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其他事待会再谈。”
温热的气息扫过面颊,乔洛身子一僵,脑袋有过一瞬空白。
水声响起,龙北爵拉着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
水流滑过手背,冰凉的温度缓解了手背上的灼热。
乔洛回过神,往后一缩,后背撞上他的胸膛。
像是碰到烫山芋一般,她脚步往前移。
“别乱动,再冲一会。”龙北爵俯身,长臂锁着她的腰肢,不让她乱动。
指尖滑过她手背泛红的位置,他蹙着眉,“要不去医院看看去?”
乔洛,“……”
一点烫伤还要去医院?
她还没那么脆弱。
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弯腰就要从他臂弯下方溜走。
不料,那人已经察觉她的意图,脚步轻移,挡住她的去路。
他无奈地笑,“还要跑去哪?”
他好不容易找到这里来,结果她还想跑,他有那么可怕吗?
见躲不过去了,乔洛直起身,眸光淡漠地看向他,“龙北爵,你到底想做什么,我和你说过了,让你不准再来这里。”
龙北爵唇角微勾,“那我不在这,你跟我走?”
乔洛拧眉,沉吟片刻,她道,“那天在酒宴上的事,多谢你替我解围,我不会当真,你也不必……”
龙北爵正了正脸色,嗓音微沉,“你认为我龙北爵会拿感情来替别人解围?”
“你不会当真,可我是认真的。”
对上他眸间的坚定,乔洛愣了一下。
失神几秒,她反应过来,躲开他的视线,语气淡淡,“龙北爵,我们认识也才两个月,对彼此不了解,或许我只是有些地方和你相像,你对我可能只是一时感兴趣而已,并不是那种喜欢。”
爱情比任何东西都飘渺,就像是师母,再好的感情都抵不过利益权势的诱惑力,夜七不需要,现在的乔洛更不需要。
龙北爵凝眸看着她,捕捉到她眸间一闪而过的忧伤,不由想起那晚她被噩梦惊醒的记忆。
他上前一步,乔洛习惯性就要后退。
一进一退,乔洛被逼到墙角。
后面没有路了。
狭小的空间,紧张感铺天盖地袭来。
乔洛攥着拳头,掌心沁出薄汗。
见鬼了。
就算是重生前面对数千人的围剿,她都没有紧张过,偏偏是龙北爵靠近她时,不仅是紧张,就连心跳都会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微恼,正要说话时,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错了。”
乔洛有点懵,目光询问地看向他。
“我对你就是那种喜欢,想要带你回家的喜欢,想要独占你的喜欢。”龙北爵低下头,几乎要碰上她的鼻尖,“想要时刻和你在一起的喜欢。”
本就很有磁性的声音,语气放柔,感觉耳朵都要怀孕了。
不算酒宴那次,头一次被表白,乔洛有些不知所措,定在原地,身子僵直。
“乔洛,你并不抗拒我,不是吗?”他接着道。
就算达不到喜欢的程度,那至少他在她心底也是特殊的。
乔洛眸光微睁,像是被戳中了事实,她反射性想要否认,“不是……”
龙北爵打断她的话,唇角浮出浅笑,“别急着否认,如果那天在医院,我守在你身边,而你睡着了。”
他总是能轻易点出重点,仿佛一眼就能看穿她。
乔洛语塞。
除了师母之外,她从未在任何人面前能完全熟睡。
而那一晚,她不仅睡着了,还睡得很安心。
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她不再回避他的目光,抬头看向他,声音温凉,“龙北爵,我并不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你现在选了我,或许你将来会后悔的。”
龙北爵低低轻笑,“不是这样,那是哪样?”
他只知道如果现在放了她,他将来才要后悔。
“我不是什么纯善的人,我沾了太多的杀戮。”她道。
龙北爵不在意地笑了,“那正好,你也别祸害别人了,我给你祸害好不好?”
她沾了杀戮,他也一样,所以他们两个彼此祸害就好。
绝配,不是吗?
乔洛眼神复杂地看向他,“你……”
迟疑片刻,她搪塞道,“我现在不想谈感情。”
“不谈感情,那谈结婚?”龙北爵从善如流地道。
闻言,乔洛头顶天雷滚滚。
感情都不谈,谈什么结婚?
她抓狂地道,“龙北爵,你别闹,我是说认真的。”
龙北爵眉一挑,道,“我也是说认真的,你要是想结婚,我们现在就可以去领证。”
乔洛,“……”
看着她气急无奈的表情,龙北爵淡了脸上的笑。
长臂勾着她的腰肢,趁她不设防,轻松将人卷入怀里。
乔洛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锁在怀里了,她面上一热。
“龙北爵,你再动手动脚,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不动手,他倒是得寸进尺了。
动不动就抱她,经过她同意了吗?
没把她的威胁放在心上,龙北爵双手锁住她的腰肢。
低下头,薄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眉心。
两人皆是一愣。
乔洛僵住身,双手无处安放,白皙如玉的脖颈浸出淡淡的胭脂红。
注意到这一点,龙北爵眸间漾开的笑意越发浓烈。
他清了清嗓子,“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们谈认真的。”
乔洛道,“你先放开我。”
“我放手你肯听我慢慢说?”
她词穷,“我……”
“我不逼你现在接受我,但是你别故意躲着我。”龙北爵欺身靠近,抵着她的额头,语气罕见的认真。
“我们来打个赌,三个月之内,如果你还是不肯接受我,那我就不再缠着你。”
挨得近,几乎是零距离,鼻尖满是他身上冷冽的幽香,扰乱了她的心神。
乔洛头往后仰,想也不想地拒绝,“不赌。”
“你怕你赌输了?”他问。
乔洛道,“激将法对我没用,你不用浪费口舌了。”
“不是激将法,你就是怕你赌输了,因为你对我是有点喜欢的,是不是?”龙北爵语气笃定地道。
这个赌约对她并没有什么损害,她不答应的理由,只能是怕把自己赌输了。
乔洛一噎。
触及他洞察人心的黑眸,她狠了狠心,“好,就三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