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德宫
“回禀皇后娘娘,云离的确还活着。
但是,因为她有白绫护体,所以……”
为首的黑衣人刚走进仁德宫,便俯首行礼,神色异常慌张。
闻声,公孙婉儿大吃一惊,赶紧放下手中的茶杯,双眸里皆是怒意。
“所以什么?”公孙婉儿愤然追问道。
“我们抵不过白绫,所以让她跑了。”
迟疑半秒,为首黑衣人终于鼓起勇气把话说完,脑袋垂得更低了。
“砰---”
伴随着砰的一声物体落地的声音,一只茶盏重重地砸在柱子上,一地稀碎。
“真是废物!你冯河乃孝庄第一匪寇,居然连区区一个青楼女子都敌不过,要你们有何用?”
公孙婉儿的火气还真不小,脸上青筋直冒,双眸里满是猩红。
一旁的玉儿脸色沉冷,战战兢兢地亦是不敢开口说话。
“请皇后娘娘息怒!属下必定想办法将云离抓来……”
冯河擒不住云离有罪在先,这会儿被公孙婉儿那么一顿训责,自是不敢胡乱言语。
不曾想,他的话音未落,公孙婉儿便迅速打断他,一脸不屑与鄙夷。
“说得倒是简单!你们行走江湖十几二十年,但凡听说孝庄匪寇的,都无一不闻风丧胆。
可你们却连一个小小的云离都抓不住,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闻言,冯河再也不敢吱声,迅速将脑袋埋得低低的,心中无比惶恐。
诡异的沉默气息,就那样默默地萦绕在仁德宫内,让人感觉无比窒息。
片刻之后,还是玉儿开口,这才彻底打破两人之间窒息的尴尬。
“皇后娘娘,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咱不妨暂且饶过冯河一次。
要是下一次,他还抓不住云离,那咱再治他的死罪也不迟。”
说话的工夫,玉儿走到公孙婉儿身后,轻轻帮她按揉肩膀。
而后悄然给冯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跟公孙婉儿保证。
冯河是个马大哈,一时半会儿还不能理解,压根就没想到,玉儿这是在给自己解围。
“冯河,你说个擒住云离的期限,然后赶紧滚吧!
难不成非要皇后娘娘治你的死罪,你才能明白?”
见冯河傻愣半晌不知所措,玉儿赶紧走到他面前,故作冷嘲热讽道,实则心里却替冯河捏了一把冷汗。
“是,是,玉儿姑娘说得极是!皇后娘娘,请您再给属下半个月的时间。
半个月之内,要是我还提不到云离的人头来见你,那我冯河就提自己的脑袋来谢罪!”
沉思半晌之后,冯河这才组织到语言。
暂且不说冯河的这些话,到底是不是忽悠之词,但公孙婉儿是听进去了。
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取云离的贱命。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本宫定派人抄了你的老窝,再给你定个满门抄斩之罪!”
公孙婉儿狠狠剜了冯河一眼,没好气地开口道,脸色早就阴沉至极点。
“谢皇后娘娘!谢玉儿姑娘!属下必定不负皇后娘娘所望,属下告辞!”
闻言,冯河千恩万谢的,而后迅速起身离开仁德宫。
待冯河离开后,玉儿像是有些心事似的,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她瞥一眼门外,无奈苦笑了一下,而后迅速走到公孙婉儿面前,垂眸将煤油灯芯挑亮了一些。
“娘娘,时候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玉儿抬眸微微一笑,意在暗示公孙婉儿,她该上榻歇息了。
公孙婉儿应了一声“嗯”,随后便起身宽衣。
不一会儿的工夫,仁德宫内的灯火就全都熄灭了,乌漆麻黑的一片。
待玉儿伺候完公孙婉儿,回到自己房中的时候,她早就精疲力尽,见着榻就想躺下。
然而,她刚准备宽衣,冯河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一个劲地往她身上贴。
玉儿早就习惯了这样被滋润,甚至还有些迫不及待,不由得一阵呼吸急促,面若桃花。
“瞧你那猴急的样儿!每次进宫都要留下来那么一会儿,也不怕被人发现了。”
玉儿转身,一把推开满是欲色的冯河,故作娇嗔道。
冯河可是非常饥渴的,难得能见上玉儿一面,他可不想浪费一分钟说废话。
春宵一刻值千金。
冯河虽憨傻,但还是十分懂得珍惜,这种难得一遇的好机会的。
“怕啥?咱俩的事儿,就算被人发现,他们也不敢吱声!
玉儿姑娘,多日不见,我可想死你了……”
冯河不以为意,俯身将玉儿打横抱起,径直往榻上走去,满眼皆是欲色,嘴里还喘着粗气。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两人重重地倒在榻上。
下一秒,春波开始荡漾,热浪翻滚席卷,泛起阵阵涟漪,如泣低吟。
那一夜,水花击石,刺激又惶恐。
翌日,玉儿醒来的时候,天刚蒙蒙亮,但冯河已经离开。
她掀开被子,审视着自己被冯河肆意蹂躏过的痕迹。
脑子里皆是昨夜两人肆无忌惮颠鸾倒凤的疯狂画面,突然感觉有些意犹未尽。
她伸手抚过疼痛,唇角微勾,面若桃花。
“我玉儿虽谈不上国色天香,但也长得不赖,却为一个粗汉流寇解风情,是不是显得太过于随意了一些?
要是,我能爬上皇上的龙榻……”
寻思至此,玉儿的心中不由自主地再次泛起涟漪,热浪翻滚,霎时染红她全身。
开了荤的猫,想要让它忘记鱼的腥味,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玉儿过去不曾想过要背叛公孙婉儿,也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嫁作人妇。
自打上次冯河意外闯入玉儿房间,半推半就替她宽了衣,而后浴桶摇曳,肆无忌惮溢溅出水花,玉儿便日夜思念成疾。
如今,她的被窝里还存有冯河的余温,他滋润过她的气息。
又怎叫玉儿不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与其这样偷偷摸摸的苟且,还不如花点心思,直接爬上皇帝的榻。
别的不说,至少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还可以给人暖被窝,再也无需担心石头长青苔,无人替自己擦洗。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想到这儿,玉儿勾了勾唇,迅速掀开被子,趔趄着起身更衣。
身上带来的巨大疼痛与快感,无一不在提醒她。
她是应该逃离公孙婉儿的管控,独立出来了。
很快,玉儿就穿好衣物,就着铜镜简单梳洗打扮了一下自己,昂首挺胸走出房间。
她要去跟公孙婉儿摊牌,只为一解风情,好让自己有个真正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