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噎了一下,道:“我家世代在侯府为仆,与府中的奴仆,其他高门府上的奴仆都有交情,如果你执意要害死我女儿,我会让这些人替你好好宣传宣传。”
陈琬琰被她逗笑了,亏她想的出来,“你也知道你是奴仆?”
“老夫人为了全我的脸面,能逼着世子爷同我圆房,她能让府中的奴仆传我的坏话?老夫人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你脑子不清楚,他们也不清楚吗?你活了这么大年纪怎么净长岁数,不长脑子呢。”
常氏一愣,被她堵的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辩论,抬头看向王嫣然。
王嫣然对陈琬琰说道:“难道你想让京都勋贵都知道世子娶了个被人玩过的女人吗,他因为你遭受了多少白眼,你就算不考虑自己的名声,也替他想想吧。”
“被人玩过的只有我一个吗?”她敢让三皇子传她的流言,她就让三皇子沾一身洗不清的腥臊。
想用流言威胁她?
她的名声早就臭了,她能怕?
看着王嫣然脸色变得铁青,她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为难女人,偏偏这里的女人都不肯放过她。
李珩因为她遭受了很多非议,王嫣然也确实打到了她的七寸,无论如何为了李珩,她也不会将王嫣然和三皇子的事到处说。
可是她若这次妥协了,日后就会被她们拿捏住,难道要让王嫣然次次都以这个理由威胁她吗?
可是她若不妥协,王嫣然一定会让人散播她不贞的流言,她是无所谓,那李珩呢。
常氏见她沉默,就知道她怕了,得意洋洋的看着她,她跪的累了,索性坐在了地上。
彤云见她没规没矩,一脚踹在她的心窝,将她踹出了三米远,常氏被她踢的半天没能爬起来,趴在地上张着嘴喘着气,哈喇子流了一地。
翠怜发疯似的冲上来捶打彤云,被彤云一脚踢在腹部,踢飞到了常氏身边。
她强忍着痛的爬起来,拔下头上的银簪就要往陈琬琰身上扎,“你敢让人打我娘,我要杀了你!”
还未靠近陈琬琰,就被彤云又一脚踹在肚子上,跌回了常氏身边。
陈琬琰受现代教育,从不喜欢动手,可是她此时觉得揍人是那么的痛快,嘴角也忍不住噙了一丝笑意,“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去庵堂,你家人送去庄子。二,收你做通房,你家其他人都卖出府,你选吧。”
就是因为她对丁兰心慈手软被翠怜瞧见,让她以为她是个懦弱好心性的人,她才敢轻易背叛,她和常氏才敢指着她的鼻子威胁。
在深宅大院里,心慈手软只能给自己埋下隐患,可她却跨不过心里那一关,那就是对生命的尊重,对法律的敬畏。
彤云急道:“主子,这处罚太轻了。”
刁奴欺主,今日若不要了常氏和翠怜的命,日后还如何驭下,况且若是常氏一家出了侯府,还指不定怎么编排陈琬琰。
“那你说该如何?”陈琬琰揉了揉眉心。
“当然是……” 杀了这俩刁奴!
“我选通房!”翠怜害怕彤云胡言乱语,急声打断她的话。
常氏不可置信的看着翠怜,“你……”
翠怜生怕她乱说话,陈琬琰再听取彤云的建议改变主意,她低声劝道:“娘,我得了宠一定会将咱家人赎回来的,我若是当了姑子,你们都被送去了庄子,我们全家将来还有何指望?”
常氏被她点醒,又加上李珩确实连着几日睡在翠怜房中,可见是宠她的,连忙应了,她泪水涟涟的嘱咐,“闺女,你可要好好伺候世子,早点接娘回来啊。”
陈琬琰早就知道翠怜是个心眼多的,她指着常氏,“常氏违逆老夫人,辱骂本夫人,两罪并罚,按家规处置板嘴五十,打完再卖出府。”
翠怜抱住常氏,道:“我已经同意了你发卖我的家人,你不能打我娘!”
“你一个奴婢,真当自己是主子了?”彤云上前就给了翠怜一巴掌,“便是你也卖得,就是打死你也不会有人拦着。”
翠怜闻言身子一抖,随即梗着脖子指着陈琬琰说道:“我是世子的人,她不敢打死我,她若打死我,世子爷不会放过她的。”
陈琬琰轻笑了一声,“你真自信。”
若今日不是李珩叫她来的,她就信了她的鬼话。
翠怜将常氏扶起,细腰杆子挺的笔直,指着她厉声吓道:“有本事你动我一根手指头试试。”
“那你选个手指头出来。”
翠怜伸着右手食指对她勾了勾,得意的看着她。
陈琬琰对身后郑山做了个手势,语气森冷的说道:“给她剁了。”
翠怜还在愣神间,彤云就将她按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挣扎,郑山手起刀落就将她的右手食指剁了下来。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心善留着她一家的命,但绝不会助长她嚣张的气焰。
“以后谁再敢再对我指指点点,也小心着点自己的手。”她今天必须立个威,不然日后人人都效仿翠怜指着她鼻子骂,法不责众,她在宣平侯府就没安生日子过了。
屋里的丫鬟被她吓的抖个不停,有胆子小的竟然小声的抽泣起来。
王嫣然也被这血腥的场面吓了一跳,眼神闪了闪,她以为陈琬琰会默默的处理掉翠怜和常氏,看来她是低估了她的忍耐力。
“我不杀你,是因为我认为生命是宝贵的,应该被尊重,而不是你以为的怕你。”
陈琬琰冷淡的扫了眼疼的呲牙咧嘴哭嚎的翠怜,怜悯的说道,“我要你的命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我能怕你什么呢?”
“你怕我告诉世人,你和野男人苟合。”翠怜怒道。
“有小三郎帮王姨娘,她才有底气说大话,你有吗?”陈琬琰勾了勾唇,“还是你以为,王姨娘帮你爬上了世子床,就是为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