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破公务?都没有皇后您重要!庞天赐,屏退左右,今夜由皇后侍寝!”
赵景桓早就沦陷温柔乡,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审阅奏折?
他猛地拦腰抱起公孙婉儿,径直朝卧榻猴急而去。
“是,皇上!”庞天赐见状,赶紧招呼乾阳宫内所有宫女侍卫退下,“都退下!”
而后,庞天赐无视榻上肆意纠缠的两人,迅速拉下帘帐,弯腰退出乾阳宫。
玉儿就那样默默地守在乾阳宫外,抬眸仰望一眼渐暗的天色,唇角微微上扬。
皇后娘娘今日得圣宠,要是再幸运怀上龙种,那我的未来也就不可估量了。
到时候,公孙丞相再给皇上施施压,废掉大皇子的太子之位,改立小皇子为太子,那将来……嘿嘿!
玉儿竖起耳朵聆听屋内两人急促的喘息声,思绪早就飘到了千里之外。
翌日,沁薇阁
温暖静静站在荷塘边,若有所思地注视着池中的红色锦鲤,看起来有些落寂。
庆春见状,赶紧拿来一件旧斗篷为她披上,心疼道:
“惠妃娘娘,您还是回房歇着吧!院内凉快,您可不能再着凉染风寒了。”
温暖回眸一笑,淡然道:“不碍事,本宫已经好很多了。昨夜我们又意外得到一些银两,本宫心里总觉着有些愧疚……”
庆春闻言,不由得一愣……敢情惠妃娘娘在这儿发呆,是在寻思着怎么出宫去答谢人家云离?
可是皇上偏偏不念旧情,死活不松口解了惠妃娘娘的足。
可恶的是,当年公孙婉儿诬陷惠妃娘娘害她小产,皇上自那之后,就没有来过我们沁薇阁,更别谈他能宠幸惠妃娘娘。
方才我去御膳房领取晚膳,各宫的丫鬟还在背地里议论,说是今夜公孙婉儿在乾阳宫侍寝……
哎呀!呸呸呸!我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真是郁闷!
皇上乃一国之君,三宫六院他招呼谁侍寝,那岂不正常?
再怎么着,恐怕这辈子也轮不到我们惠妃娘娘去乾阳宫侍寝啊!
“娘娘,您是不是想好好感谢那位云离姑娘?奴婢来想法子……”
庆春跟在温暖身边多年,又岂能不知她的那点小心思?
她无非就是想出去透透气,顺便跟云离当面说声谢谢。
温暖从小出生在官家,父亲曾经是兵部侍郎,家里唯一的女儿,上面还有一个哥哥。
因父亲温旭献策失误,导致大栾几座城池被番戎入侵,全家被流放边疆。
好在当时温暖得皇帝赵景桓偏爱,因此保下她。
后来,要不是公孙婉儿设计陷害,温暖也不会突然失宠,被打入冷宫至今。
“你能想出什么办法?这里可是冷宫,本宫一步都跨不出去。
你的活动区域也不过是在御膳房、太医院和内务府三地,根本就去不了其他宫。
听说云离原本是浣衣局的人,后来因为弄坏了皇后娘娘的御琴,被责罚到绕梁宫学修琴抚琴。
前几日,本宫在太子的册封大典上还得知,皇上亲自给云离和羽赫国大皇子赐婚,近日择黄道吉日成亲。”
第一次,温暖讲了那么多话,关于云离的,一个与她仅有过两面之缘的女孩。
庆春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的,但细想,好像她想说的,温暖已经全部都说了。
“那……您?”庆春一脸难色,双眸里布满了不解,笑容随即僵硬在脸上。
温暖没有再说任何言语,微微笑了笑,径直转身回屋。
“砰---”
差点没让温暖吓破魂的是,她刚推门走进屋内,伴随着砰的一声,一条白绫便从窗口飞了进来,砰的一声悬挂着横梁上。
“啊!白绫!”温暖忍不住发出尖叫声,很是刺耳。
然而,这里是“锁魂宫”,除了闻声赶来的庆春,没有人会在乎她的死活。
别说宫外路过的那些宫女和侍卫,都没有听见温暖的尖叫声,即便他们听到了,也不会上前过问一句。
毕竟,沁薇阁乃冷宫,是皇家禁地,并且拥有“锁魂宫”之称。
任凭谁的胆子再大,没有皇上的旨意,谁都不得跨入半步。
“惠妃娘娘,您怎么啦?让奴婢看看……”庆春没有注意到横梁上的白绫,一门心思落在温暖身上。
待温暖伸手颤抖着指向白绫,眼里布满惶恐,庆春这才抬眸看过去。
见到白绫的那一刻,庆春直接就昏死过去了,任凭温暖怎么叫都叫不醒。
“庆春!庆春,你醒醒!庆春……”温暖原本就已经吓得半死了,这会儿贴身侍女庆春再突然不省人事,她除了恐慌就是无助。
“庆春,你赶快醒醒啊!千万不要吓唬本宫,你不能丢下本宫不管的……”
温暖歇斯底里哭喊着,任眼角的泪水肆虐。
顾不上多想,温暖猛然起身,直接忽略白绫的存在,迅速跑出沁薇阁大门外。
“对不住了,惠妃娘娘!我们奉皇上之命守住沁薇阁,您不能离开半步!”
温暖刚抬脚准备离开沁薇阁,门口的侍卫随即拔剑拦住了她。
“守卫大哥,本宫求求您了,您就行行好,让本宫出去一趟吧!我们屋内突然进了进白绫,庆春都被吓死了,我得出去找太医……”
温暖苦苦哀求看门的两人,只希望他们能为她破一次例。
然而,两人听到有白绫,顿时就吓懵了,神色突然显得无比慌乱。
“白绫!?”两人异口同声道,眸底的惶恐暴露无遗。
“嗯。就在沁薇阁的房梁上,庆春还昏死在里面了……”温暖哽咽着,近乎崩溃。
那一刻,温暖只想着能赶紧搬来救兵,救庆春。
“快去禀报朱总管!”一人使了个眼色,示意另外一人赶紧去通知朱均达。
那人瞬间会意,把剑插回剑鞘,拔腿就跑开了。
待朱均达带人来到沁薇阁的时候,温暖和方才那名侍卫正在屋内抢救庆春。
而此时,白绫还稳稳地挂在悬梁上,看样子还不想离开。
诡异的是,今天的白绫并没有像任何时候一般打死结,而是如同两只魔爪一般四处飘荡。
“朱总管,现在怎么办?白绫来这儿很久了,居然没有打死结!会不会有诈?”
一名侍卫拔出剑,颤抖着指向白绫,战战兢兢道。
闻声,朱均达并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诚惶诚恐地在白绫底下,试探性地来回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