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蓝色的光束将远处的金等人团团围住,伴随着裁判员宣布的下一场比赛开始,吸引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仅仅是过了约莫一刻钟,下一道光束出现在了雷狮等人的头顶,雷狮的视线落到卡米尔身上,卡米尔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小幅度的点了点头,同时面对佩利开口道,
"佩利,进入场地后速度与我们集合。"
佩利不情愿的撇过头,开玩笑,卡米尔下手那么重,佩利又不是傻子,在对方身上吃到了苦头,自然不会腆着脸再凑上去挨打,
"不要,本大爷要去找帕洛斯!"
"佩利!"
面对不听话的团员怎么办?雷狮表示:佩利是想尝尝闪电加拳头的威力了。
接收到雷狮警告的眼神,佩利蔫嗒嗒的垂着头,但事实证明雷狮这个老大还是蛮有威慑力的,虽然很是不乐意,但佩利还是答应道,
"我知道了。"
......
光芒闪烁,再睁眼,是冰冷的石壁和荒芜空荡的地方,紫堂幻揉着脑袋,四处张望,
"这里就是第三场比赛的赛场吗?"
绷带包裹缠绕着关节四肢,使得他行动也带着些许艰难,回想到赛前入目的行行规则,即便是明知终端组队的定位已彻底失去了作用,但在恐慌的趋势下,紫堂幻还是不死心的打开了终端面板,莹蓝色的微光在这片暗淡的区域中局部照亮。
可惜,那一小片萤火般微弱的光芒并没有给他带来丝毫慰藉,反而是引起了躲在暗处‘猎人’的警觉。
一种强烈的心悸感使得紫堂幻有些坐立不安,伴随着脚步声忽远及近的清脆回响,这种心脏跳动的感觉愈发明显。
‘哒——哒——哒——’
声音无限延长的回荡在耳鼓之中,元力化作暖流企图缓解僵硬的四肢,但很明显是徒劳,如零星的点点火星,又怎能缓解落水之人彻骨的严寒?
哪怕紫堂幻试图召唤出自身的小斯巴达,剩余的元力却也无法支撑他的过度消耗了。
‘必须躲起来。’
紫堂幻脚步蹒跚的僵硬挪动着躯体,他的目光很明显放在了不远那块巨石之上,这是聪明人的做法,不过他能想到这一点,旁人自然也可以。
‘哒——哒——’
轻缓的脚步声不停,如催命的镰刃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紫堂幻已经来不及思考藏在哪里更好了,他咬了咬牙,顾不得因为肌肉剧烈运动拉扯而撕裂的伤口,迅速奔向那块巨石。
因为恐惧而打湿的衣背,死死贴靠在冰冷的石块之后,血液溢出混合着汗水的黏腻,棉质的纱布同伤口黏在了一起,痧痛感使他全身都在止不住的发抖。
当然,这还不是最糟糕的,紫堂幻能感觉到熟悉的寒气正顺着四肢百骸流遍全身,大概是伤口的撕裂使药水失去了作用,绝望弥漫在心口,心悸的感觉愈发浓烈。
紫堂幻也只能无助的祈祷不被发现,但愿对方拿的分数牌同自己不一样......
‘啪嗒——哒——哒——’
脚步声拉近,落地的清脆声音却如压在紫堂幻心口的一块巨石,沉闷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紫堂幻的双手死死捂住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哪怕是呼吸声也不由得细微了些许。
一片缄默中,轻柔的歌声突兀响起,空灵中还透着些许诡谲,少年的音色柔媚,婉转的曲调从喉咙中发出轻哼的旋律,却如紫堂幻心中狂跳的鼓点。
声音越来越近了......
浅蓝的瞳孔因不安和恐惧微微缩小,双脚不自觉伴随着身体的蜷缩收紧。
四周不知何时聚集了微弱的风,浅浅刮过紫堂幻额前一缕发丝,刺骨的寒意让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明明是透明无色的风,却如雾般在空气中流动。
那轻缓的旋律好似近在咫尺,却又在下一秒中蓦然远去,脚步声音不知何时竟停了下来。
‘走了......吗?’
