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洛拿起筷子的手一顿,嘴角浮出戏谑的笑,“你确定?”
都知道她是夜七了,还敢把她往联盟带。
触及她挪揄的眼神,龙北爵伸手捏了下她的脸。
又滑又嫩的肌肤,令人上瘾。
“有问题吗?”
脸上的手迟迟没有移开,乔洛睨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了哈。”
动不动捏她脸,给他惯的。
龙北爵失笑,恋恋不舍地收回手。
他解释道,“年会上抓到的活口关在地牢,那些人带的新武器也放在那边。”
乔洛放下筷子,单手抄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我又不是联盟总部的人,你带我去,他们没意见?”
龙北爵挑眉,“你是我媳妇,谁敢有意见。”
那股霸道劲,拿捏得死死的。
乔洛好笑地道,“不怕别人说你仗势欺人啊。”
他们现在可是隐婚,结婚这档子事也只有自家人知道。
“嘴长在他们身上,他们背地里想怎么说那是他们的事。”龙北爵不在意地道。
不过牵涉到他家小朋友,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不知想到什么,乔洛突然笑了出声。
“笑什么?”他问。
敛住笑意,乔洛道,“以前我还想着偷溜进联盟总部玩一玩,没想到现在是和你一起去。”
而且还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龙北爵怔了下,纳闷地问,“联盟总部有什么好玩的?”
那地方枯燥乏味,去多两遍都觉得没意思。
“你经常待在那里,自然觉得没意思,我又没去过。”说着,乔洛眸间闪着狡黠的笑意,“再说,去联盟总部其实还是想去挑衅你。”
龙北爵低笑出声,好奇问道,“那怎么没去?”
如果她去了,他也能更早地遇见她。
“有次本来要去的,被师母和三师兄他们发现了,怕我闯祸,把我拦住了。”乔洛笑眯眯地道,“后来事情一忙,就耽搁了。”
如果当时她去了联盟,她和他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龙北爵啧了一声,透着遗憾,“可惜了。”
“呵呵。”
乔洛忍不住发笑,“可惜什么?”
“当时你要是去了,我们也能早点认识。”龙北爵道。
指尖挑起他的下颚,乔洛嬉笑道,“那说不定我们会打起来,成为敌人也说不好。”
“才不会。”龙北爵握住她的手,凑头靠近,“你注定得给我龙北爵当老婆的。”
棱角分明的俊脸近在咫尺,就连那卷翘的睫毛都看得一清二楚。
温热的气息若有若无地送进耳里,乔洛眸间闪过一丝迷离。
短暂的恍惚,她回过神,躲开他的视线,“赶紧吃,待会都凉了。”
龙北爵缓缓直起身子,视线扫过她泛红的耳尖,唇角勾起戏谑的笑。
“是不是太冷了,耳朵都冻红了。”指尖覆上她的耳朵,指腹不紧不慢地摩挲着那泛红的耳尖。
像是被踩中尾巴似的,乔洛瞬间炸毛了。
拂开他的手,故作凶狠的眼神没有半点杀伤力。
“看来一安说得没错,就该罚你跪搓衣板。”
睡沙发什么的,简直是太便宜他了。
龙北爵施施然地收回手,赔笑道,“吃粥,吃粥,待会冷了就不好吃了。”
乔洛,“……”
就是欠吓唬。
……
敞亮的客厅,沉闷的气氛挥之不去。
一进屋,宁缘就发觉不对。
无奈段凡一直冷着个脸,她也不敢随便开口。
干坐了好一会,她按捺不住开了口,“凡哥哥,你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段凡低着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依旧保持沉默。
宁缘脸上的笑维持不住,心底不由委屈。
“宁缘,二师兄心情不太好,你别放在心上。”看见她眼眶红红的,易轩无奈出声道。
“要不你先回去吧。”
他刚才经过三师兄的房间,看见他正在收拾行李,这次他怕是说认真的。
三师兄要是待会真走了,估计还得起争执了。
让她走也是为了她好,免得留在这里尴尬。
宁缘摇头,咬了下唇,“凡哥哥的手受了伤,我想留在这里照顾他。”
看着她唯唯诺诺的模样,易轩也不好说什么。
毕竟她很快就要嫁给二师兄了,是他们之间的事,他也无权说什么。
段凡寒声道,“我不需要别人照顾。”
冷漠的话语犹如一把匕首狠狠刺进宁缘的心。
血淋淋的,痛到无法呼吸。
她看着桌上的食盒,心头涌起一阵酸涩。
她亲手煮了这么多菜,他却连尝都不尝一口,甚至连给她一个微笑都不肯。
都要结婚了,她在他眼里却还是别人。
思及此,她攥紧了衣角,泪光在眼底闪烁。
这时,电梯门开了。
轮椅缓缓驶出电梯,蓝熙手里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三师兄,你……”易轩连忙起身,面上露出无奈。
他快步走了过去,抢过行李箱,“三师兄,外面那么冷,你就别走了,好不好?”
余光瞥到段凡朝这边走过来,他心底更急了。
要不他走得了,总是为难他一个小可怜。
“药已经热过了。”没有想象中的发怒,段凡语气平静地道。
忽略他的话,蓝熙垂着眉眼,“车在外面等了,阿轩,把行李箱给我。”
“阿轩,去把熬好的药拿端来。”段凡道。
易轩差点泪奔,为毛倒霉的人又是他。
他把行李箱推到一旁,然后马不停蹄地跑进厨房。
蓝熙心底叹了口气,尽量漠视那道深沉的视线。
“我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
段凡目光紧锁着他,“你刚才说什么,我不记得了。”
只要他愿意留下,他刚才说的话他就当没听过。
蓝熙怔然,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段凡耍赖。
扯了扯唇角,勉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我不想再喝药了,就像明远说的那样,我这辈子只能坐在轮椅上。”
“能活多少时日就活多少时日,我们都不要再勉强了。”
一旁,宁缘终于弄清是怎么一回事了。
她看向蓝熙的眼神带着几分诧异,印象中蓝熙的脾气很温和,几乎没有像现在这般自暴自弃过。
那股发堵的感觉又强烈了,段凡面露愠怒,语气沉冷,“蓝熙。”
易轩从厨房出来,被他一呵,吓得手里的碗险些端不稳。
我滴个乖乖,要掀屋顶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