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爵迅速运转全部元力抵挡,那恐怖的威压让他不敢大意分毫,锁链将他包裹成了环状,却在那白色电光落下的瞬间成了寸寸铁质碎渣飞扬。
银爵骤然后退躲避,肩膀处衣角撕裂,鲜血缓缓溢出,他微勾了勾手指,漆黑的锁链如一条条扭动的毒蛇,冰冷的吐着信子从雷鸣身后袭去,看得出来,银爵打算速战速决。
但很可惜,对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雷鸣眸色淡然,刚要出手,下一秒肩头多了一只手,帕洛斯并没有用力,却成功止住了雷鸣的动作,哪怕那锁链离背后不到半尺,生命的威胁感在心口处拉响警铃。
帕洛斯默不作声的一脚将铁链踩烂,面上挂着盈盈笑意。
同一时间,雷鸣默契的出手,在银爵的注意力被帕洛斯分走,始料未及之下,雷元素力翻涌着呼啸冲银爵面门刺去。
"都是自己人,动手伤了感情可就不好了~"
当目睹银爵的脸上被电流划伤落下一道焦黑的血痕时,帕洛斯才不慌不忙的开口"劝架"。
而站在他身侧的雷鸣侧头扫了他一眼,听到"自己人"时,雷鸣似乎是脑袋里想起来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脸色刹那间冷了几个度。
"你很强。"
银爵眸色冷淡,声音毫无波澜,他并没有擦拭脸上流下的血珠,言语中是对雷鸣实力的肯定。
"银爵老大何必大动干戈呢~"
雷鸣丝毫没有想要搭理银爵的意思,反倒是帕洛斯圆润的接上了话,
"黑洞大人似乎已经走远了,没有紫堂幻这个载体,怕是会感到烦躁呢。"
帕洛斯笑的如同一只狐狸,眉眼弯弯,他的目光落在昏迷中的紫堂幻身上半晌,最后若无其事的移开。
银爵当然明白帕洛斯言语中要表达的意思,他不是嘉德罗斯那种战斗狂,也跟满腹心事的雷狮不同,他对世界和世界中大大小小的秘密没有半点兴趣,唯一想要做的不过是弑神,所以他很轻易的没有过多追究便转身离开。
比起这里的种种烦杂,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既然帕洛斯识趣的递上了台阶,银爵自然也能顺梯而下。
两人之间的战斗就如同石子投入水面激起的浪花,只是留存了一瞬。
但事情显然没有那么简单,比如雷鸣敏锐的捕捉到了帕洛斯话语中的称呼,
"银爵老大?"
幽蓝色的眸子盯着帕洛斯,雷鸣面无表情的学着帕洛斯的语气重复了一遍,清冷的声音透着几分危险,
"你想叛变?"
帕洛斯无辜的眨了眨眼,弱弱开口,
"要不,雷鸣你先听我狡辩?"
"帕洛斯!"
偏偏在这种时候,刚从废墟土块堆里爬出来的佩利还来添乱。
他的伤口看样子恢复的不错,灵敏的一跃,借力跳到了帕洛斯面前,
"帕洛斯,他是谁?为什么会有两个卡米尔啊?"
凭着佩利的大嗓门,成功将雷鸣全部的注意力引了个十成十,但他并没有过多去追究那所谓的‘卡米尔’这个名字,而是将视线落到了佩利裸露的手腕上,那条如干涩凝固疤痕般的红绳。
刹那间再也绷不住的杀意环绕在周身,就连那向来喜怒无形于色的脸上都染上了愠怒,雷鸣一把抓起了帕洛斯的手腕,将他的袖口向上挽起。
一条艳艳欲滴的红绳正明晃晃的系在腕上,帕洛斯吃痛,眉头紧紧的皱在了一起,面上是毫不掩饰的夸张,
"嘶......疼,松手!"
"放开帕洛斯!"
这还是帕洛斯第一次说疼,就连他被雷狮揍的半死不活的时候都没有开口,单纯的佩利理所当然的以为是这个和卡米尔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对帕洛斯下了重手,元力附在拳头上,佩利当即就要一拳给雷鸣砸飞。
至于结果嘛,也的确是有个人被揍飞了,不过那人并不是雷鸣,而是冲上来的佩利被雷鸣一脚踹在了石壁上。
雷鸣同时也松开了握住帕洛斯的手,那双白嫩的细腕上多出了一道红痕,在雪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目。
雷鸣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帕洛斯还故意在他眼前晃了晃"受伤"的手腕,雷鸣的怒火转为懊悔消了大半,但嘴上依旧不饶人的冷嘲热讽,
"娇气。"
话虽是这么说,但他手中却多出了一管无名的药膏朝帕洛斯递了过去,帕洛斯再次慢悠悠的晃了晃手,表情无辜真诚极了,语调撒娇似的上扬着,那双狡黠的花眸中却满是得寸进尺的恶劣,
"雷鸣,我可是伤员~哪能给自己上药呢?"
雷鸣表情阴暗,唇角微勾似笑非笑,
"既然如此,我还有口服的药水。"
帕洛斯笑容顿住,那只"受伤"的手迅速夺过了雷鸣递来的药膏,
"那就算了,怎么能麻烦你呢?我还是自己来比较好。"
"帕洛斯。"
蓝色电光闪烁,浑身是伤的雷狮如同暴躁的雄狮一步步朝帕洛斯和雷鸣的方向走近,
"把解开这条破绳子的方法说出来。"
雷神之锤随着雷狮走路的动作,拖拽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雷狮似是笃定帕洛斯知道些什么,语气泛着刺骨的冷。
不过当然,雷狮猜的没错,帕洛斯的确对这个契约很是了解,但是帕洛斯又怎会是那种会老实交代的人呢?
帕洛斯丝毫不见半点惧意,手中上下抛动着那管药膏,惹来雷鸣不快的目光,
"这个啊......"
帕洛斯笑眯眯的收住了手,老老实实的将药膏均匀涂抹在了红肿的手腕上,冰凉的触感缓解了脑中的烦躁,他故作思考的拖长了话语的尾音,而那些机械木偶般的随从冷冰冰的将他们几人环绕在了周围,数百双空洞的视线都落在了雷狮身上,
"我的确不知道怎么解开,不过,兴许团长知道呢~"
帕洛斯故作无奈的摊了摊手,而剩下的那半管药膏他也没有丝毫要还给雷鸣的意思,自顾自的将其收了起来,心安理得的将头搭在雷鸣肩上一靠,手臂环住雷鸣脖颈上一搭,一副受伤不能自理的虚弱模样。
感受到肩膀上传来的重量,雷鸣斜撇了帕洛斯一眼,倒是没说什么,那宛若寒冰的视线落在了另一个"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