心脏如霹雳的暴雨般狂跳不止,双手双脚不自觉发软,紫堂幻僵硬的抬头,浅蓝的瞳孔发颤。
‘!’
一双戏谑的橙绿色眸子在他头顶的黑暗处浮现,正好对上了紫堂幻的眼睛,无声无息的如鬼魅的幽灵,蔑视的欣赏着‘猎物’狼狈恐慌的表情,
‘跑!’
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疯狂的求生欲不断督促着他迈动脚步,紫堂幻骤然起身,不顾一切的朝远处狂奔。
"哼,哈哈哈哈~"
低沉的笑声从身后响起,仿佛在欣赏着猎物最后无力挣扎的狼藉,风声愈发猛烈了,宛若锋利的刀片在紫堂幻脸上划出道道血痕。
剧烈的疼痛依旧无法阻止紫堂幻的奔逃,心脏在剧烈的跳动,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淌滴落。
腥甜的气息卷进‘雾气’之中,染上了些许暗红,一面又一面的石壁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迷宫,如座座冰冷的墓碑,在紫堂幻眼中狞笑着变了模样。
‘砰——砰——砰——’
思绪如沼泽般混乱泥泞,唯有心脏跳动的声音还在清晰的提醒着,聒噪的催促着,
‘跑,快跑!’
剧烈的呼吸让喉咙干哑,血腥味如生了锈的铁,一股脑的涌入鼻腔。
‘砰——砰——’
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也愈发花白,身后催命般的脚步还在追赶,仿佛无论怎么奔跑,也逃脱不了束缚。
脚步渐渐发软,冰冷的寒意如同深渊在不断拉扯着紫堂幻沉溺。
"砰!"
火辣的疼痛使他短暂清醒,因为被绊倒,胳膊上单薄的皮肉被坚硬的地面狠狠划出一道豁口,血液缓慢的流动,紫堂幻却已经麻木到感受不到疼痛了。
浅蓝的瞳孔骤然放大,在回头的瞬间,紫堂幻终于看清了绊倒自己的物体......两具少女的尸体。
......
——节选小番外,可选择性忽略,与正文无关——
惨白的灯光斜映于书页之上,将点点柔和撕裂的支离破碎,窗外的雨还在下,伴随着雷声轰鸣,劣质的闪电落于那扇帷幕般黝黑的夜色中。
内心的心悸如喷发的岩浆不安躁动着,连同消瘦的影子也变得扭曲。
我死死紧握着笔,在洁白的纸张下滴落点点墨色,
‘必须写点什么。’
‘或许该写点什么......’
‘到底要写点什么?’
烦乱的思绪拧成一条麻绳,扭曲的舞动着肮脏的躯体如恶心的虫子,不停在我眼前叫嚣。
心下的烦乱愈发无法控制,我不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或许这样无所事事的我就应该同垃圾一起腐败,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嘲弄。
心悸的感觉愈发明显,雨声渐渐大了......
残花一现的愤慨在我脑中浮现,四肢僵硬的转动,就如上了线的木偶,一笔笔将雏子般纯白的色彩晕染丑恶的暗墨。
笔尖飞舞,随着雨声愈发快了......
冷冽的雨水突兀的冲出了限制,同风一起将眼前玻璃制的镜面模糊,兴奋和狂喜伴随着神经质的刺激使我短暂抛去了脑中的重重忧虑。
直到......
惨白的墨章停下,在结尾处留下墨色的晕染,那些文字仿佛活过来了,它们在愤怒,它们在叫嚣,它们在无助的挣扎想要脱离单薄纸张的束缚。
它们隐约形成了两张人影......
那两双眼睛,无声的,瞪大着,注视着我。
我能感受到她们的情绪,或者是质问?或是愤怒到支离破碎的悲痛。不过那都不重要了......
厚重的书页缓缓合起,雨声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