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有些冷气,有些温暖。因是四月份的天气,周围的微风吹在人的身上,还是会起一层鸡皮疙瘩。
阳光下,一个俊美如斯般的男人,微笑的看着面前的绝美女人。很是好奇,她是如何认出来他不是慕容流晨的。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从未有人认出他们两人。
慕容倾儿那双美目中满是警惕与研究,目光如柱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是谁?为何与晨长的这么像?他的脸不像是人品面具的。
“我很好奇,你是如何察觉出,我不是…他呢?”男子说话时,顿了一下,很是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一副玩世不恭的态度,给人一种撒旦之气。明明是儒雅之人,却透露着浓浓的黑暗之气。
“呵呵,如果我连我最爱的人都认不出的话,何谈爱他呢?”慕容倾儿很是可笑的笑了声,很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被慕容倾儿的话语惊住了,审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女人不愧是慕容流晨的女人,果然不一般。
“你还没说你是谁呢?”慕容倾儿看着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的男人,心中在想。他是晨的兄弟吗?可为何她从未听说过。
“呵呵…”男子收起了震惊的模样,笑了声,走了几步,站在慕容倾儿的面前,微微弯起些腰,靠在她的耳边,邪魅的说道:“难道皇兄从未与皇嫂说过本王的事情吗?”
“皇兄?你是晨的弟弟?”慕容倾儿离他远了些,看着旁边的俊脸。她从未听说过慕容流晨有弟弟的。
“呵…看来皇兄从未说过呢。”男子冷笑了声,而站直了身子。他不在的这些年里,估计易尚国境内,从未有他存在的消息。凭什么他就是人人爱戴的晨王,而他,百姓们估计都不曾记得他这个人了。
凌在一边防备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听他这样说,那么他便是王爷的亲弟弟慕容流圣了。只是先帝曾说过,没有传召,不得回皇城。他为何回来了?
“王妃,我们回府吧,王爷该回来了。”凌走向慕容倾儿说道。圣王爷太过危险,不能让王妃与他呆的太久。
慕容倾儿扭头看着身后一脸沉重表情的凌,再看了眼始终挂着微笑的男子,而点了点头。她感觉的出来,面前这个男人,他很危险。
而此时,一道温润却夹着疏离的嗓音突然的出现在此。“皇弟怎么回国了?”
三人将目光放向前方,只见慕容流晨脸上挂着和煦的微笑,一身的金光从他的身后照耀着,仿佛从画中出现的王子。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看似是在看着与他长相同样的男子,实则看的是一边站着的慕容倾儿。
慕容倾儿看着踏着光芒而来的男人,那没有笑意的脸蛋,刹那间释放出倾城倾国的微笑,踏步向前方的男子走去。“晨。”一个字,字中的语气尽是欣喜。
慕容流晨看着向自己而来的女人,脸上和煦的微笑中,夹着一丝的真心与宠溺。“怎么出来穿这么单薄。”拂了拂她额间的青丝,温柔如水的目光在她的身上流转着。
慕容倾儿觉得中午的不会很冷,也便只穿了一件雪白色的流仙裙,里面倒没穿什么。
“唔…觉得今天不会很冷。”慕容倾儿很是依赖的靠在他的胸口处,有些泼皮的说道。
“笨蛋,等会太阳下去了,温度可就降下来了。”两手揽着怀中女人的娇躯,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有些责怪,有些宠溺,有些认真。
“我知道呀,可是当温度下来后,晨就在我身边了呀。”慕容倾儿眨了下大眼睛,很是纯真的模样。说的理所当然,一本正经。
慕容流晨一滞,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本就微笑的俊颜,此时因怀中女人的话语,而笑的更是迷人。她很信任他,很依赖他,而他当然不会让她失望。
而一边的慕容流圣,此时却收回了笑容。很是严肃的表情,丹凤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皇兄不是对女人反感吗?为何会对这个女人那么宠溺。甚至他的这副模样是真的,没有任何作假的。难道皇兄真是爱上了这个女子?他不是冷心绝爱的吗?难道只因她长的很美吗?据他对慕容流晨的了解,他不是个爱美色之人,虽然这个女人美的不平凡。
“嗯。”他点了点头,看向一边愣住看他们两人的男人,脸上那抹真心的笑容瞬间涌现出一丝的疏离感。“皇弟?”
