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瑜立刻求饶,“哎呀,好姐姐,你这铁砂掌一来,我的发髻都『乱』了,梳了小半个时辰呢!”
赫兰琦哼哼道:“那你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赵瑜笑眯眯道:“要我告诉你到底怎么回事,得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才行啊,这样,时间顺序才不会『乱』。”
赫兰琦咬牙瞪了赵瑜一眼,“你这心眼,一万个人也比不上你一个!罢了罢了,谁和你比心眼呢,简直自残!”
赵瑜含笑在一个椅子上坐下,等着听赫兰琦的话。
“这些浪人,来束河城,也有两年了,之前我一直不在这里,对他们也不过只是一些耳闻,后来将军带我来军营,我有时出去办事,就常常遇到这些浪人作恶,眼看着他们为非作歹,又眼看着老百姓不敢反抗官府不闻不问,我这心里,憋得直疼。”
“这事,你没和秦铭提?”赵瑜问道。
赫兰琦摇头,“没有,他们都来了这么久了,将军怎么会不知道,他知道,却不管,虽然和他素日作风完全不同,可他必定有他的道理,我提了也是白提,而且,他的理由,未必能让我心服口服,可我又不会违背他,所以,干脆不提,免得自找不痛快。”
赵瑜……
“我们都是秦军的人,将军不说去收拾那些浪人,我们谁也不敢动,只能气的咬牙切齿,却也只能咬碎了自己吞,后来,发来文书,说你要来,我立刻就想到,秦军的人不能管的事,你这个公主可以呀!”
赵瑜笑道:“你就那么确定我会管?”
赫兰琦笃定道:“当然。”
赵瑜道:“凭什么?”
赫兰琦道:“就凭当日我们喝酒,我说我这刀是杀过牛羊的刀,而你,抽出一把刀,告诉我,你这刀是杀过人的刀!”
赵瑜……
赫兰琦一笑,道:“所以啊,你的骨子里,是充斥着沸腾的热血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我都要和她结拜姐妹啊,我赫兰琦虽然没有多好的出身,甚至,是个孤儿,可我的心是骄傲的,而你,够资格和我结拜!”
语落,不及赵瑜说话,赫兰琦话锋一转,又道:“谁知道,特么的,你居然是个公主!”
赵瑜……“是不是感觉自己赚到了?”
赫兰琦立刻道:“啊呸!赚到个屁!你要是个普通人,哪怕家里是什么大官富商,也就罢了,我还是觉得咱俩平等,我是你姐姐,我对你,想干嘛干嘛,可你他娘的,是个公主,你爹这官大的离谱,我就连『揉』『揉』你的脑袋,也只能说说,过过嘴瘾,不敢真的『揉』!”
赵瑜噗的一笑,“你要能对我想干嘛干嘛,那你要干嘛?”
赫兰琦道:“想干的多了!不过,这话跑题了啊,现在是说浪人呢!我继续刚才的话题,那个小伙子虽然是我安排的,可那新婚夫『妇』的事儿却是真的,只不过,当时的情况是,那新媳『妇』被大约二十几个浪人给锁屋里一顿糟蹋,而新郎官为了去保护她媳『妇』,激怒了浪人,当时就被打死了!”
“那新媳『妇』呢?”赵瑜问道。
赫兰琦脸『色』有些难看,“邻居去他家的时候,新媳『妇』也死了,不知道是当时就被弄死了,还是后来不堪侮辱,又见心爱的郎君死了,自己个『自杀』了,反正就是邻居去他家的时候,俩人都没气了。”
赵瑜听着,心里闷闷的。
赫兰琦叹了口气,继续道:“这事儿都发生小半年了,只是,每每无事,我总要想起,心里实在是憋得难受的厉害!后来听说你要来,我就又安排了这么一出,只不过,和原版的惨死不同,我这一版,新娘子没有真的被玷污,小伙子也没有被打死,而是被关了起来,算着时间点,就等着你来呢。”
“因为上次那事,束河城的人,人人都记忆犹新,现在又发生类似的事,大家议论起来,也就格外亢奋,所以,我能保证,你去束河城的任何一个地方,都能听到那些议论,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结果,我还真是没看错人,我安排的桥段完全没用上,单单是两个浪人在那里口放浊气,就让你气愤的要杀人,后来的事情,你都经历了,就不用我说了!该你了,你怎么知道,你要找的人,就在东巴酒楼呢?”
赵瑜摇头,“我不知道啊!我今儿和你出去,真的只是想去转转,去瞧瞧束河城什么样的,我也没想到,后来的事情一步一步都发生了,至于郭启辉,事先我真不知道东巴酒楼的老板就是郭启辉,我原本是打算,等到秦铭回来,让他帮我查!”
“那你方才在酒楼里说,你今儿把动静做这么大,是为了让郭启辉有理由接手赵良珲的总督一职。”赫兰琦满是不解。
赵瑜却是从容点头,“对啊,我杀了赵良珲的时候,虽然并不知道郭启辉是谁,可方诀给我推荐的人,一定是能用的,那个时候,我就想,赵良珲没了,束河城不能『乱』,总得有个我信得过的人来接管,而郭启辉就是唯一的选择。不论谁是郭启辉,我今儿做的这些,都是为日后他做总督铺路,可谁能想到,郭启辉就在我眼皮子底下。”
“真的是巧合?”赫兰琦一脸狐疑,“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赵瑜笑道:“真的是巧合,东巴酒楼是你带我去的,又不是我自己要求去的,对吧!”
赫兰琦依旧狐疑的看着赵瑜,然后点头,“算了算了,你这心眼忒多,我就是问了,只怕也问不明白!不过,你说你,怎么杀起人来,心肠那么狠!我杀人,也是一刀把人毙了了事,你这家伙,直接给人家来了个放血!”
“因为你杀得是人,我杀的是畜生,我就问你,屠夫宰杀鸡呀猪呀的,是不是活着放血,等它们血流而亡?”
赫兰琦大睁眼,“靠!”
然后朝赵瑜竖起大拇指,“你绝了!我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