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追!”待朱均达反应过来,白绫早就消失不见。
一众随从只好分散开来,继续寻找刺客和白绫的踪迹。
“啊---”
“谁啊?疼死我了!”沁薇阁附近的假山处,云离撞上一个厚实的身躯,忍不住发出几声惨叫。
云离抬眸定睛一看,一个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正一脸狐疑地注视着自己。
“大胆婢女!见到大皇子殿下还不赶快行礼?”男子身旁的随从一把揪住云离的衣领,厉声怒斥道。
什么?大皇子殿下?这世上居然还有这么帅的美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居然还是大皇子?未来大栾朝的天子?
一连串问号在云离的脑子里闪过,她的双眸无限惊大,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还愣着干嘛?想被拖出去问斩吗?”随从猛地松开云离,愤然道。
“阿四,罢了!她估计是新来的,不懂宫中规矩。”赵轩抬眸审视云离几秒,勾了勾唇,扯出一道意味不明的浅笑。
“这宫女还真有趣,像个没见过美男的花痴一般,一直盯着本皇子看。”赵轩心中暗自嘀咕道,不由得挺了挺胸,凭空添了几分自信。
“啊?呃……大皇子殿下,千岁千千岁!奴婢方才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了!”云离赶紧行礼,心中无比惶恐,大脑开始逐渐趋向空白。
“免礼!本皇子向来待人不薄,要不……你就留在轩和殿吧?”赵轩不屑地瞥了一眼云离,轻咳两声,一副假装很不在意的样子。
其实,赵轩的心里有多么渴望云离能加入轩和殿,恐怕只有他最清楚了。
谁让他从看了云离一眼,就莫名地有些自来熟?
说出来,恐怕要遭全大栾城笑话……他堂堂一个皇子,大栾朝未来的天子,居然会看上一个宫女!
“啊?呃……我?留在轩和殿?”云离有些错愣,不解地看向赵轩。
“大胆宫女!居然敢在大皇子面前自称[我]?!”阿四生怕云离没有分寸,再惹怒了赵轩,赶紧大声地训责起云离来,“宫中的嬷嬷难道没有教你,遇见大皇子殿下,不得无礼吗?”
“阿四!算啦!犯不着跟她讲宫中规矩,她只不过是一个新来的丫鬟,不知者无罪。
再说了,能进到这宫中当一个卑贱宫女的,你认为她能懂这些规矩吗?
宫中那些来了很多年,懂规矩的,现在就不会犯错误了?”
也不知道赵轩哪根筋不对,竟然把云离肚子里的话都讲了出来,神色也逐渐变得柔和了一些,让云离瞬间感受到几分暖意。
“没想到……这赵轩还挺暖心的!呵呵……”云离心中暗自窃喜,“这家伙不会是看上我了吧?那可不行!万一他让我留在轩和殿做暖房丫头,那我岂不是……?”
想到这儿,云离心中就慌乱如麻,脸色都开始惨白了。
“那个……谢大皇子殿下不怪责之恩!但……但奴婢只是绕梁宫的一个罪女。
奴婢前些日子,不小心弄坏了皇后娘娘的御琴,皇上责罚奴婢到琴房学修琴和抚琴,至今仍未能赎罪……”
云离的大脑飞速搜索很久,好不容易才组织到这些语言,着实吃力得很。
不曾想,赵轩一听,得知云离就是前几日,将父皇和母后折腾得够呛的贱婢时,竟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更像是寻到新大陆一般兴奋。
“哈哈……原来是你呀?本皇子找的就是你!赶明儿我去跟父皇和母后提议,让他们将你交给我们轩和殿。
本皇子倒要替他们好好管教管教你,省得你到处惹事,再把父皇和母后气得半死!阿四,我们回宫!”
赵轩说完,特意逼近云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副要定你的决绝。
云离霎时吃惊不小,一身鸡皮疙瘩四起,不由得倒退两步,再次惹得赵轩发出杀猪般的狂笑。
待赵轩和阿四离开后,云离还处在傻愣的状态,心中直纳闷。
听赵轩那意思……我很快就要转入轩和殿了?那是个什么鬼地方?
赵轩看起来也不像坏人啊?但绝对也不是好人!呃……
云离扬起手探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看看是不是自己发热,脑子犯糊涂了。
要不然,她方才怎么会突然变得那么老实,不拒绝赵轩的“邀请”?
摆烂躺平装逼,不是她向来混迹大栾城的绝活吗?方才怎么不好使了?
“快!赶紧给我搜!”就在云离迷迷糊糊的片刻,朱均达的声音突然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顿时吓得云离一个趔趄没摔倒。
顾不上多寻思,云离撒开腿就跑,简直比兔子还快,最后躲进一条非常漆黑的暗巷里。
“啊---”
云离还没反应过来,一只魔爪突然用力揪住她,硬生生把她拽进一个房间。
房门随即关上,屋内黑灯瞎火的,伸手不见五指,着实把云离吓得半死。
“你到底是谁啊?敢半夜掳走本姑娘?你是不想混了吗?”云离奋力挣扎着,好不容易才逃离对方的束缚,能张开嘴说话了。
她的脸上写满了惶恐与不安,奈何夜的黑无法让人察觉,因此她也只能借机强势,努力让自己表现得不那么好欺负。
“嘘!想活命就闭嘴!”一个坚定有力的男声,听起来还有些稚嫩。
云离一听,突然明白对方是出于好心,想搭救自己一把,于是就真的淡定下来了。
她努力沉住气,抬眸看向黑暗中的男子,颤抖着声音道:“请问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明日要是有人跟皇上和皇后娘娘要你,你拒绝就行了!”
男子说完,纵身一跃飞上横梁,倒挂着。
云离第一反应就是……这绝逼是个傻子,不然谁半夜倒挂悬梁?
“要是我不呢?我凭什么信你?刚刚已经有人点名要我了,他可是一把好伞。跟着他,兴许能保我不死。”
云离说的倒是实话,她还没无脑到随便一个“劫匪”掳走她,她就得听命于他。
那岂不就是赤裸裸的工具人了吗?阿爹可从来没教她这样苟命。
云离记得清清楚楚,从小阿爹就教她,做人要懂得选择。
选对了立场,能苟命的概率相对大一些,即便是死,也能保个全尸。
至少,不会像刚进宫那天一般,又是挨板子,又是被丢进乱葬岗悲催吧?
“凭什么?呵呵……”男子冷笑一声,随即放弃了倒挂,坐直了身子俯视,“就凭我刚才救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