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声,公孙无圣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微笑地注视着公孙放,不紧不慢地说道:
“不仅那另外的三份宝藏图在宫中,就连天女也在,只是身份不明。
为侄就打听到这么多了。传言应该不会太假,仲父不妨派人去仔细查一查。”
说完,公孙无圣随即松了一口气,一脸得意的神色。
“哦?无圣,这些消息是否可靠?”
公孙放听公孙无圣那般一说,黯淡无光的深陷双眸随即亮了亮,脸上写满了欣喜之色。
“仲父请放心,消息百分百可靠。”公孙无圣点点头,拍拍胸脯保证道。
无可厚非,公孙无圣经常跟各种盐商、染坊、银号打交道,三六九等人物都熟络不少,消息自然十分可靠。
这也是公孙放放心将这个重大任务,交给公孙无圣这个侄子的最主要原因。
别看公孙无圣平日里总是无所事事,经常穿梭在各大银号、油盐米铺之间,看似极其普通的一个商人而已。
实则不然,公孙无圣真正办起正事来,简直可以堪称出奇迹,办事效率几乎无人能敌。
无可厚非,公孙放对公孙无圣这个侄子,还是非常满意的。
“那便是好!侄儿,最近辛苦你了!
银号和商铺那边的事情,你就暂时交给你大哥无铭去打理,仲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亲自去办。”
沉思片刻之后,公孙放笑呵呵地说道,一脸胜券在握的自信。
看得出来,公孙放对寻得前朝隐藏宝藏,是势在必得的。
“侄儿谨听仲父吩咐!”公孙无圣行了个大礼,而后慢慢退出书房。
待公孙无圣彻底离开之后,公孙放赶紧关上房门,畏首畏尾地环视一眼整个书房,这才迅速走到一幅画前。
伸手掀开画布,一个线条分明的格子展现无遗,看着应该是开启密室机关。
果不其然,公孙放的手掌刚刚覆上去,暗格直接缩了进去,墙体自动旋转打开。
一间储藏密室尽显眼底。
待公孙放进去密室,随手按下暗格,墙体再次自动合上,丝毫看不出任何破绽。
密室内,公孙放迅速移步到书架前,以比以往快上十倍的速度,一眼便寻到了一本厚厚的经典古籍。
迅速翻开书页,一张书面大小的羊皮卷,平整地夹在其中。
默默注视着手中的百兽朝凤图许久,公孙放满是褶皱的的脸上,凭空多出来几分肃冷。
“百兽朝凤图,天女引子,[一弦魔琴咒],老夫势在必得!
到时候,等老夫取得前朝隐藏宝藏,我定能颠覆大栾江山,辅佐无圣登基,一统天下!”
念及于此,公孙放迅速合上书本,唇角微勾,扯出一道意味不明的残笑,甚是令人发指。
沁薇阁
月明星稀,大雪纷飞,死寂一般清冷。
云离点燃煤油灯,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仅剩的一点煤油浇注到灯芯里。
不一会儿,房间内的灯火明显亮了些许。
“嗖---”
突然一声巨响,白绫穿梭而入,轻盈地悬浮在云离的上空,上面还依稀可见一些残留的雪花。
“白绫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是寻到双鱼戏珠璧的藏身之处了吗?
璧玉就藏在仁德宫,我得想办法进去取。
不然,就算我集齐百兽朝凤图,也一样无法开启宝藏,根本就不能杀了狗皇帝复仇。”
云离挪了下煤油灯,自顾自轻声嘀咕着,净白的脸上不知不觉中,笼罩上一层疑惑。
沉思几秒后,她双手托腮静坐在小桌旁,抬眸仰望悬浮的白绫,继续自说自话。
“可是,阿爹只告诉我,拿到百兽朝凤图和双鱼戏珠璧,就能拿到前朝隐藏宝藏,这是真的吗?
我怎么感觉没有那么容易呢?”
寻思至此,云离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阿爹阿娘说的那般简单。
但仔细斟酌阿爹阿娘所说的每一句话,似乎也品不出什么端倪。
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在怡人院卖艺的那段时间,听到的各种传闻,云离就着白绫又道:
“早前我在怡人院,听到很多江湖侠士传言,说想要夺得宝藏,必须同时拥有四个因素,才有可能顺利取出宝藏的。
难不成是阿爹阿娘在骗我?不能吧?”
云离抓头挠腮,近乎抓狂,却依然寻思不出什么能说服自己的说法。
就在这时,时昀突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那可说不准!兴许是你阿爹阿娘骗你了。”
时昀轻笑一声,自顾自坐到桌前,淡定倒茶喝茶。
时昀的突然现身,着实把云离吓得半死。
她瞪大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完全失去了听他忽悠下去的耐心。
“喂,我说时昀,你能不能别总是神出鬼没的?你不知道进门之前,要先敲门吗?”
捕捉到云离脸上的不悦,时昀根本就不以为意,依然保持着云淡风轻,不屑道:
“你可是我的皇妃,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有何问题?”
这下,云离彻底无言以对,脸上除了愤怒就是嫌弃。
她才懒得理会他。
玉手一伸,默念两句[一弦魔琴咒],白绫便迅速落在云离的掌心里,瞬间化为乌有。
“看来,你现在驾驭白绫的本领,是越来越高强了啊!真是难得的奇才!”
时昀漫不经心地开口道,眼里皆是欣赏。
虽然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他看起来有一些痞痞的酷冷,但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帅。
云离差点沦陷在他似水的明眸中。
这该死的温柔!
他夸起人来,未免也太帅了一些吧?
云离心中暗自咒骂,净白的脸随即娇羞绯红发烫至耳根,面若桃花一般醉人。
“奇葩差不多,还奇才!自从我进宫,我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特别是认识你之后,我的倒霉日子更是暗无天日,简直就看不到头!”
云离字字句句来自肺腑,小嘴撅得老高,明澈见底的眸子里,皆是无边的怨念。
时昀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忍不住掩嘴哈哈大笑起来,不怀好意地注视着云离道:
“哈哈!皇妃,你啥时候把自己打造成一个怨妇了?
你不妨换个角度去想,要是你没遇见我,你可能早就死在乱葬岗了!”
云离一听,随即不乐意了。
她才不会苟同时昀的想法,他就是一个实打实的倒霉鬼!
“哼!我才懒得理你!”云离冷哼一声,没好气地白了时昀一眼,“这深更半夜的,你突然从土里冒出来,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才是云离最关心的问题。
马上就是午夜时分了,她还要歇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