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洛斯’秒停脚,侧过身去看雷鸣,狡黠的笑容仿佛早就料到雷鸣会主动叫住自己。
“给你的传送锚点,别再弄坏了。”
一道流光被雷鸣随手抛给‘帕洛斯’,‘帕洛斯’反应极快的在虚空中一握,摊开掌心,那双花眸倒映着绝美物件的光影。
是一个小巧的酒杯,还没一个巴掌大,堪堪只算半个掌心,整体的质感像是玻璃,最为神奇的是,那其中的液体像是流动的,但当‘帕洛斯’捏着酒杯倒过来的时候,其中的液体又凭空消失,空空的杯中翻转过来,又会神奇的出现。
‘帕洛斯’稀奇的把玩着小小的酒杯,好奇的‘佩利’也被吸引,从‘帕洛斯’肩后探头,幽幽伸爪子想碰。
“啪——”
‘帕洛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掉那只跃跃欲试的爪子。
难过的‘佩利’呆毛都不翘了,虽说老老实实的缩到了雷鸣旁边,但渴望的眼神还是忍不住朝‘帕洛斯’那边飘,
“本大爷也想要。”
‘佩利’朝雷鸣摊开手,眼神湿漉漉的好不委屈,
“没我的份吗?”
“给。”
雷鸣满脸黑线,他感觉自己好像那个哄小孩的保姆,抖了抖半边斗篷,手腕一翻将仅存的一瓶药水放在‘佩利’的手心里。
“又是这个!本大爷不要,苦不拉叽的。”
‘佩利’皱巴巴的小脸一瞬间扭曲,,他认得这个瓶子,平时替雷鸣分担‘恶’后遗症的时候没少喝。
“是甜的。”
区别对待的雷鸣在很认真的忽悠好骗的大狗狗,看到‘佩利’将信将疑的捏爆瓶口将药水一饮而下露出苦懵了的表情,他的心情瞬间明媚起来。
“嘶……好苦……你骗我!”
‘佩利’抓狂的揉乱了‘帕洛斯’刚给他扎好不久的辫子,苦到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他只想喝水。
无视张牙舞爪的‘佩利’,雷鸣好心情的看向‘帕洛斯’,虽说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好歹脸不黑了,
“雷伊来找过我了,你发病的时候做了些什么?”
“嗯?我做了什么跟雷伊有什么关系?真让人意外,二皇女殿下竟然也喜欢告状~”
‘帕洛斯’将那精致的酒杯收好,他并没有否认自己的确在雷鸣走后搞了小动作,只是言语轻佻的对雷伊颇有不满。
“不,雷伊并没有跟我说你背着我偷偷做了什么。”
雷鸣停顿解释了一下,尽管他并不喜欢这个名义上的二皇女,但背地里暗示诋毁自己人这种事情,他一向做不来,他还欲开口,‘帕洛斯’的话先一步轻飘飘的传入耳朵。
“所以你是在诈我咯。”
‘帕洛斯’露出一副上套了的懊悔表情,
“好吧~好吧~”
幽幽叹了口气,‘帕洛斯’诚恳道,
“我承认在你走后我的确说了不少你的坏话,但,病人的话当不得真吧?”
“我还没有说什么,这么着急解释,想好在我发现真相之前完美的圆上你这个谎了吗?”
雷鸣定定盯着‘帕洛斯’半晌,那双花眸无辜毫不畏惧的同样直视着自己,尽管‘帕洛斯’的演技登峰造极,但熟悉对方的雷鸣很敏锐察觉出了那一丝微小的问题。
“喂喂~我干嘛要对你撒谎呢?”
‘帕洛斯’貌似被气笑了一样,视线躲开雷鸣,淡淡的移向另一个自己,歪歪头问道,
“对吧?另一个我,我撒谎了吗?”
被波及到的帕洛斯回以礼貌一笑,明智的没有说话。
“转移话题,你在心虚。”
雷鸣无情的戳穿‘帕洛斯’的演技,语气不急不缓的逐渐加重,眼睛牢牢锁定对方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加以试探,
“所以,你的病是怎么好的?按照正常情况来讲,雷伊不会主动接触到你,除非是跟大哥一起的时候,或者你在背地里做了什么?”
“你说这个‘恶’呀。”
知道瞒不过,‘帕洛斯’沉吟了一下,不知道在想什么,
“自然是在你走后,团长帮我压制住了,之后恰好被二皇女殿下撞见而已。”
‘帕洛斯’干咳了一声,
“当时恰好失控一不小心就说了些关于那场弑神之战的秘密~这可不能怪我吧雷鸣。”
黄绿相间的环型瞳孔心虚的左右飘了飘,‘帕洛斯’眼睛一转,笑盈盈的将手搭上雷鸣的后肩,用了些力,半推着对方朝里走进,
“边走边说吧小军师,你不是想见卡米尔他们吗?”
雷鸣并没有挣开,不习惯触碰的他脊背绷的笔直,目光妥协的在‘帕洛斯’无辜的视线下收回,耳边还萦绕着‘帕洛斯’故作关切询问的语调,
“话说回来,你身上的伤,雷德弄的?”
“嗯,消息挺灵通,你之前幸存的手下似乎都在我名下,你又是通过谁得知的呢?”
顺着‘帕洛斯’的话雷鸣随口询问,问的‘帕洛斯’笑容又是一僵,
“自然是看出来的,蒙特祖玛对你造不成伤害,嘉德罗斯又因为几日前同小黑洞的战斗导致伤势过半,目前行踪定位在主城区,那就只剩下雷德了,以你的性格想必也不会在带个累赘的情况下去冒险招惹嘉德罗斯。”
‘帕洛斯’的分析很到位,但也因为太到位了,导致雷鸣不禁回头犹疑的再次看了对方一眼,默契熟悉彼此的雷鸣总觉得‘帕洛斯’带着些奇怪,他抿唇却没继续盘问到底,逼的太狠往往会适得其反,而‘帕洛斯’显然目前还不想说真话。
“嗯……”
喉腔中发出一声沉沉的回应,雷鸣一肚子质问都默默压的回去,他不介意给‘帕洛斯’一些玩手段的空间,只要不太过火。
‘帕洛斯’也陷入了沉默,雷鸣的回答一时间让他没法继续开口找话题,主动爆出信息向来不是他的性格,这个话题从始至终雷鸣的态度就是光明正大在套信息的质问,而‘帕洛斯’屡屡被打断,尽数消了聊天的心情。
两人不同的想法,开口表达的意思落到对方的耳朵里也南辕北辙,偏偏本人都自以为是的觉得对方应该明白自己的暗示,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一个只是想聊天,却被对方质问的心虚窝火,另一个只是本能回话,却因素来的毒舌跟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遭人不喜。
就跟嫌疑犯和警官没办法和平共处一样,对方都以为自己做出了很大的让步,却偏偏对方都无法真正明确的站在对方的视角理解自己的意思。
帕洛斯悠哉悠哉的跟后面看热闹看的好不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