慕容流圣听到慕容流晨的喊声,那严肃的俊颜也温柔起来,挂着些微笑。“臣弟知道父皇曾下旨说臣弟没传召不可回皇城,可再过两日便是父皇母后的忌日了。臣弟总该敬一下孝道。”他这话说的诚挚不已,可仔细听,却有些似真似假的感觉。
“嗯,父皇与母后也确实想你了。”目光看向远处的天边,意味深长的说着,语气有一种久违,与怀念的感觉。
当低下头时,那抹怀念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凤眼冷清的落在,面前与他同样相貌的男子身上。
“皇弟回皇城,进宫见一下皇兄吧,本王先带你皇嫂回去了,等会天便凉了。”语气中尽是疏离,好像刚刚那抹怀念感的人,不是他。
“臣弟明白。”慕容流圣点了点头,很是平淡的说起,只有在低头时,凤眼中那抹平淡的光芒,闪过一丝冷冽。只是,当抬头时,已消失不见。
慕容流晨看了眼他,也点了点俊俏的额头,拥着身边的女人,转身离去。
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那纯白色的衣襟上,晕染着淡黄色的光芒,为白色的衣襟上添了一抹色彩。
慕容流圣平淡无波的俊脸上,似笑非笑的看着远去的三人,直至前方三个人没了踪影,那抹隐淡的笑意,消失不见。双眸中瞬间染上冷笑,薄唇勾起一抹恨意,目光看了眼蔚蓝的天空,而转身消失在街上,只留下一道白色的淡影。
“晨,我怎么没听说你有个弟弟呢?”慕容倾儿扭头看向身边的男人,问起心中所想。不知为何,她总觉得,那个男人很危险。他身上的恶魔气息,让她想要闪躲。
“他因年少的时候,做错了事,便被父皇发配到连州,你是后来才来到易尚国的,也便不知道。”他那温润的语气,很是陌生,似乎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错事?什么错事?”她很好奇,究竟是何事,而让年少的他发配到别地。
“杀害母后,然后诬赖给我。”轻描淡写的几个字,便说明了,当年慕容流圣所犯的罪有多么严重。
杀母,污蔑给兄弟。两条都是大罪,尤其是弑母一罪。古往今来,弑母乃大逆不道之罪,何况他乃一国皇子。
慕容倾儿心底触动了丝,为身边的男人染起一抹心疼的神情。两个都是他的亲人,却让他承受这么痛苦的事情,当时他的心中该是如何煎熬的心情。
“晨…”向他的怀中靠了靠,胳膊揽上他的腰肢,一双琉璃的眸子,心疼的看着他。让他明白,他身边有她,不管以后有何事,他们都一起面对。
“呵呵,我没事的。再说,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我都淡忘了。”他轻笑一声,手掌抚摸在她背上倾泻而下的青丝,让她放心。他确实已经放下了,没什么可在意的了,他的身边有她就好。
“嗯。”她依偎的点了点精致的额头。
两人回了王府,跨进了房间。慕容倾儿看着桌子上落得那么厚的书本,疑惑的向前走去。这里不是书房,是他们两人的寝房,按理说书本不应该放在屋内的圆桌上的。
当她走进后,才知道为何这些书会出现在他们的房间内,原来竟是些账本。
玉指拿起一本账本翻看着,里面记载着一切的消费,盈利。抬头看着笑的意味深长的男人,而明白了此事。
她还记得,她曾在梓娄国内说要掌管他的钱,那时他说回国时便全部给她。没想到是真的,她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晨,你真的将你所有的产业都给我了?”流光的眸子,眨动着诧异。她完全没有想过这件事,他却都做到了。
“嗯,我现在是身无分文了,小妖精可不能抛弃我。”慕容流晨这句话说的是可怜兮兮,一副无赖的模样。似乎是,慕容倾儿抛弃他了,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走掉。当然,这是真的。
“嘿嘿,我倒想抛弃你,你会看着我走吗?”放下手中的账本,双手缠上一旁慕容流晨的脖颈,一副谄媚的模样。
“当然不会。”红唇轻轻吐着简单的四个字,有着坚定不移的态度。
“呵呵。账本呢,你还是收回去吧,我可没做过生意,万一赔得倾家荡产了怎么办?我可不想露宿街头。”她只聪明,却从未做过生意,可不像书中写的那么简单。
“那你想做生意吗?”将怀中之人抱了起来,然后坐在凳子上,将她好好的安放在腿上,认真的看着她。
慕容倾儿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若想做生意,他便教她。可是,她还真没做生意的念头。
摇了摇精致的小额头,非常肯定的说道。“不想。”
“为什么?”慕容流晨疑惑的看着她,她不是想要他的钱吗?学做生意不是好的很多嘛。
慕容倾儿突然阴险一笑,谄媚的看着面前的男子。“因为我若做起生意来,你信不信你就见不到我了?”
