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棺木被人动过?……你离开的时候,没关上?”
令关欣雨无比错愣的是,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崔霓裳便迅速打断了她。
那一刻,崔霓裳的脸色随即无比阴沉,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傻愣不已的关欣雨,一脸狐疑之色。
“我记得我关了呀……”关欣雨的声音怯怯的,心里突然感觉有点虚,“关键是,一般人也打不开这棺木呀?”
“呵呵……一般人!一般人能知道,我们绕梁宫居然还有这么一口蓝色棺木?”
崔霓裳冷哼两声,狠狠剜了关欣雨一眼,反手将棺木合上。
“真是奇了怪了!难道是这大栾皇宫,已经有人开始盯上我们绕梁宫了?”关欣雨苦思冥想许久,依然不思不得其解。
“赶紧解决掉她,免得夜长梦多!”崔霓裳冰冷的声音,丝毫不容反驳。
关欣雨没有再说些什么,轻点了一下头应允。
“该死的崔霓裳、关欣雨!她们俩居然丝毫不念旧情,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决掉我!
待有朝一日,我云离咸鱼翻身变凤凰,我定让百兽朝凤,万人敬仰跪拜!”
棺木内,云离紧唇暗暗起誓,恨得是咬牙切齿的。
突然破天荒地感觉,这个蓝色棺木很是合身,窒息感也没先前那般强烈了,反倒还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牵引着。
莫名其妙地,云离居然不由自主地抽出一根青丝,双眸逐渐变得迷离……
是夜,沁薇阁
“云离妹妹,云离妹妹,你在哪儿呢?云离妹妹……”
因为温暖昨夜受寒,庆春伺候了她一整天,一直都没有注意到云离。
待到天黑准备入寝,温暖提及一嘴,庆春这才反应过来,自早上之后,自己已经有一天,都没有见到云离的身影了。
这会儿,生怕温暖因为寻不到云离而彻夜难眠,庆春赶紧挑灯挨个房间寻找云离的踪迹。
然而,几乎沁薇阁所有的房间,庆春都寻了个遍,依然一无所获。
“庆春,怎样了?你找到云离姑娘没有?”
白雪皑皑中,一个猝不及防地,温暖突然出现在庆春身后,霎时把她吓得七魂八魄蹦出体内。
“惠妃娘娘,天寒地冻的,您先回房歇着吧!奴婢会好好寻找云离妹妹的,说不定她马上就会回来了。”
庆春不忍心让温暖陪着自己受冻,赶紧拽着她的胳膊往屋里走。
刚进屋,庆春便将温暖身上的飞雪掸落,眼里皆是心疼。
“也不知道云离姑娘去了哪儿,这万一被人发现,她私自离开沁薇阁,怕是要掉脑袋的……”温暖倒了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说起这茶,还是云离送给温暖的,谁也不知道她从哪儿弄来的,总之特别好喝,清香怡人。
“您放心吧,惠妃娘娘,云离妹妹会没事儿的。
奴婢猜呀,云离妹妹肯定是贪玩,躲在哪个房间里睡着了,所以才不知道我们在担心她。
您想啊,云离妹妹自打进宫,就吃了不少苦头。
这宫中的规矩,她可是用板子的教训铭刻于心的。
她才不会私自逃出沁薇阁,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庆春心中虽然不是这样想的,但生怕温暖更加担心,只能借此安慰她。
果不其然,温暖半信半疑地点点头,道:“说得也是。”
“好啦,惠妃娘娘,时候不早了,您先歇着吧!
奴婢再去外面找找,有信了奴婢就过来回您。”
庆春边小心翼翼地搀扶着温暖,边保证道。
温暖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嗯”了一声,轻坐在榻上。
庆春帮温暖将帘帐拉下,替她盖好被子,便转身吹灭了煤油灯,迅速离开房间。
待房门关上后,不过半柱香的时间,温暖的房门突然“咯吱”一声打开了,而后马上又轻轻关上了。
此时,温暖还没睡着,寻思着是庆春回来回自己信了,赶紧坐起来,猛地掀开帘帐,迫不及待地开口道:
“庆春,是你吗?找着云离姑娘了没?”
然而,未等温暖反应过来,屋内之人便迅速跑到她身边,伸手紧紧抱住她,用满是欲色的声色哀求道:“暖暖,是我……”
“杜公子……”黑暗中,听出来人正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杜以安,温暖霎时就把控不住了,心里莫名地悸动。
半推半就间,温暖便忍不住沦陷在杜以安的温柔里了。
暧昧,由最初的诚惶诚恐,开始变得肆无忌惮……
庭院内,庆春仔细搜找了好几圈,双腿都快要散架了,却依然不见云离的身影,不由得开始有些垂头丧气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随即袭上庆春的心头,她总感觉沁薇阁马上就要遭遇大祸了。
转念想到,温暖可能还在等自己回信,于是赶紧踏着来时的雪痕,迅速往温暖房间走去。
此时,温暖和杜以安正肆无忌惮地颠鸾倒凤,近乎忘我。
谁也想不到,在这深经半夜的,庆春居然还能突然闯入。
“咯吱---”
“惠妃娘娘,奴婢回来了……”
伴随着房门打开的声音,庆春的话音突然飘了进来。
煤油灯挑亮了些靠近温暖的榻前,见到榻上忘我纠缠的两人时,庆春霎时无比惶恐,手中的煤油灯砰的一声猛然落地。
“你……你们?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惠妃娘娘,杜公子……”
庆春双手紧捂着嘴巴,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榻上无比慌乱的两人,双眸里除了恐惧就是不安。
“庆……庆春,我的好妹妹,你切莫出声。我……我们只是一时忍不住……”
温暖蜷缩在被窝里,紧紧地抱着被子,被滋润过的脸蛋,瞬间娇羞得无比绯红。
杜以安深知今夜好事注定无法继续,只好起身拾起遗落满地的衣物穿上,神情无比尴尬。
“惠妃娘娘!杜公子!这可是深宫禁忌!要掉脑袋的!”
庆春忍不住大声咆哮道,声音发颤得厉害,眼泪都差点滚下来了。
平生第一次,庆春感到史无前例的恐慌。
回想起过往,她跟在温暖身边,被公孙婉儿强加各种罪名,杖刑无数,都没有像现在这般惶恐。
“庆春,你莫要声张,我们……没有下一次了!好吗?”
温暖哽咽着,近乎哀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此时,杜以安已经穿好衣物,听到温暖这么一说,心也跟着凉了半截。
“唉……”庆春长叹一声,弯腰拾起煤油灯,默默转身离开,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