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原谅你,我这次放过你,是因为你三哥和凝雪来替你求了情,你以后最好躲着我,再犯我手里,你三哥也救不了你。”陈琬琰不客气的说道。
今日一早,张策便同郑凝雪来将军府替张若晴求情,她不卖张家的面子,也要给郑家和刘家个好,谁让郑清之头脑清醒立场坚定,还娶了她的好闺蜜刘善瑶。
张策站出来冲她笑着拱手道:“多谢郡主给在下一分薄面。”
“那是你小子有福气!家里给你定了门好亲事。”谁让他命好,与郑凝雪定了亲呢!
“你起来吧。”张若晴这种死不悔改的人,就算是跪死也不会真的静思己过。
作为一条咬人的狗,她要受的罪还在后面,她没必要好心纠正她,让她疯下去自讨苦吃不好吗?
张若晴诧异的起身,站到张策身边,她没想到陈琬琰会这么简单的就放过她。
张夫人笑着说道:“郡主大人有大量,我已经训斥过若华了,她日后一定会规劝明玄收敛脾气,不会再对郡主动手了。”
陈琬琰听她这不要脸的话,差点仰天大笑,他们家出的点子,最后竟然是将自家甩了个干干净净!
“不用费心规劝,我父王回了凉州,他想打我也打不着。”因为她压根不会再来将军府,随他们夫妻再怎么蹦跶,她也不会再搭理他们夫妻。
陈明玄脸瞬间就黑了,“难道你以后还打算单过不成?”
陈青岩道:“她怎么舒坦就怎么过,你们二人不对付,谁也别给谁添堵,你过好你自己的就成。”
将军府的事他已经安排好了,府里的管家和半数账房都是他从陇地带过来的,前院的侍卫也是他麾下退下来的兵,还有宋立兴父女和桑庆看着,他也不怕张若华在将军府兴风作浪。
“父亲可否让账房每月多给公中拨些银钱?”陈明玄气闷,一千五百两真不够用,不说开宴会,他还得在外应酬花销呢。
“那几间铺子的进项也给你们,日常用自然不止一千五百两,日常走动需要的礼品有管家替你们准备好,不动用你们中馈的银钱。”
他们的衣裳首饰每月都由管事置办,府中仆从的一应开销皆由前院管,他俩在家吃喝穿用都不出银钱,他觉着一千五百两日常花销并不少。
旁人家里中馈的银子,可是要管着府里所有主子的吃穿用和月银,他竟敢说不够花?
“陈琬琰,你一月用多少银子?”陈明玄问道。
“一百多两吧。”
府里要啥有啥真花不了太多,陛下赏赐的和别人送来的根本用不完,自己用不完的还能打赏府里的人,偶尔给人赏个碎银子啥的,赏人的金银锞子都是赵瑾瑜给她的,她有钱也没地方花。
陈明玄被她噎了一下,又问李珩,“妹夫一月用多少银子?”
“一二百两左右。”他有陈琬琰给的会员卡,去乐园不用花钱,还给了他一张爱心卡,只要去她的铺子都可以用,偶尔与同僚出去玩乐都有他夫人买单。
这银钱就是打赏下人,或者去别的酒楼茶肆消费的。
陈明玄竟无言以对,他又转向赵瑾瑜。
赵瑾瑜美目流转,“孤的日常开销皆由东宫管束,亲王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万两,王爷将所有俸禄都给了你,又另外补了八千两给你,世子很该知足了。”
王世子的年俸与郡王相同,他哪里会愁没银子用。
陈琬琰嗤笑,“寻常百姓,全家一年的收入也不过二十来两,一个织娘每月收入六百文,府中的账房也不过二三两的月银,兄长一月有一千两银子的零花钱,已经很不错了。”
陈明玄没好气的问道:“你追回的那些家产的二成利,何时给我?”
陈青岩就知道他是藏不住秘密的,不过是回了张家一趟,就把底都给人家露出来。
陈琬琰笑了笑,打了她还想问她要钱,做梦!
“那二成利是我要给我大哥的,既然你现在不是我大哥了,就别再想了。”她要把那二成利给陈璄和陈崇。
陈明玄冷笑一声没说话,他就不信她还有不靠娘家的时候,到时候非要让她把吃进去的全都吐出来。
“王爷,宣平侯府的人来了。”侍卫在门外禀报。
陈青岩道:“快快有请。”
陈琬琰乐呵呵的从赵瑾瑜身边站起来,“我和小侯爷去迎一迎!”
赵瑾瑜一脸平静的看着二人相携而去,摸了摸手上的琉璃珠串。
陈璄忽然凑到赵瑾瑜面前,低声问道:“醋了?”
赵瑾瑜:“……”这么明显?
陈璄逗了他一下,觉得十分的满足,从腰上解了一个铭佩递给他,“这是兄长送你的礼物。”
他这两天观察了赵瑾瑜和李珩,李珩太过优柔寡断,相较之下他更喜欢赵瑾瑜的刚毅果决。
优柔寡断的人就是想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他不能为了陈琬琰破釜沉舟,陈琬琰跟着他也是一场空。
赵瑾瑜在陈琬琰那里见过一枚同样的玉佩,他摸着玉佩背面的璄字微微愣神,这是认可他了?