慕容流晨萌萌的看着她,不明白她的意思?难道她做起生意来,便要离他而去吗?如果是这样,那他绝对不让她做。
慕容倾儿当然明白他心中所想、摇了摇头,一副话里有话的模样。“我可不是要离你而去的意思哦。”
“那是什么意思?”听闻她这样说,他那刚刚悬起的心思,瞬间轻松下来。
“因为我若学起做生意,便会很忙,很忙,忙到顾不到你。你信吗?”慕容倾儿一副摇头背书的模样,款款道来。
“不信。”慕容流晨当场否决掉了。他的小女人,他了解,她可是个天天非得粘着他的人。她对他的霸道,可一点都不比他少。
“那我们试试如何?”某女忍不住的伸处葱葱玉手,蹂躏一番慕容流晨的俊美脸庞,一张美奂绝伦的小脸,尽带挑衅。
慕容流晨的目光,在怀中女人的脸上注释许久,像是要研究出她这么做的用意。但是研究甚久,都没想出,看出,她这么做的用意。
“怎么了?晨不想试试吗?”慕容倾儿莞尔一笑,笑颜如初生的骄阳,温柔动人。
思量许久,伸出左手,把左脸上蹂躏他俊脸的白皙嫩手拿了下来,脸上和煦的笑容如春风拂过。“好,那我们便试试。”他倒要看看,他的小女人,怎么的忙,会舍得顾不到他吗?
“好,那我先看账本。”某女说着,便从慕容流晨的怀中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拿起账本,开始浏览。
这次,他错了。因为慕容倾儿的性格是个,一旦开始,就不会放弃的念头。所以…他恨不得将所有手下业绩赶出易尚国内,也要慕容倾儿变会原来的样子…
看着这么认真的她,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伸手将她认真浏览的账本夺了过来。“先别看着,我先给你说件事。”
“嗯?什么事?”慕容倾儿扭头看着他道。
“你现在会武,先不要跟任何人讲,或是在任何人的面前展露。明白吗?”他认真的看着她,这件事她一定要保密好。若是圣打她的主意,这也算是一道防护罩。
“是因为你皇弟的事吗?其实…我也觉得他挺危险的。嗯…我明白了。”像是沉思了一番,点了点头,伸手夺过他手中的账本,继续翻看。
“小妖精,一定要记住。出门时,一定要带上影。还有,非到万不可以时,不要出门。”他的面容十分严肃。他经彻查,这次慕容流圣回来,带了许多高手,想必是想要做什么事。
突然听到影,她的注意力瞬间从账本上移开了。“影?她回来了?”
