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直在强装淡定,走出会议室后,担心和忧虑一下子席卷了我的大脑,到底为什么霍擎川会被抓走,霍强明使了什么阴招?
跟我一起的卫延看出了我的忧虑,他拉着我的手来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让我先喘喘气。
“我不相信他会做出绑架的事情,”我对卫延说,“一定是有人在陷害他。”
“你都这么说了,那肯定是了。”卫延说。
他的口气那么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一丝淡然,这不科学,我抬起头看他。
“情绪好些了吗?”卫延看着我。
女人的感觉告诉我,他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
“你好像知道些什么,”我对卫延说,“快点儿告诉我。”
卫延笑了笑,“先不要关心这个,咱们的小少爷都被送去急救了,作为他唯一的亲属,你不要去看看吗?”
我这才想起这件事,刚才霍以宁真的很痛苦,千万不要有什么大事才好。
我不想再失去另一个亲人!尤其这个人,还是霍擎川的兄弟。
“对了,我们赶紧去!”我拉着卫延的手就要往外奔跑,他提醒了我。现在公公婆婆在国外,霍擎川被抓走了,只有我的这个嫂子能去照顾他了。
卫延无奈的被我拖着走,一边走一边还在身后抱怨,“不用这么急吧,反正去了也是没啥事,我们慢点过去就好了,他身边有林宇呢。”
林宇,大概就是霍以宁身边那个精干的助理的名字了吧。
“这不一样,”我说,“同事和家人的照顾,终究是不同的。”
卫延没有再吭声,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第一人民医院。
找到了霍以宁的病房,我本以为应该在抢救室的人,现在正精神抖擞的躺在床上,手里还拿着一个苹果。
“小宁,”我冲了过去,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你的身体没事吗?哪里不舒服?”
霍以宁睁着无辜的眼睛,“肚子疼~~~”
一听他说疼,我的心就更加紧张,奈何病房里还没有医生,慌不择路的情况下,我只能看看他头顶上的那个吊袋,虽然上面的药剂我可能看不懂。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上面写的应该是······葡萄糖。
······
“什么情况?”再笨再没有医学常识的人也知道,葡萄糖这种东西,根本没啥用处,治不了什么病。我仔细的观察着霍以宁,现在的他表情愉悦,脸色正常,没有一丝病态。
他咬了一口苹果,清脆的响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要不是小少爷装病,我们还逃不了那一劫呢,”卫延走了过来,“我们还要谢谢小少爷呢。”
啥?
震惊之余,我瞪着霍以宁。
“怎么,”他毫不畏惧的看着我,“嫂子不是求我帮忙了吗?我帮了啊。”
可是再怎么说,用这种方法,也太······
正如卫延所说,他真的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也顿时没了脾气。
“你真的没事吗?”虽然他这么说了,我总觉得还是要关心一下的好。
“大事没有,但是烦心事可能马上就有了。”他放下苹果,向我们摇动了一下手机,上面是微信聊天的界面。
我还没有看清楚上面的字,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进来的是林宇,他向我和卫延点头示了一下意,走到自己上司的面前。
“人已经到了医院外了,马上就会进来。”似乎是汇报了某个人的行踪。
“我知道了,”霍以宁自己躺下,然后盖好了被子,装出一副病人的样子,他斜眼看我们,“你们还不走,难道还要继续看我演戏?”
