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斯和雷鸣二人默契的不发一言,雷狮护着卡米尔,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现场除了帕洛斯和雷鸣二人外,或许也就只有卡米尔从头到尾都听懂了吧,
‘帕洛斯没死?为什么这个帕洛斯又这样执着的想放他出来……不过,十四号监牢吗?那么在十四号之前又分别关押着谁呢?’
压下笼罩在心头的重重疑云,卡米尔低声询问,语气带着关切,
“大哥,伤势要紧吗?”
雷狮轻轻摇了摇头,目光移到了佩利身上,对方还在昏迷不醒,血已经染透了衣袖,雷狮犹豫半晌,或许是看在佩利主动为他挡下了大半攻击的那一幕上,他还是走到了佩利身旁,将他从地上半扶了起来。
而另一个“佩利”还在好奇的扯着帕洛斯衣角,他还不忘刻意压低声音,凑到帕洛斯耳边小声询问,
“帕洛斯,你和雷鸣瞒了团长什么呀?团长怎么一下子就猜到了?我听了半天怎么什么也没听出来?”
帕洛斯没去理会“佩利”,他看着雷鸣警告的眼神和“雷狮”的眼刀子,嘴角抽搐,只能说不愧是“佩利”,有智商,但不多。
“当然是什么也没瞒。”
帕洛斯随口敷衍,佩利眨了眨眼,不死心的还想继续问。
帕洛斯挑眉道:“你不信我?”
“信!”
“佩利”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借着“佩利”弯腰的功夫,帕洛斯揉了揉他的脑袋,笑意盈盈,
“好了,乖乖等着,我去看看那只和你一样的傻狗怎么样了。”
刚迈出半步,袍角就传来了一阵拉扯感,帕洛斯微侧头,看向满脸不情愿的“佩利”,
“干嘛要去看他,死了就死了呗。”
“佩利”撇了撇嘴,
“本大爷可跟他不一样。”
"是是是~不一样。"
帕洛斯哑然失笑,
"傻瓜,他们身上同我们绑定了子契约,若是他们死了,我们也要一同陪葬。好了,乖乖待着。"
"嘁。"
"佩利"不满的咂了下舌,面色阴沉的瞪了一眼正朝帕洛斯看过来的卡米尔,
"喂,看什么看,想打架?"
"奉陪到底。"
雷狮冷哼一声,哪怕衣衫褴褛也盖不住他身上的铮铮傲骨。
"自己人,打架多伤感情~"
帕洛斯瞥了一眼雷狮肩上扛的佩利,不是他不想看雷狮他们挨揍,而是照对方这个状态,若是真打起来,还是他们自己吃亏,所以这种无意义的争执压根没有必要,他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
"他们才不是自己人!"
或许是看帕洛斯竟然向着那帮外人说话而感到别扭,"佩利"气冲冲的别过了头,不去看卡米尔三人,话落,见半晌都没有动静,"佩利"故意又加重了一遍语气,如同一个小孩子在耍赖着闹脾气,
"哼!"
又是一片寂静,没有熟悉的温度落在头顶,也没有帕洛斯低声细语的安慰,"佩利"最终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帕洛斯根本没有要搭理"佩利"的意思,反而拿出了当初从雷鸣那里顺走的那瓶莹绿色药水,作势就要扶着佩利往他嘴里灌。
雷狮静静的看着被他放在地面上的佩利神色淡淡,卡米尔反倒对那瓶药水饶有兴趣,似乎在暗戳戳的计划着如何将剩下的空瓶子拿来观察一下。
"你用我的东西给他们治疗?"
没等"佩利"炸毛,雷鸣冷冽的嗓音就已经传入了耳旁,他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瞬间就握住了帕洛斯攥着那瓶药水的手腕,脸色臭的厉害。
帕洛斯挑了挑眉,手并没有立即挣脱,而是直起了半弯下腰的身,同时动作细微的将快要滴落的药水瓶拿稳了些许,语气学着雷鸣之前那般理直气壮,妥妥的就是一个报复,
"谁说是你的?到了我手里的,自然就是我的了~"
"雷狮"扫了一眼争执的二人,目光落在那瓶身时顿了顿,但却并没有插手的打算,团员之间的小矛盾,哪怕其中一人是他的弟弟,他也不会强制性偏心。
"其他都可以,唯独这个不行。"
雷鸣一字一顿的咬牙强调,同时单手拿出了另一瓶包装精简的玻璃瓶装药水,
"用它。"
或许是单手抓着帕洛斯的缘故,这次的雷鸣动作慢了不少,以至于让卡米尔终于得以看清了他的动作,
‘似乎是从肩侧的斗篷下拿出的?难道说有内衬吗?’
卡米尔盯着雷鸣的目光灼灼,但意识到太过明显可能会引起警觉,随后又移开了视线。
"为什么?这瓶有什么特别的?"
帕洛斯眼眸微垂,视线落到了手中仅剩半瓶的莹绿色药水之上,似是回想起了那股令人头皮发麻的苦,他的表情有一瞬间不自然的扭曲。
雷鸣迟疑片刻,才淡然开口,可能是真的怕帕洛斯执拗要跟他作对到想不开,直接将上好的药水浪费。他的语速极快,微不可察的带了丝心疼,
"这种药水,无论是全星际还是整个宇宙,都只有三瓶,材料几乎绝迹,它是用来保命的,不是用来填补你缺失到毫无智商可言的大脑。"
说到最后,雷鸣还夹带私货的穿插了一句阴阳怪气,他没好气的翻着白眼,见帕洛斯没有要再继续浪费挥霍的意思后才松开了手。
帕洛斯眨了眨眼睛,将那瓶药水不动声色的收了起来,他耸了耸肩,
"早说嘛~雷鸣。"
单手接过雷鸣手里的另一瓶药水,帕洛斯笑眯眯的装作看不见雷鸣阴云密布的脸色,一只手掐住佩利的下巴,另一手拿着药水就往他嘴里灌。
不过这药效很明显还是差了不少,撕裂的伤口中冒出稚嫩的肉芽缓慢的交织生长,哪怕是在昏迷之中,佩利的肌肉本能反应还是让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这种极缓的治愈方法无疑是承载着剧烈痛楚的,不同于帕洛斯当时的悠然自在,佩利双眼紧闭,表情扭曲,额头的汗水一滴滴顺着脸颊滑落,流到伤口之中又是一阵令人脊背发麻的痛痒。
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帕洛斯没有去管佩利的煎熬,反而将剩下的药水递给了卡米尔,毕竟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嘛。
当然,绝对不是他想亲眼看到和雷鸣同一张脸的卡米尔露出的精彩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