“嗯。”慕容流晨点了点头。本就想今日告诉她的,现在告诉也不晚。
“那…我那身世?”不知为何,提到身世一事,她就很紧张。虽然她并不在意,但心中就是很忐忑。
“小妖精,不管你是谁的女儿,都是我慕容流晨此生最爱的女人。”他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她那白嫩的玉手上,给她细心的安慰。他这话说的是发自内心的,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即使是他深仇大恨的女儿,他慕容流晨此生也非卿不娶。
而这话也是变相的告诉她,她就是白昭的女儿。
慕容倾儿只觉心中满满的幸福,那紧张的心,也下去了。她在乎什么呢?没什么好在乎的,其实她也就是希望这个身体的身份跟慕容流晨,不是有仇的而已,其他一切无所谓。
但表面很是不满的撇了撇嘴,摇了摇头,一副叹气模样。“哎,有那种爹,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做了啥大逆不道的事,竟让我重生在这个倒霉的慕容倾儿身上。”
她这种模样,这种语气是一点都不在乎是谁的女儿,只是替这个慕容倾儿惋惜而已。同时,也是让他不在意。当然,他们两人其实都不在意,只是为对方想多了而已。其实,她的内心还是期盼这具身体跟慕容流晨是无深仇大的。可惜了,不过,管她有何深仇大恨。她慕容倾儿看上的男人,就是再有深仇大恨,她也不在乎。
“呵呵。”慕容流晨见她并不是因自己希望的事情而失望,不由染起一抹笑意。算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他爱她,她爱他就好。
“算了,是就是吧。我继续研究账本了。”翻起账本开始观看,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伸出右手,对慕容流晨弯了弯手指。“过来。”
慕容流晨疑惑的看着让他靠过去的女人,不明白她所为。不过还是乖乖靠过去。
“啵”的一声,慕容倾儿奖励了他一吻。算是对他刚刚深情告白一个奖励。然后,继续看着手中的账本,好似没发生什么事般。
慕容流晨见她这样,不由轻笑出了声。然后在她的脸上讨回一吻,那慵懒的声音,蛊惑着人的神智。“我是不是说过不喜欢吃亏。”然后站起了身,再对她额头一吻。“我先出去办点事。”然后,风度翩翩,很是得意的出了门。
他不止不吃亏,还占了点便宜。能不春风得意的吗?
慕容倾儿看着春风得意的男人,对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鄙视之。”然后低头认真研究账本。
走出房门的慕容流晨,收起了那温润的笑意,红唇抿着,目光看向远处。“翼。”
“属下在。”翼踏了出来,单漆跪地。声音清淡,没任何感情,好像一个机器般。
“去清风楼将影召回来,王妃以后的安全,都靠她了,还有,关于王妃会武之事,任何人都不可言说。”凤眼从远处眺望,继而看向面前跪着的男人。关于慕容倾儿会武之事,必须不让任何人知。这关系着她的安危。
翼疑惑的一会,点头收到命令。“是。”
看着翼消失在原地,慕容流晨的目光别有深意的看向蔚蓝的天空。脑海中回荡着年少时与慕容流圣的种种景象。
他还记得,他那时很乖,很依赖他,可是究竟在何时他变了?甚至为了权利不惜一切代价,连母后都可杀。他还记得,母后在临死前,还在为他求情。
十几年前。
一张金黄色的床榻上,睡着一个脸色苍白如雪的女子,女子年龄看着只有三十多岁,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蛋却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那张本该是粉嫩的红唇,也变的苍白不已。
突然,门外太监的刺耳之声响彻四周。“皇上驾到~”
那躺在床上沉睡的女子,像是感知了什么。紧闭的眼帘瞬间睁开。扭头看向因受伤太重,而视线模糊的明黄色影子,向她而来。