我恍然大悟,“小宁,你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辛苦小少爷了!”卫延倒是不客气的打趣道,然后拉着我走出了病房门,朝与来时相反的走廊走去。
“想不到以宁这小子关键时候还真得够义气,要不是他,估计咱们真得会一败涂地。”来到了安全的地方,卫延不禁感叹道。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呢?”确认了霍以宁没事之后,我担心的只有霍擎川了。
卫延看穿了我的心事,于是拍拍我的肩膀,“你也不用太担心,这些,他自己也有想过的。”
“他有想过?”我不解的问道。
“恩,”卫延打开车子,我们坐了进去,“最了解他那个堂叔的人,就是他自己了。他知道霍强明很有可能会使出一些极端的手段,所以早就做好了准备。”
说着,卫延打开车子前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内存卡给我。
“这是什么?”我左右看着内存卡,不明白卫延此举的含义。
“这是录音笔里面的内容,”卫延说,“沈若慈一消失,擎川就想到霍强明会以此要挟,所以提早把里面的内容拷贝了出来。”
“之所以没有拿出来,是考虑到沈若慈还在他们的手上,他想保护她的安全?”我顺着卫延的话猜了下去。
没错,霍擎川看上去冷漠,其实是一个极其关心他人的人,伤害别人达到目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
“聪明了嘛,”卫延笑着对我说,“不过这个东西一定会派上用场的,你留着吧。”
“那他有想过怎么脱身吗?”我把内存卡好好的收到包包里,问卫延道。
“我们现在不清楚霍强明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他入狱,我会立马去查,”卫延说,“不过再怎么无理的由头,也不过是他编造的而已,他只是想要利用这个在投票中取胜。一旦警察无法取得具体的证据,就会放了他的。”
卫延这么一说,我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家里那边,就麻烦你照应一下,”卫延说,“咱们的小少爷不是傻子,他现在虽然还恨着霍老爷,但他不是那种要拿公司做陪葬的人,关于那两个方案,很明显他偏向于我们的,不然今天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们。所以,在擎川出来的这段时间,他应该还会继续装病躺在医院里。只要他不出来主持,没有人有权利敲定投票的。”
“至于我嘛,”卫延深深的叹口气,“这两兄弟倒好,一个入院,一个入狱,反正什么也不用做,把所有的累活都推给我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卫延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生无可恋。
连我看着也相当的可怜,于是不禁安慰他,“辛苦你了,卫总。”
“这件事解决了,霍总不给我放半年的假,我可不依。”说着,卫延启动了车子。“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回公司吧,我的车停在那里了。”我说。
“现在都有车了吗?”卫延有些夸张的说,我知道他在逗我,懒得搭理他。
不过心里再怎么有底,终究霍擎川还是被抓紧了监狱里,不知道这几天他能吃好睡好不。
忧心忡忡的回到了家,父亲一看到我就迎了上来。
“怎么样?”他急切的问道。
我叹了口气,“并没有结果,擎川被抓走了。”
“什么?!”父亲是我预料当中的反应,眼睛瞪得很大。
为了不刺激到他,我用最简洁的语言向他老人家讲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真是无法无天了,没有的事情,都能无中生有,”听完后,他依旧愤愤的,“这都是什么世道!”
“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等了,等着卫延把事情调查清楚,还有,要想方设法的找到他们把沈若慈关在了哪里。”我把内存卡拿出来,“如果说之前我们还治不了他,现在真的是证据确凿,看他如何狡辩。”
“这样的人,就该吃一辈子的牢饭!”父亲说。
没错,这种人,不该对他手软。
一个人的夜晚,空荡荡的床,心里也像现实一样,少了什么。
卫延让我在家安心的等消息,我又觉得无所事事起来,总想着找点儿事来做。霍擎川现在正在接受调查,看守所拒绝探望,我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
上午白舒来了家里,她从白少倾那里听到了消息,前来跟我打探具体的情况。
“白姐,你说霍强明会把沈若慈藏到哪里了啊?”跟她说了一遍情况,我欲哭无泪的哀怨道。
“A市这么大,他又是一只老狐狸,谁知道他能把人藏到哪里去?”白舒说。
难道我就真的只能在这里干坐着,什么都不做吗?
“白姐,跟我去医院一趟吧。”虽然是装病,趁着这个机会,去跟霍以宁好好聊聊也是好的,说不定有什么发现呢。
白舒答应了,我们两人来到第一人民医院。
从窗外看,霍以宁的床前站了一个高大的穿西装的男人,似乎在对霍以宁说些什么,。
我敲敲门走了进去,男人的脸有些熟悉,我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
他们似乎还有事情没有说完,我和白舒只能坐到一旁等待。
我理所当然的就开始观察起那个男人来,笔挺的黑色西装,从做工到剪裁都很讲究,想来应该是名家之作。
但是当我看到那个那人袖口的扣子的时候,我的后背一阵发凉,浑身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这个扣子,跟那个叫宋文东的目击者给我们的从盗窃犯身上的扣子一模一样!
我忍住扑通扑通的心跳,看向男人另外一个袖口,原本应该两个扣子的地方,竟然只有一颗扣子!
没错了,就是他,当时到沈若慈公寓盗取录音笔的,就是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