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之后,赵景桓宠幸公孙婉儿的次数,的确比以往多了一些。
朱太后那边的情况逐日严重,半个月过去了,她依然不见有任何清醒的迹象。
这着实令赵景桓有些头疼。
为了保证朱太后的安全,他不得不命令齐妃亲自照顾朱太后,以免公孙婉儿再起什么歪心思。
说来也怪,赵景桓刚把从公孙放手中拿到的百兽朝凤图,交到崔霓裳的手中,第四张羊皮卷居然莫名其妙地,在沁薇阁的梧桐树上被发现。
四人将所有羊皮卷拼接一番,居然能完整地将整个大栾的江山社稷,拼接得无一遗漏!
这下,四人无比激动,开始精心计划寻宝。
药溪谷
“咳咳……”
一对夫妇正在院内研磨草药,屋内突然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听起来病得不轻。
“老婆子,你赶紧进去看下离儿。
这孩子,自打进了皇宫,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可过。
我都严重怀疑,我们的方向是不是错了。”
男人直了直身子,无奈地看向屋内说道。
说完,他还忍不住长叹一声,双眸里布满迷茫。
女人闻声,轻轻叹了叹气,亦是非常无奈。
“我进去瞧瞧。也不知道离儿为什么会突然之间,病得这么严重。
我记得前几日,她的病情已经好转了的。”
女人刚提步,突然又停了下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几秒之后,她无助地看向沉默不语的男人,继而自言自语道:
“六一托人送回来的药,用了却不见好转。
老头子,你是江湖郎中,行医问药几十年,应该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呀?”
闻声,男人除了叹息就是无奈。
行医几十年,他的确不曾遇到过这种顽疾。
云离和六一从小就跟着他们两口子,一直带在身边寄养。
两人生过不少病,但向来都是药到病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多半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对症下药。
离儿这病,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公孙婉儿那毒妇,实在是太残忍了一些!”
思及于此,男人恨得牙根生痛,真心现在就召唤千军万马冲进皇城,一把将赵景桓与公孙婉儿的脑袋取下。
见状,女人无奈长叹一声,紧跟着说道:
“是啊!咱离儿的筋骨都被她打断了,一点治愈能力都没有。
好在公孙婉儿那妖后没有将咱离儿的双手斩断,也没有挖掉她的两只眼睛。
要不然,我们的所有计划就全部泡汤了。”
想到这里,女人突然就停顿了下来。
莫名地,她感觉他们的计划,极有可能会发生重大改变。
闻声,男人放下手中的草药,抬眸注视着女人,一脸无奈。
“真是那样的话,那我们这十八年来的努力,就全部白费了。
如此一来,我们哪里对得起恩人的托付?”
女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点一下头,而后便默默转身进屋。
话说老两口跟云离和六一有缘,还得从十八年前的那个夜晚说起。
那一夜,大邺皇宫发生暴乱,叛军攻城,斩杀了大邺朝皇帝以及所有妃嫔、皇子。
而后,百姓流离失所,血染大邺上京城。
老两口为了逃难,带着三岁大的儿子,趁乱连夜逃出京城。
他们一路躲躲藏藏的,半道上却突然遇到匪寇劫持。
因为二老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匪寇不爽,拔刀就要将三人刺死。
就在匪寇的刀快要落到三人身上的千钧一发之际,无数梅花飞镖突然射出,准确无误地将所有匪寇射死了。
三人这才有幸逃过一劫,纷纷下跪对前来搭救他们的黑衣人,千恩万谢。
那天晚上,黑衣人受了重伤,身上背着六一,怀里还抱着云离,血流不止。
二老心生感激,不忍心抛下黑衣人大小三人,于是便暂时找个破庙躲了起来。
待男人帮黑衣人处理好伤口,六人才跟着黑衣人,来到了这个药溪谷,过上一段时间世外桃源的生活。
后来,二老知道,黑衣人叫云风,是大邺皇城御林军统帅。
而云离,则是皇帝最小的女儿,云离公主。
但云风自始至终都没有告知二老,六一的真实身份,而是说六一是他的亲生骨肉。
二老自然深信不疑,十八年不曾质疑过。
待云风病情好转了一些,大邺已经改朝换代,大栾朝成立。
因为自己还有十分重要的事情去办,云风就将六一和云离托付给二老抚养。
临走前,云风送给两人几块金条,千叮咛万嘱咐,恳请他们一定要将六一和云离抚养成人。
二老原本就心存感恩,又岂会拒绝云风的请求?
而后,云风便走水路,将五人送出药溪谷。
离开药溪谷之后,二老便在上京城郊购置一间小木屋,还买了一亩三分地,过起来平淡无奇的生活。
虽说两人每年靠种那一亩三分地,都不够交苛捐杂税。
但一家人能平安一生,也不颇为一件幸事。
自那之后,云风偶尔会抽空来看下云离和六一,顺便给二老留下一些钱财。
十八年的时间,就这样悄然过去了。
如今六一和云离已经长大成人,云风也总算完成了大邺皇帝云牤的嘱托。
接下来,进行前朝复国计划的时候到了。
男人心中这样想,唇角微微上扬,扯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意。
屋内,女人俯身搀扶起云离,眼角滚动着晶莹的泪花。
“离儿,你醒了?刚刚你云风叔叔来过了,给你捎来了你最爱吃的素芳斋桂花糕。”
扬手拂去云离额前的几根发丝,女人故作微笑地说着话,字里行间皆是温柔与慈爱。
“阿娘,我想六一哥哥了,三年了……”
云离并没有对云风有过多的依恋,反倒是突然特别想念六一。
“六一呀?他最近跟着你云风叔叔,在忙一些事情。
他说过几天,等你病好一些就回来看你。”
生怕云离会胡思乱想,女人只好临时起意,随便编了一个借口。
闻声,云离淡然一笑,梨涡浅笑般甜美。
“阿娘,柠夏哥哥呢?从我记事起,我就没有见过他。
我突然想让柠夏哥哥,陪我去小溪边抚琴!呵呵……”
才刚从六一的记忆中抽离,云离马上又想起了二老的儿子周柠夏。
“柠夏啊?呃……柠夏,柠夏自那会儿跟着你云风叔叔去了漠北,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呢!
待下次你云风叔叔再来我们药溪谷,我再问问他。呵呵……”
提及自己的儿子周柠夏,十八年未见,女人似乎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任何一丝的想念,这着实让云离非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