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被紫皮书这一声吼震的耳朵有些发麻,毛茸茸的耳尖轻微颤动,
"神使......只吩咐说,拿东西。"
鬼狐天冲不易察觉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将差点贴到自己脸上的紫皮书推远了些。
"拿东西?"
秘天使再次扫视了众人一圈,默默喝了口香浓的茶,一直侧对着众人的椅子转了个圈,秘天使半眯着眼,表情带着些不爽,唇角微微下撇,
"你们怎么不早说。"
说着,她吹了吹微烫的茶水,指尖再次勾动,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拿到笑笑饼干,秘天使有些疑惑的抬了抬头,目光落在了精致的瓷盘上,
"怎么一块都没了?"
鬼狐天冲也有些不解,身旁传来的嘎吱脆响让他有些僵住,脑袋一点一点如卡顿的机械木偶转过去。
而此时的嘉德罗斯正一只手拿着一块星星形状笑笑饼干,另一只手将碍事的围巾下拉露出半张脸,口中还发出了牙齿咀嚼食物的嘎吱脆响。
众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在了他身上,却对嘉德罗斯没有半分影响,他将手中最后一块笑笑饼干塞进了嘴里,吃的那叫一个津津有味。
"啊?嘉德罗斯大人,我也想吃!"
雷德恋恋不舍的嗅了嗅空气中存留的芬芳,刚刚祖玛拉住他衣袖的手拉的紧,他也不能挣开,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嘉德罗斯将所有饼干全塞进了嘴里。
"雷德。"
蒙特祖玛语气无奈,鬼狐天冲更是不敢转头去看秘天使此时阴沉的吓人的脸色,他内心中的波动不可谓不深,看着嘉德罗斯的眼神中都带着欲哭无泪,
‘干嘛啊?我好不容易忽悠的!非要在这种时候吃吗?啊?啊!’
嘉德罗斯似乎根本没有接收到鬼狐天冲哀怨的目光,也可能是看到了懒得搭理,最后一块笑笑饼干下肚,他不满的蹙了下眉,语气依旧欠扁,
"就只有这些吗?"
显然这位祖宗还没吃够,鬼狐天冲的心脏仿佛也在此刻悬在了嗓子眼里,噔噔跳个不停,他多么祈求能天降一条绷带把嘉德罗斯的嘴封起来,但当然,这句话也只敢这么想想罢了。
蒙特祖玛紧张的看着秘天使,随时防范着对方的下一步动作,她并没有认为嘉德罗斯这番话太过鲁莽了之类的,毕竟嘉德罗斯在她眼里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有着别样的深意,只不过她攥着雷德袖口的指尖还是不自觉的微微发力。
"是啊,是啊,只有这一点了吗?都不够吃的诶。"
雷德不甘示弱的出声,也成功刷起了自己的存在感。
‘?’
鬼狐天冲看向雷德的目光中满是惊悚,他就差把‘你没事吧?’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第一次他发觉,原来依靠嘉德罗斯小队达成目的的想法也不是那么靠谱了,但事已至此,鬼狐也只能认命摆烂了,
‘爱咋咋地吧。’
就在鬼狐天冲认为下一秒的自己一众人就要在秘天使怒火的余威下,被那本厚重的紫皮书砸成一摊肉饼时,秘天使开口了,
"嗯......还有好多。"
或许是对秘天使的好脾气感到不解,在鬼狐天冲诧异的看向秘天使时,蒙特祖玛看着嘉德罗斯的眼神也变得崇拜了起来,
‘不愧是嘉德罗斯大人!原来是靠这样以进为退的发言来变相拉近和对方的距离的吗!看来我要跟嘉德罗斯大人学习的还有很多......’
虽然不懂祖玛为什么突然又松开了扯着自己的手,雷德有一点失落,但在下一秒看到盘中呈满笑笑饼干的瞬间,眼神再次亮了起来。
桌子上出现的一共就两盘,一盘被雷德主动拉到了祖玛面前,另一盘则是被雷德推到了嘉德罗斯身边,秘天使看着自己面前只剩下一盏孤零零的白色陶瓷杯,再次陷入了沉默。
偏偏那边没眼力见的雷德还不嫌事大,他主动拿起了一个笑笑饼干递到了蒙特祖玛嘴边,
"祖玛祖玛!你快来尝尝呀!闻起来好香,味道也一定很好!"
"祖玛祖玛,你怎么不吃啊?要不要我来喂你?"
"祖玛祖玛,你真的不来尝一口的吗?"
蒙特祖玛不适应的别过头,耳垂微微有些泛红,声音却在故作镇定,
"不了,我更喜欢吃草莓。"
"奥,那好吧。"
雷德失落的缩了回手,一口将那块几乎要凉掉的笑笑饼干塞进了嘴里。
嘉德罗斯在另一边一口接一个吃的不亦乐乎。全场唯有鬼狐天冲一边赔着笑脸,一边在心里暗骂雷德和蒙特祖玛两个秀恩爱死得快。
秘天使摆了摆手,似乎并不在意,光洁的桌面上便又出现了一碟装满笑笑饼干的波纹形状陶瓷盘。
"我也想吃。"
一直宛如背景板的安莉洁幽幽开口,目光盯着秘天使刚要上手拿的那盘笑笑饼干不放。
鬼狐天冲笑脸石化,所以全场就他一个一直在担惊受怕?这四人怕不是来旅游的。
秘天使伸出的指尖顿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另一盘刚出炉的笑笑饼便又出现在了安莉洁面前,似乎是怕刚刚那一幕尴尬的场景重现,秘天使又挥了挥,元力能量的波纹荡漾,鬼狐天冲面前便也出现了一盘整齐摆放的笑笑饼干。
鬼狐天冲受宠若惊的道谢,见其他几人都动了,他也不好格格不入的坐在原地不动,捏起一块热气腾腾的笑笑饼干放在口中。
酥脆的口感丝毫没有因为热量而变得松软,恰到好处的甜意丝丝缕缕,或许是对火候的严格掌控,并没有出现记忆中那种微焦糊的口感。
鬼狐天冲神色有些恍惚,连带着口中那份甜也变成了微咸的苦涩。
或许是过去了很久,莱娜的身影依旧在脑海中不曾淡却,她总会在自己疲惫的时候轻轻在桌案旁摆放好一摞甜点。
哪怕要事繁忙以至于无法守在炉火旁严格把控火候,她也对这件事很是执着,如果要用她的话来说,那便是无论在怎么忙也要记得吃饭吧......
将口中的饼干碎渣草草吞咽,喉咙中略带了些许干涩的沙哑,明明很甜,为什么却......
‘真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