“你若遇上解决不了的难事,就让人拿着玉佩来南诏。”他还为他准备了两份大礼,过些日子就到。
“谢谢兄长。”赵瑾瑜将玉佩收好,对上陈璄揶揄的目光忽然有些羞涩。
“都是一家人不必言谢。”
张县公同陈青岩说着话,瞥见陈璄和赵瑾瑜坐在一起闲谈,二人像是关系十分亲密,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久闻南诏的大国师十分厉害,想必他的弟子也十分出色。”
陈璄淡笑道:“县公谬赞,我学艺不精谈不上出色。”
张县公却是不信,他一眼就观破了他国皇子的乔装,想来本事不小,听说那几位皇子重金请他算运道,他皆未曾见,今日怎么会同赵瑾瑜相谈甚欢?
眉眼间像是对他非常认可。
难道赵瑾瑜有过人之处?
“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得公子提点一二?”张县公问道。
陈璄摇了摇头,“师门有规矩,太阳西落不看命,入夜不观相。”
否则容易见鬼。
张县公被他拒绝了也不再多说,陈明玄已经被他掌控,张若苓也与五皇子搭上了线,他也不需要得什么提点。
命再好,自己不会经营,还不是落个被废的下场么,张家只要好好谋划,不会一直低迷下去。
陈琬琰刚跟李珩走到前院门口,就感到一股热流奔涌而下,她暗道一声大事不妙,对李珩道:“我忽然有一件很急的事要去办,小侯爷先去接侯爷与夫人,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不等李珩回答,就跟个鸭子似的的跑了。
李珩无奈只得自己去前头接人。
等陈琬琰回无忧阁换了月事带和亵裤,李珩已经接到人回了前院。
“微臣见过太子殿下,见过萧王爷。”宣平侯带着一众家眷对他们二人行礼。
“侯爷不必多礼。”赵瑾瑜抬了抬手,让他们一行人落了座。
这里以赵瑾瑜的身份最尊贵,他说完了陈青岩才开口,“明日我便要启程回凉州,今日请侯爷来,是想在临行前一起吃顿年饭,琰儿这二年给侯府添了不少麻烦,日后还请侯爷与夫人多包容她一二。”
“王爷客气了,都是一家人理应如此,况且家里的孩子现在都很喜欢琰儿。”宣平侯拱手道。
她都快成李家的孩子王了!
陈青岩朗笑道:“之前听闻京都的公子小姐都不喜欢她,如此我便放心了,今日请亲家来,还有一件事要理理清楚。”
张家的姑娘把人家的小姐当踏板,弄伤了人,理应让张家姐妹给人家的小姐赔礼道歉。
既然张家不请自来,他自然要把这事儿一并解决了。
“王爷说的是……?”宣平侯明知故问道。
“除夕夜,张家的两位姑娘与李家的二位小姐起了冲突,事情我已着人调查清楚了,是张家的姑娘挑事儿在先,才使二位小姐受了伤,今日便让她们给二位小姐赔个不是。”
李佳柳一看到张若苓就浑身冒火,那日若不是在宫中,只怕她已经清白不保了,事后她越想越害怕。
李佳桐看到那对姐妹也没什么好心情,害她落了两次水不说,还暴露了她老去水池凫水的秘密。
大过年的还被她母亲骂了一顿,现在还让人时时盯着她,不许她再下池子凫水。
张家人早就听张若苓姐妹说了事情的原委,张县公道:“我家二位侄女在家最是好脾气,不知哪句话说的不恰当,惹恼了李家的小姐,今日便让她们给二位小姐赔个不是,不要因小孩子的事坏了咱们两家的感情。”
宣平侯听他这般说便不乐意了,什么叫他家侄女最是好脾气,难道他李家的小姐是个乖张跋扈的不成?
说的好像他家人多么忍辱负重,李家人咄咄逼人一般。
他自个儿的闺女他清楚的很,李佳桐也是个鬼机灵,若非实在忍不了,根本不会同人在宫里发生冲突。
“我家闺女的手,被你家侄女伤的险些误了宫宴的演奏,我侄女也两次溺水,张县公说自己家侄女最是好脾气,难道是她们善于伪装,骗了你不成?”
陈琬琰在外面听到宣平侯这么说,差点没笑出来,她一脚跨进房门,说道:“谁家的姑娘不是好孩子,我家的妹妹们娇花似的人儿最是听话讲理,我倒是想听听张家的姐妹花说了什么,能惹恼我家妹妹们。”
李家人知道她最是护犊子,便都幸灾乐祸的看着张家人。
“张若苓,来,你说说那日你都说了什么混帐话?”陈琬琰见没人吭声,指名道姓的问道。
张若苓被她点了名,踌躇的看了张大夫人一眼。
张大夫人道:“都是小孩子不懂事,事情已经过去,再纠结这些也没什么意义,若苓若菁快给李家姑娘赔个不是,大过年的不要惹郡主不快。”
“这事儿又和她没关系,她气个什么劲儿,不过是为了耍威风,岳母是长辈,您无须对她低声下气。”陈明玄不屑的说道。
“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张夫人是世子的岳母,你自然可以尊着,琬琰是父皇亲封的郡主,乃是从一品的诰命,张夫人虽年纪比她大却未有诰封,陈世子这话说的不妥。”赵瑾瑜淡淡道。
皇后的父母见了自己的女儿,也得先行君臣之礼,皇后再给父母还家礼。
皇家的长辈宗亲见了太子也都得先行君臣礼,太子再还家礼,张夫人虽是长辈,却不是陈琬琰的长辈,陈明玄没有权利要求她尊着敬着。
陈青岩招来小丫鬟,让她将准备的好的新年荷包分给李家的公子小姐。
对李佳柳和李佳桐道:“那日是我思虑不周,只给了佳柳小姐新年礼物,让你们姐妹凭白遭了罪,你们姐妹感情没有受到这事儿的影响,我很欣慰。”
他又招了招手,立马有十个小丫鬟捧着红木托盘走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