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庆春一把搀扶住温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带着哭腔喊道:“惠妃娘娘,您没事儿吧?”
“庆春……快去叫……云离姑娘……”
温暖努力保持最后一丝理智,艰难地把话说完,而后便晕死过去。
在场所有人还沉浸在傻愣中,淑容随即也感到很不舒服,总感觉胃里如刀绞一般。
她忍不住蹲在地上,紧紧地捂着肚子,面部神情十分痛苦。
“容妃!你怎么啦?你……你们?”
赵景桓这才回过神来,脑子里无比凌乱。
“皇上,臣妾快死了……汤里有毒!”
淑容说完最后几个字,也瞬间晕死过去。
“快!请太医!”庞天赐见状,赶紧招呼手下去请太医。
为了方便太医同时诊治,淑容很快就被搬到温暖的房间,两人一同躺在榻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之后,王年和云离两人同时匆匆赶到。
顾不上给赵景桓行礼,云离抢先一步给温暖查探病情,而淑容则留给了王年。
突然见到云离与王年同时出现,赵景桓不由得一怔,脸色随即大变。
他挥手示意庞天赐近前,低沉着声音道:
“庞天赐,她怎么会跟王太医在一起?
谁准她离开沁薇阁的?朕怎会不知道?”
闻言,庞天赐亦是一愣:“老奴不知。兴许是太后娘娘醒来了,皇后娘娘特赦的。”
赵景桓寻思几秒,很快也接受了这个猜测。
片刻之后,赵景桓突然一反常态,会心一笑,面露喜色:
“没想到皇后还挺知书达理的,朕以前是不是误会她太多了?”
赵景桓微笑说完,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庞天赐身上,一脸期待的神色。
见状,庞天赐自是不敢迟疑,赔着笑脸道:
“回皇上,皇后娘娘向来贤良淑德。
只是偶尔会吃点醋,跟您闹脾气罢了。
这正好说明,皇后娘娘心中只有皇上您。”
不得不说,庞天赐最懂赵景桓,他喜欢听的好话,庞天赐都能说得炉火纯青。
“还是你最懂朕和皇后!”
赵景桓对庞天赐的回答特别满意,扬起手轻拍几下他的肩膀。
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场,赵景桓指定能笑出猪叫声。
“谢皇上夸奖!”庞天赐退一步俯首谢恩,唇角微微上扬,甚是得意。
云离和王年正手忙脚乱地救治温暖和淑容,两人的额上皆是密密麻麻的冷汗。
庆春见状,赶紧掏出手帕上前,替云离轻擦了一把。
云离抬眸,一脸感激地看了庆春一眼,悄然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要因为紧张乱了阵脚。
庆春瞬间会意,默默退回原位,神经紧绷。
片刻之后,云离率先退到赵景桓面前,低头不敢正视他。
““回禀皇上,惠妃娘娘已有喜脉,因中毒太深,腹中胎儿怕是不保……”
云离战战兢兢地开口道,始终不敢抬眸。
闻声,赵景桓和庞天赐霎时就怔住了。
两人面面相觑几秒,皆是全然不知所措。
“大胆云离!你一介青楼女子,何以敢口出狂言?
依你这意思,惠妃娘娘刚喝了皇后娘娘特赏的乌鸡汤,意指皇后娘娘在汤里下毒了?”
未等赵景桓反应过来,庞天赐抢先一步厉声训斥道,眼里皆是怒意。
“奴婢不敢!还请皇上定夺!”
云离的脑袋沉得更低了,心中着实无比慌乱,一万匹草泥马划过。
真是的!早知道惠妃娘娘是喝了公孙婉儿送来的汤才中毒的,我就不会这样说了!
现在好了,我这是彻底得罪公孙婉儿那妖妇了!
我好不容易才搬进了太医局,这才没过几天安生日子,看来免不了要被公孙婉儿,直接送上黄泉路了!
管他呢!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
思及于此,云离没再吭声,始终保持着俯首的姿势。
赵景桓刚想发话,王年正好检查完另一头的淑妃,突然站到赵景桓的面前,怯怯开口道:
“回禀皇上,云离所言不假。容妃娘娘亦是中毒所致重度昏迷,怕是有生命危险……”
不曾想,王年的话音未落,庞天赐霎时就不淡定了。
拂尘一挥,指着王年的鼻子就是一阵训斥。
“大胆!王太医,你连太后娘娘的病都治不好,居然敢跟云离同一个鼻子出气?”
赵景桓听说温暖怀有身孕,哪里还沉得住气?
他迅速跑到温暖的身边,伸手抚过她惨白无血色的脸,满眼皆是心疼。
碍于自己是一国之君,不能在众人面前落泪,几秒之后,赵景桓便迅速收拾起担忧,故作凛冷地质问起云离来。
“云离,你方才说惠妃有喜脉,此话当真?”
庞天赐做梦都想不到,赵景桓居然弃淑容于一旁,率先担心齐温暖来。
敢情平日里,赵景桓与淑容如漆似胶,始终还是敌不过温暖肚子里的孩子。
“回皇上,千真万确!您不妨让王太医,再亲自确认一遍。”
云离回话,声音微微颤抖。
闻声,王年赶紧上前,伸手替温暖把了下脉搏,而后轻轻点头回应:
“皇上,云离所言无虚。惠妃娘娘确已怀上龙种。
但喜脉微弱,恐怕……”
“云离,王太医,容妃和惠妃就交给你们!
无论使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给朕救活她们!
不然,你们就提你们的人头来见朕!
来人哪!摆驾仁德宫!”
未等王年的话说完,赵景桓霎时勃然大怒,迅速起身准备走出暖阳宫。
“是,皇上!恭送皇上!”
王年和云离齐声应允,目送赵景桓离开。
“摆驾仁德宫!”
庞天赐的声音迅速响起,拂尘一挥,众人迅速随着赵景桓离去。
仁德宫
“臣妾不知皇上今日前来,有失远迎……”
赵景桓的前脚刚踏进仁德宫,公孙婉儿便迅速上前迎接。
然而,未等她的话音落地,赵景桓便突然伸手,一把将她甩开,脸色阴沉至极。
“皇上……”公孙婉儿不曾受过如此委屈,自是一脸不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皇后,朕今日前来,想必为何事,你心里应该很明白吧?”
毫无征兆地,赵景桓语气凛冷,似乎能将公孙婉儿生吞活剥,抽筋蚀骨都不足以解恨。
“皇上,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公孙婉儿的确不知赵景桓所谓何事,一脸无辜地注视着赵景桓,可怜兮兮的。
心想着:“皇上该不是受了何人挑拨,跑到我这儿来找茬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