“依依,你怎么样?”明黄色的影子,疾步向床榻上的女子走去。坐在床榻之上,带有薄茧的双手握起了她放在被子上的手。
“皇上,圣儿怎么样了?”女子虚弱无力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房间响起,如没有音一样。
“还关心那个逆子作甚?好好养好身子。”提起慕容流圣,皇上那本心疼的表情,变的微怒起来。
“他再大逆不道,也总归是臣妾的皇儿。皇上,你可否饶恕他?”女子虚弱的撑着没有多少的理智,苍白的唇瓣微微的启动,一双凤眼,很是涣散的看着不清晰的俊脸。
“不可,这逆子。竟想杀了你诬赖给晨儿,怎可轻易饶恕他。”皇上那张微怒的俊脸,此时更是僵硬。
他一向认为,错了就是错了,就要付出代价。男子汉敢作敢当,流血不流泪。这一向是他的宗旨。
所以慕容流晨才会有,流血的次数比流泪的次数多。可以说是从未有过流泪的时刻,当然,在遇见慕容倾儿后不算。
“皇上,臣妾明白,圣儿是错了,臣妾别的也不求,只求皇上饶恕圣儿的性命。他毕竟年少轻狂,不懂世事,经历的多了,就明白了。”女子那时高时低的声音,像是一口气憋在喉咙处,而喘不出来。但还是关心着慕容流圣的安危。
“不行。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错了就是错了,何况是弑母之罪。”皇上那板着的俊脸,还是没有任何缓和之色。他一生光明磊落,活的坦坦荡荡,哪会有这等污点。何况慕容流圣犯得是天理不容的大罪,并不是他说饶恕便饶恕的。
皇后见面前男人并未有心软之色,不由急了,而导致气虚不顺而咳嗽起来、“咳咳,皇上,你就饶圣儿一命吧,臣妾知道,关于今日之事,还未流传出宫。咳咳。”女子艰难的说出一句话,而剧烈的咳嗽起来。
“依依,依依,你怎么样?来人…”皇上发觉床上女子而突然不适,心情紧张的看着床上咳嗽喘不过气来。
皇后紧急的抓住皇上的手,竟生生的用了些力气。“皇上,臣妾求你,求你绕过圣儿。他还小,还有很多路要走,走的多了,就明白一些事了。咳咳。”女子那苍白的脸蛋,因剧烈咳嗽而染上谈谈粉色,为她添了一抹胭脂色彩。
“父皇,儿臣也求你饶恕皇弟一命。”一道清爽的声音从门口处传来,只见一个年仅十四五岁的翩翩少年出现在门口处。
他一身白衣宛如天神,那张俊逸非常的脸庞没有任何表情。此时的他,除了个子有点底,其他一切都与现在的慕容流晨一模一样。
踏着步子,缓缓的走了进去,认真的看着同样也看着他的男子。
两人的相貌很是相像,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亲父子。
两人相视了很久,皇上终究是出了声。因为他发觉,他完全无法猜透面前这个儿子的想法。“晨儿,圣儿将此事诬赖给你,你不在意吗?”
“儿臣当然在意,只是皇弟既然做错了事,让他死了,岂不是不能让他受到惩罚了?”慕容流晨平淡无波的说起,像是在说着平常人的事情。只有他自己所知,他故意这样说,才能保住慕容流圣的命。
他有仇必报,这是他的宗旨,只是毕竟是常年依赖他的弟弟,他还是于心不忍。
躺在床榻上的女子,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涣散的看着自己的儿子,那担着的心,也算放下了,她明白他这样做所为,也便不再说什么。她知道这个儿子天资聪慧,是头一个能让身边男人一次次改掉所做决定的人。
皇上思考了甚久,而改掉了心中的不可动摇。抬起头,鹰般锐利的眸子看向一边他引以为傲的的皇儿。“那晨儿想如何处置?”
“儿臣听说,连州是个世代安详,母慈子孝,家庭和睦之地,不如让皇弟在连州好好学历本性,让他明白亲人的重要性。而且连州地势偏低,总是会发洪水,让皇弟好好学习处事之道。”慕容流晨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便决定了此时身在天牢处,等死的慕容流圣的半生命运。
皇上扭头看向床边已经沉睡的女人,点了点头。“就这么办吧。”而身姿凛凛的走了出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慕容流圣,因年少轻狂而犯错事,割地封王为圣王,即日起搬向连州,没有圣旨传召,不得回皇城…钦此。~”
