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坐在堂中。
从衣服之上扯下来一块布条。
眼角之上在微微跳动着。
缓缓的将布条给缠在了手掌之中。
他的眼睛在微微看了一眼的一旁妻子,妻子已经隆起了大肚子。
潘凤的已经离开江东好久了。
他本来是准备带着妻子回登州的。
不过,潘凤回到登州去休息了一段时间,在要了一个孩子,过了一个年之后,又重新回来了。
他也就不用再回去。
不过,潘凤回来的船在江面之上被拦住了。
因此,也是让武松来找他的岳丈想点儿办法。
看看能不能将潘凤的船只给弄过来。
听见外面响起了一些动静儿来之后,在院子里的人都不知外面出了什么事儿。
相互在看了一眼之后。
坐在高堂之上的老太太说道:“去个人看看外面出什么事儿了。”
别人听见那声音一时间可能还不知出什么事儿了。
不过……
武松在听见那声音时,可实在太熟悉了啊!
那就是铠甲摩擦所发出来的声音。
他也是不由的在深深吸一口。
潘凤给他放了一个大长假,一下让他忽然一下再次听见这声音的时候,一时间似乎都有那么一些恍惚了起来。
他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过这个声音了啊。
站起身来,他将妻子给扶了起来,说道:“你们先进屋子里去。”
“去啊!”
妻子看着武松,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武松说道:“没事儿,你先进去!”
“信我。”
“会没事儿的。”
他在说着时,伸手就从一边抓起了一把刀来。
看见武松拿刀了。
妻子也一下有那么一股好的预感。
她的眼眶之中,眼神在微微动了动,说道:“二郎,小心啊!”
“现在……应该要为孩子想了想。”
武松道:“我知道。”
“你们先进房里去吧!”
“藏好……”
“在我没有叫你们之前,不要出来,不要出来!”
妻子也赶紧回头,拉着她娘躲进了后面房间之中。
等到妻子进了房里之后。
武松一时间感觉到他胸膛之中,好像是有着那么一股烈火在燃烧着,一时间……
呼吸感都变得是非常灼热,灼烧他的喉咙。
他也脱离战争好久了啊。
听见外面铠甲的声音一下停止。
下一刻。
就传来了一阵密密麻麻的破空之声。
“是箭矢!”
他一把就将面前的桌子给直接掀翻了。
将桌面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等到箭矢在密密麻麻落下之后。
在院子里还有不少的仆人。
皇甫佐在小小发了一笔财之后,在家里是雇佣了大量的仆人。
此时,那些仆人也完全不知是出了什么事儿。
等到那箭矢在不停落下之后,身体也砸在被纷纷贯穿了。
等到箭矢将身体给贯穿了之后,鲜血在不停的喷洒出来。
空气之中立刻就弥散开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在血腥味儿绽开之间,武松额头之上一条条的血管也是在不停跳动起来。
好久。
他好久都没闻到这股味儿了。
深深的在吸了那么一口之后。
捏紧了手里的刀……
眼神一直在凝视着门口。
等到箭矢在一片覆盖过后,院子里此时只有一片片的哀嚎声。
不少人都还没死去。
这个时候或许直接死去对于他们来说是才最好的一个结果。
处在那种半死不死的状态才是最为难受的。
等到箭矢在放完了之后。
哗啦一声。
外面有人踹开了大门。
武松的双眼的眼球之上已经充血,随着那眼球在不停的鼓动起来,双眼之中好像是变得一片通红了起来。
下一刻。
他的身体瞬间就冲了出去,好似一只猛虎。
不……
他比那猛虎还要更加的凶狠。
将面前扎满了箭矢的桌子给直接扔了出去。
砸翻了一个人,桌子上扎着的那些箭矢,全部的嵌入了那人身体之中。
身体在瞬间就一下滚入到了人群之中,长刀砍出去,这一刀几乎是用尽了他浑身上下全部的力量。
是将他这几个月以来,所积攒的力量都给瞬间迸发了出去。
下一刻。
一个人直接就断成了;两截,连人带甲都给全部劈烂了。
等到那半截身体之中,各种脏器漏出来时,他已经是在人群之中,手里的长刀是不停的挥砍,不停的挥砍。
他现在几乎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单纯的就是在不停挥砍着,挥砍着。
“啊啊啊!!”
随着一声嘶吼。
胸膛之中,那燃烧的火焰就好像是岩浆一样,全部的滚了出去。
连着在杀了数十人之后。
周围的人也是立刻闪躲开,不敢再继续去正面面对的武松了。
周围的人躲开了之后,武松是黏着人群追杀。
等到他一路杀到了门口之后,一把就将门给关了起来。
等关上了门之后,他一人将这院子里所有人都给全部包围了,
“杀!”武松喉咙在不停的上下浮动着,这个时候也是一下就唤醒了他的一些记忆,还有身体之中,那不停的在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
等到他将的院子里的人都给杀完了之后。
抖了抖的手里的刀,刀刃之上鲜血不停滴落,打落在地上,发出那几乎无声的闷响。
不过,外面的人,此时将院门给撞碎了。
武松回头就堵在了门前。
一人一刀,堵住了门口之上,上来一个杀一个人。
等到门口堆满尸体。
这个时候外面也终于是有人想起来放箭了。
遇到武松这种人,根本就完全就没必要去硬拼的。
只需拉开距离,然后放箭就行了。
等到箭矢朝着武松射去。
武松挥着手里的刀还想要挡住。
就算是他斩断了大部分的箭矢,但也还是有那么一些箭矢飞了过来,扎在他的身体之上。
他此时在后退着。
他身上没有穿铠甲。
以前在跟着潘凤的时候,无论是在任何时候,任何的情况之下,一般都是会穿上铠甲的。
但……
这几个月来。
几乎就让他已经忘记了。
忘记了战场。
忘记了这刀剑。
他也忘记穿上铠甲了。
身上被扎了好几根箭矢之后,他一下翻身躲在了墙后。
伸手将箭矢给扯出来。
一身的血。
他也早就已经分不清,那些是自己的,那些是别人的。
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