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的故事,日后,让她亲自告诉你,现在,我只告诉你……”
苏恪的话尚未说完,赵瑜怔怔的眼底猛然迸『射』出一缕光着,带着震惊和意外,兴奋和惊慌,以至于面容微微扭曲,嘶哑着朝苏恪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亲自?你说亲自?”
苏彦牵着赵瑜的手,温柔的在她耳边道:“是啊,亲自,瑜儿,母亲可想你了,自从知道你还活着,你就是我妹妹,她日日夜夜想你,只是现在身体不太好,不然,这次她一定和我一起来。”
赵瑜彻底震惊了。
她听的痴住了。
苏彦,是她的龙凤胎哥哥,三叔苏恪……似乎,从目前的情形来看,也不是什么真的『乱』臣贼子,而她的母亲,那个“死了”许多年都被皇上惦记在心头的女子,那个因为生她而难产的女子……现在,她的哥哥亲口告诉她,还活着。
这……
她的人生,真是……特么的充满翻转啊!
不过,这个翻转,她喜欢!
“在告诉我所有的事情之前,我想知道,当年,我母亲究竟是如何在皇上面前生下我和他,又是如何起死回生。”赵瑜的声音,因为激动,几乎发不出多大的响声。
苏恪看着赵瑜,定了定,片刻后,缓缓启唇,声音如同泉水一般流淌出来。
“婠婠一早发现皇后的打算,所以,她干脆将计就计。她早就想要离开那个牢笼,只是因为怀着你们两个,她一直不敢有所动作,她怕稍有不慎,就动了胎气。”
“虽然她恨极了皇上,可你们,到底是她的骨肉,她再恨皇上,也不会将这份怨恨牵扯到自己的孩子身上,所以,怀着你们的那十个月,她不动声『色』,甚至让皇上差点以为,只要有了孩子,他就能得到她的心。”
“那时候,皇上为了让她开心,尽量的满足她一切条件,除了离开密室,不过,就算不能离开密室,婠婠也能知道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再说,还有镇宁侯府帮她。”
“早在生产之前,皇上给她请的产婆,便被她收买好,临产那日,皇上得到消息的时候,你哥哥早已经被产婆接出,并且小心藏匿好,而你,原本,我们打算连你也一起藏匿的,只是没想到,皇上来的那样快,产婆刚刚藏好你哥哥,还不及藏你,皇上就到了。”
“没有办法,只得将你送到皇上面前,那个时候,皇上看到你,真的是欢喜极了,可他还来不及笑出一声,就有产婆告诉他,婠婠因为生产,大出血,命不久矣。”
“婠婠当然不是真的大出血,她生产的很顺利,而所谓的大出血,不过是她利用皇后的毒害,将这当做是她逃离那牢笼的手段而已,早就准备了大量的鸡血,那个时候,场面混『乱』,谁还会在乎那些血,是人血还是鸡血,就连被她收买的产婆,也都吓傻了,吓呆了。”
“当时,我们都以为,凭着皇上对婠婠的感情,婠婠暴毙,他悲恸之下,一定会给她诵经,一定会给她停灵做法事,所以,我提前准备好尸体,准备皇上一旦将婠婠入殓,我便制造机会,偷梁换柱,可……”
说到此处,苏恪的声音骤然一冷,哪怕是长白山上终年不化的雪,这一刻,也没有他的语气和脸『色』寒凉。
“谁都没想到,婠婠一死,皇上立刻变脸,从前他对婠婠的那种刻骨铭心的,宁愿彼此折磨也不愿放手的疯狂的哎,霎时间化为乌有,让人草席一裹,将婠婠扔到『乱』葬岗。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除了愤怒,就是巨大的欢喜,他如此对婠婠,自然要遭天打雷劈,可这样,也省却我不少麻烦,他前脚让人把婠婠丢到『乱』葬岗,我后脚就让人从成堆的,散发着恶臭的尸体堆里把婠婠给救出来。”
“好在,婠婠是顺产,再加上她生产之前,身体非常好,那个时候又恰恰是夏天,纵然被扔到『乱』葬岗,她也没有落下什么月子里的病根。”
“我将婠婠秘密接到镇宁侯府,然而……真是老天有眼,婠婠生下了你,冥冥中阴差阳错,我们明明错过了你,你却又因为皇上,皇后,顾淮山三人的心怀鬼胎,最终被我们带回镇宁侯府。”
“那个时候,我们最初是打算送你们母子三人一起离开京都,去婠婠的家乡,长白山,然而,就在临出发的前三天,皇上突然便衣夜访镇宁侯府,他的突然造访,打破了我们所有的计划,因为他来的那一夜,恰好陆彦蔓生产。”
“她生下的是个死胎,可皇上却是在镇宁侯府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没有办法,我们只好把你抱了出去,而正是因为这样的巧合,你就不得不成了镇宁侯府嫡出的大小姐。”
“为什么被抱出去的是我?”赵瑜已经听痴了,在苏恪语落许久,她才问道。
苏恪看了苏彦一眼,叹息道:“因为陆彦蔓的关系,镇宁侯府的大房,不敢有嫡子,如果抱出去的是你哥哥,那么皇上必定会斩草除根,可抱出去的是你,不仅你平安无事,镇宁侯府和陆彦蔓,都平安无事,权衡之下,只得……”
“瑜儿,对不起。”苏彦牵着赵瑜的手,轻声的温柔的又充满愧疚的朝赵瑜道。
赵瑜转头看苏彦,那与她一模一样的眼角眉梢,带着的,都是不加任何造作的愧疚。
赵瑜苦涩一笑,“那时候,你和我一样,还是个只会躺在襁褓里四肢『乱』抽的孩子,你对不起什么!”
苏彦抬起另一只手,挠挠后脑勺,“瑜儿。”
叫的温柔极了。
赵瑜怔怔看着苏彦那双澄澈的眼睛,宛若长白山上的星子一样明净,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忽然一下悸动。
“那苏阙呢?苏阙又是怎么回事?我杀错他了?”深吸一口气,赵瑜深深看过苏彦,转头又看苏恪。
整件事,谜团层层叠叠。
提到苏阙,苏恪的面『色』,骤然阴郁,转而摇头,“没有,你没有杀错,他……该死!镇宁侯府自建府以来,就没有佞臣贼子,可他和苏赫……真是“光宗耀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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