皇宫之内,响彻整个皇宫的太监声,而在回荡着。而关于慕容流圣年少轻狂所犯的错事,却是无一人所知。大臣们,百姓们,都不明白,三皇子究竟做错了什么。
慕容流晨一身白色的锦衣随风飘起,好似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风姿卓越,甚至给人一种随时都会架起腾云,而消失在世上的错觉。
如一个王者一般站在朝堂门口处,凤眼看向远处的一些人,俊颜之上无任何感情之色。
而他们的母后,因受伤太重,而熬了一个月,继而离世。
时间回来。
翼向清风楼而去,当进入清风楼时,那里面的欢笑声悦耳声,且不断起伏的响起,走了进去,漫天飞舞的花瓣,与美人。
那在上方借助绸缎飞舞的蓝衣女子,发觉有人而来,便从上方飘落而下,巧笑倩兮的走到翼的面前,那柔弱无骨的腰肢行了下礼,而看着面前的男子。“不知公子前来所谓何事?”女子目光落到他腰间的佩剑之上,若是来玩的定然不会是带剑而来吧。
“找你们老板娘。”翼如个机器人般,声音冰冷,没有感情。
“哦~公子跟随奴家来。”女子点了下头,恍然大悟的明白了。怪不得看着他眼熟,原来是经常来这找老板娘的男子。
蓝衣女子将翼领到影的门前,而离去了,好似在躲着什么般。
当翼推开门时,也便明白了她刚刚的神情。
“吱呀”一声,推门声响起。一道沉鱼出听的醉声,发怒的从里面传来。“我说过了,不准来打扰我。”一句话落避,一个酒杯砸了出来。
翼徒手抓住了扔过来的酒杯,清冷的目光在房间内环视着。
只见屋内尽是酒瓶,一个妖娆妩媚的女子,凌乱的裙摆随意的洒落在地,无力的蹲坐在地上,趴在凳子上还在喝着酒。
影那双魅惑人心的双眼,因喝酒的缘故而染上一丝迷离。醉醺醺的看着门口处出来的男子,乐呵呵的傻笑了起来。“呵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翼侍卫,好久不见了,嗝…”影边打了个酒嗝,边晕晕乎乎的按着凳子站了起来,脚虚无力且东倒西歪的向翼走去。
翼眯眼看了眼向他而来的女子,很是轻松的躲过了她的‘突袭’。“王爷有事找你。”废话不多说,很是简洁的一句话。
影迷惑的眨了下魅惑双眼,扭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男人,那被酒所渲染的神智而回了过来。努力的扶正身子,而转身向桌子走去,倒了杯温水醒醒酒。“王爷有何吩咐?”很是平淡的一句话,再没了以前的活泼之色。
翼的目光在影的身上观察了许久,总觉得她有心事,但他也没有多问,冷冷的说。“王爷让你保护王妃的安危。”
“王妃?”影脑子有些短路,而突声问道。突然响起了什么,而漫不经心的笑着。“呵呵…是三公主…我知道了。不过,你的胳膊怎么了?”影将目光放在他的右肩膀处,那里是没有胳膊了。
翼看了眼右边空荡荡的袖子,毫不在意却又有些愧疚的说起。“错误的代价。”简单五个字,概括了全部事情。然后,转身离去。
影深深的看了眼消在门口的男子,想起慕容倾儿。那张平淡无波的脸蛋上,染起痛苦,挣扎,折磨的神色。
呵…她听说她变美了呢,她蛮期待见她的那一刻呢。心里冷笑一声,而消失在了房间内。
阳光渐渐从金黄色,变成橘黄色,直至变成血红色,再消失不见。天色渐渐阴暗,月光下,一道因夜色迷离的漆黑,而将大红色衣裙也染成了黑色的纤细身影,穿梭在黑暗中。
不知飞跃了多久,终究是落在了一个大院中,而向一间曾经是书房的房间而去。轻轻的推开了门,那双闪着光芒的眸子寻找着什么。当看到墙面上一块凸起的小石头时,手指抚摸上了凸起点,而稍微用力的按了下去。只见一旁摆放瓷器,宝物的架子缓缓的向一边移动。很快,一个暗室便出现在眼前。
影吸了口气,压制心中的痛苦与不愿,而向里走去。
走廊之上因人的到来,而悬挂在墙壁的油灯,瞬间染起了一丝的亮光。影走过长长的走廊处,而向最里走去。每走一步,脸色就苍白一分。
一间房内,有床,有桌,有灯。一个男子背对着身后的影,浑厚的声音在这间密室总回响着。
“有何事?”
