光亮。
这次,主持人并没有着急控场,而是任由大家议论着,喧闹着,好奇着。
过了好一会儿,炸了锅的现场才稍微的安静了下来,有很多人在飞快的记录着什么,也有悄悄打电话的。
“你说这是证据,”这时候,有一个敏锐的女性记者提出了疑问,“那么两份报告,都该有医院的公章,我们到底要相信哪一个呢?”
“是啊,是啊,”现场有人呼应起来,“仅凭一份报告的话,证据似乎不充足!”
现场再次一片嘈杂,质问者有之,讨论者有之,不屑者有之,声音越来越大,这让我有些不自在了。
原本平静的心态,因为接二连三的被议论和讨论变得起伏起来。我一向不喜欢被关注,但却不得已成了被人参观和探讨的对象,这种感觉真的不好。
“霍少奶奶,”这时候,那名女记者把矛头指向了我,“您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话,请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人带头,所有人都会聚焦目光,我顿时成了焦点,那些探究的目光比刚才的闪光灯还要让人坐立不安。
我着急的看向那个主持人,按照之前的安排,只有主持人点名让我发言的时候,我才要说话,不然,就一直保持沉默就好。
“大家安静一下,”几乎是把麦调到了最高的音量,主持人的声音这才压过了那些记者的疑问,“在请少奶奶发言之前,我们要先听听一位神秘人士的证词。”
神秘人士?证词?我睁大了眼睛,之前可没有听说还有这么一个环节的。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想到这个证人,我有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