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截断指显然是华师兄留下来,做战利品的。
众人当场传看,都惊叹连连。
“听说镇魂的玉菩提都是天关境强者,而且极为凶残,论战斗经验一个顶好几个。华师兄能斩下一名玉菩提的手指,殊为不易啊。”一名弟子震叹道。
这些弟子大部分没去过前线。
和那些长期在前线作战的弟子一比,他们犹如温室里的花朵一般,提到镇魂玉菩提,都噤若寒蝉。
谁能斩下玉菩提一根手指,在他们眼中都是天大的本事。
华师兄收起断指,悠悠喝了一口酒,道:“其实我这功劳不算什么,当时现场有一位狠人,他有多狠呢?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会信。”
“在我们和镇魂交战的时候,他突然释放出诡异的红雾,瞬间放倒了在场的大部分镇魂强者,其中至少包括上百玉菩提!”
一位狠人?
一次放倒上百名玉菩提?
众人目瞪口呆,犹如听神话故事一般。
“这么厉害?难道是某个宗门的高层长老?”有人好奇问道。
华师兄哈哈一笑:“这你们就猜错了,这位传奇人物不是哪个宗门的高层长老,而是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年轻人!据说是某个宗门的弟子!”
什么?
是年轻弟子?
众人万难相信,年轻弟子能一次放倒上百玉菩提?
华师兄讲起这位传奇人物,也是十分兴奋,眼睛放光,打开了话匣子,道:“这位传奇人物一开始到前线的时候,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还以为他是个散修。直到最后,他的身份才暴露出来,竟是九大宗门的弟子。”
“当时他暴露身份难道时候,我也在场,实在是太震撼了,所有人都震惊了。”
华师兄洋洋洒洒,宛如在讲述传奇故事。
一名弟子好奇发问道:“那人究竟是哪个宗门?叫什么名字啊?”
华师兄面露遗憾:“可惜当时我隔得太远,没有听清他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宗……”
华师兄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看了提问弟子一眼。
结果,眼睛余光,恰好瞥到坐在提问弟子旁边的陈傲。
“……门。”
华师兄咕咚一声,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
“你……你……”
华师兄颤颤的伸出一根手指,半指着陈傲,如见鬼魅一般,说不出话。
陈傲的容貌,他岂能不认识?
不就是他口中正在描述的那个传奇人物?
关键是,这个传奇人物,竟然就坐在这桌酒席上。
而且还是末座。
华师兄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只觉得替杭子期捏了一把汗。
这般传奇狠人,杭子期居然安排其坐末座?
真是找死!
“华师兄,怎么了?”
杭子期见华师兄神色有异,便关心问道。
华师兄不敢说话,目光凝聚在陈傲身上。
见陈傲一脸平淡,并没有什么反应,华师兄不由揣摩陈傲的意思。
片刻后,华师兄仿佛“明白”了,干咳一声,对杭子期道:“没什么。”
华师兄认为,陈傲既然隐瞒身份,应该有其用意。
自己还是不要去多此一举,拆穿对方身份。
没什么吗?
杭子期狐疑的看了陈傲一眼,刚才他没看错的话,华师兄明明是指着陈傲。
对了,陈傲不是也去过前线吗?
难道他和华师兄之间有过龃龉?
想到这里,杭子期心中冷笑,这不是刚好吗?自己刚准备给陈傲一个难堪吃吃,想不到华师兄和陈傲也有过节。
这样一来,刚好一石二鸟,既为自己出气,也为华师兄出气。
想到这里,杭子期似笑非笑道:“陈师弟,差点忘了,你也是去过前线的人,不如给我们也讲一讲你在前线的经历啊?”
凝玄境十重,在前线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经历。
杭子期的目的无非是让陈傲和华师兄之间形成对比,让陈傲难堪一下,同时也让华师兄解气。
“我?没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经历吧。”
陈傲淡淡一笑。
事实上,且不提他以红雾击杀一大片镇魂强者之事。
就算只是他交给紫山长老的那块玉菩提身份令牌,拿出来也足以让这群人震撼。
但,他觉得炫耀这些功绩,没多大意思。
“没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经历?”
旁边一名弟子讥讽道,“我看,是在前线被镇魂杀得屁滚尿流,差点丢了小命吧?”
“去一趟前线,连拿得出手的功绩都没有,废物!”另一名弟子则直言不讳。
事实上,他们这些呆在宗门里从未上过前线的人,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讥讽别人。
“快住口,陈师弟是我请来的贵客,你们不要对其无礼。”
杭子期假装是在阻止,实际上是在煽风点火。
“杭哥,我们说的是事实嘛,说说他不算无礼吧?自己废物还不让人说了?”
“最可气的是,这么一个废物,竟然在隔壁天字包厢用膳,而且,还动用关系抢了杭哥预订的蓝桥酿。”
众人七嘴八舌,现场的矛盾中心仿佛一下子直指陈傲。
陈傲适才明白。
难怪自己一进包厢,就感觉气氛不对,原来是有原因的。
杭子期见时机到了,也收敛起刚才和善的神色,皮笑肉不笑道:“陈师弟,你也看到了,我这些兄弟对你极为不满。我们早早预订好了望湖楼的包厢,过来小聚,结果预订好的蓝桥酿,却被你动用私权抢走。”
“我只想问一句,你为何要抢我们预定好的蓝桥酿?”
“那三壶蓝桥酿是你们预订的?”陈傲平淡道,“是别人送我的,我并不知情。”
“你们若需要,可以去天字包厢里拿,我只喝了一口。”
闻言,杭子期嫉妒之情更甚。
原以为天字包厢只要了一壶蓝桥酿,没想到是三壶!
陈傲到底凭什么,让一位地位尊贵的客人这么大手笔邀请他?
杭子期冷哼道:“你喝过的,我们还怎么喝?”
陈傲淡淡瞟了其一眼。
他有点不懂,杭子期的火气从何而来?
都说了酒是别人送的,与他无关吧?
杭子期的回答,明显像是故意找茬。
又不是嘴对着壶喝的,如何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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