影正了正因害怕而变得苍白的脸色,安抚心中的狂跳。“主子,晨王让属下保护晨王妃的安危。”
“保护她的安危?呵,这是个好机会,你想办法将晨王妃给我送过来。”男子冷笑一声,而有些心神爽朗的说起。
影咬了咬唇瓣,像是在隐忍什么,点了下头。“是。”而后转身离去。
“等一下。”那醇厚的声音,突然响起,却让本想逃之夭夭的影,吓得身子一颤,冷汗从肌肤处一点点的冒出来。
转过身,看着那个已经转过来的男子,他的脸因背对着身后的烛光,而看不清。手抬起,一颗冰冷的药丸扔了过去。影瞬间接住。
“晨王妃会武,你不是她的对手,将她带过来时,最好给她吃了这个。这个能让她武功全废,到时候你就能轻而易举的将她送过来。”那双闪着恶毒光芒的眸子,隐忍着一抹欢喜若狂的笑意。
影震惊了一下,惊愕的眸子看着前方坐在凳子上,而看不清脸色的男人,问出心中的疑惑。“主子,您为何要抓晨王妃?”虽然她已知道一些事情,但她总觉得不是那么简单。
“她母亲所欠下的情债,自然是由她来还。”男人邪恶的说着,甚至有种一抹期待之色。
影惊愕一声,难道要她…可是她母亲是谁?…
“她母亲?是谁?”影疑惑的问出了声。
男子冷眯着眼,盯着影了半天,而严厉出声。“我的事,你不需知道太多。”
影只觉一瞬间,头皮发麻起来,沉默起来,不再说话。在思考着慕容倾儿的母亲,究竟是谁…
男人发觉影的发呆,而有些微怒的说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影的神智被男子的声音拉了回来。“属下告退。”脚步平稳的向外走去,只是你若仔细观看,会发觉她是仓皇逃串的离开了这个,她怕而远之的鬼地方。这里是她噩梦的根源,如果可以,她真不想来这里。
而另一方。
慕容倾儿看了一下午的账本,即使是要入睡了,还在继续奋斗的研究。她要将账本上的东西,全部刻在脑子里。
慕容流晨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盯着沉迷在账本中的女人,他此时很好奇。她这是故意装作很忙,无暇顾及他,还是真的沉浸在账本中了?他叫她睡觉,她就是不睡。说什么看完再说。
目光落在她的左边,那成山似得堆着的账本,很是不信,她真的要看完再睡。也便不说话,在一边瞧着。
而慕容倾儿呢,压根就没注意到旁边那抹,深刻研究着她的目光,她一旦认真起来,那可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时间点点流逝,门外虫儿的鸣叫声一声比一声响。半夜已经来临,就连那坐在床边等候慕容倾儿睡觉的男人,都两眼染起了倦意。而那边借着烛光认真看着账本的女人,还是兴致勃勃,没有任何疲倦之意。
目光看向窗外的黑色夜空,已经这么晚了,她若不睡,马上就天亮了。
哎,他承认,他失败了。明日再说,她可能只是今日一时兴起。站起身,向那边毫无察觉的女人而去。走到她的身边,拦腰将她抱在了怀中。
那还在认真将账本刻在脑海中的女人,突然一个悬空,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双手瞬间缠住慕容流晨的脖颈。
“你干什么?”目光很是不满的投射在上方俊脸上。
“很晚了,睡觉。”某男瞥了她一眼,理所当然的抱着她向床榻而去。
某女一听他说要睡觉,瞬间不安分了。挣扎着从他的怀中下去。“不行,我要看完。”
“明日再看。”慕容流晨当场拒绝了她的要求,努力的安抚怀中的骚动。
“我要看完再睡,你先去睡吧。”说着又开始挣扎起来。
慕容流晨干脆利索的将怀中女人安放在床上,随后压了上去,让她无法动弹。靠在她的唇边,很是慵懒的模样跟语气。“没有小妖精,我睡不着。”
看着身上之人这样,她也无可奈何了。双手揽上他的腰肢,很是妥协的语气。“那等你睡着我再去看。”她明白他的依赖,她也一样。没有他,她也也睡不着。
“嗯。”她身上的男人,慵懒的点了点头。在闭眼的那一刻,一丝狡诈闪过。随后,平稳的呼吸声随处而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慕容倾儿看着身上男人已经睡觉,推脱着身上的男人,准备下床,却发觉被抱得结结实实的。挣扎半刻都挣扎不出去,最后,只能挫败的也闭眼睡觉。
而她身上的男人,在那一刻时,嘴角弯起了一丝得逞的笑意。只是可惜,闭眼的慕容倾儿,并未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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