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刚才一时走神,都忘了他还跪在地上。
触及她眸间一闪而过的懊恼,龙北爵勾唇笑了笑。
握住她停留在他膝盖上的手,“蹲一会没事,就当锻炼身体了。”
乔洛站起身,欲要把椅子让给他,“你坐。”
龙北爵也不推辞,转身落座。
紧接着,他伸手揽过她的腰肢,乔洛跌坐在他腿上。
担心他刚才跪得腿酸,乔洛作势要起来,“刚才坐久了腰酸,我站一会。”
不等她起身,环在她腰间的铁臂紧了紧,“腰酸,我帮你揉揉。”
乔洛嘁了声,“去。”
“我腿不酸,你乖乖坐着。”知道她是心疼他,龙北爵温声道。
乔洛窝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沉默不语。
片刻,她犹豫地道,“爵,我想去海边。”
知道大海对她意味着什么,听到她想去海边,龙北爵一愣。
他低头,正好撞上她明澈的目光。
他蹙眉,“真想去?”
乔洛点头,没有一丝犹豫。
“现在?”
“嗯。”
“好。”龙北爵伸手揉乱她的头发,“我们一起去。”
两人起身,龙北爵牵着乔洛走了出去。
没有收敛的脚步声,引来两道视线。
“你们这是?”苏语在这,蓝熙不好表现得太熟络。
“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龙北爵脚步一挪,巧妙挡在乔洛身前。
“改天再来。”
蓝熙眸光一转,会意点头,“好。”
龙北爵走了过来,伸手捡起乔洛留在沙发旁边的鞋子。
除了上次遇到乔洛和龙北爵那次,面对面遇见这还是第二次。
苏语看向乔洛的眼神带着探究,还有几分好奇。
以她的角度,只能看见个侧脸,即便这样,还是令人心生惊艳。
走到门口,龙北爵拉过矮凳,按着她坐下。
他蹲着身子,动作熟练地帮她穿上鞋子。
看着鞋带打成蝴蝶结,乔洛莞尔一笑。
浅浅的笑容逃不过他一双墨眸,“笑什么?”
“蝴蝶结。”乔洛弯了弯唇。
“不准说丑。”他已经很努力练习了。
乔洛轻笑,压在心头的阴霾瞬间消散,“谁说丑了,好看。”
“我很喜欢。”
另一只鞋子的蝴蝶结也系上了,龙北爵收回手,被她的话给取悦了。
他也不谦虚了,“那是。”
乔洛笑了声,起身,碍于苏语,只能直呼其名,“蓝熙,我们先走了。”
蓝熙应了声好,“路上小心。”
龙北爵打开门,乔洛挪开视线,跟上他的脚步。
“砰——”
关门声响起,苏语收回视线,眼底还有未散的羡慕。
高高在上的龙少主原来也有铁血柔情的一面,他们的感情应该很好吧。
她看着杯里凉了的茶水,眸间掠过一丝落寞。
……
不出林洁所料,段凡悔婚的事很快便传到段鸣耳里。
刚踏进家门,他脸色倏地变得阴沉。
气势汹汹的,颇有股风雨欲来的架势。
走进客厅,他的视线立马搜寻起段凡的身影。
边找边骂,“段凡,你给我滚出来。”
“怎么了这是,发这么大脾气。”林洁放下遥控,看见他阴沉的脸色,装糊涂地道。
“儿子刚回来,有话好好说,大过年的,别嚷嚷。”
段鸣看向她,脸色依旧难看,“你别护着他,他要退婚这件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林洁没有否认,淡定地点了下头。
“你……”段鸣铁青了脸,气得说不出来话来。
让他说她什么好,这种事竟然还瞒他。
清楚他在气头上,林洁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
“你先别急着生气,这事我也就比你早知道一两天。”她温声细语地道。
“再说了你们父子俩之前拿药方的事做交易,不也是瞒着我,我不也没发火,这次就当我们扯平了。”
理亏在先,段鸣一噎。
林洁走上前,伸手挽住他的臂弯,拉着他到沙发那边。
“你先坐下,别一点事就发这么大脾气,非得把你们两的父子关系搞僵才乐意是不是?”
段鸣冷哼一声,“我看他根本没把我当做父亲看待。”
“瞧你这话说,不当父亲看待,难不成还能把你当做母亲看待啊。”林洁缓和气气氛道。
段鸣板着脸,没好气地扫了她一眼,他都气得上火,她还和他贫嘴。
林洁倒了杯茶,把茶杯塞进他手里,“喝杯茶消消气。”
“我哪还有心思喝茶,他人在哪?”
“我让他回房间,休息了。”
闻言,段鸣气不打一处来,重重把茶杯放在桌上。
“砰——”
都这个节骨眼了,他还有心情休息。
林洁瞅了他一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好了,别气了,实话和你说,是我让段凡悔婚的。”
段鸣目光难以置信地看向她,“你说什么?”
“是我让儿子悔婚的。”她从容不迫地道。
“你……”
“现在请柬还没发,一切还能挽回。”对上他愠怒的眼神,林洁道,“凡凡对宁缘没有一丝男女之情,你自己也清楚这桩婚事本来就是个交易。”
“现在不退婚,难道要等到婚礼当天,凡凡临时悔婚吗?”
到那个时候场面只会更加难堪,他自己应该清楚得很。
段鸣不悦地道,“他没那个胆。”
“你以为用药方就可以逼他吗?”林洁一语道破他的心思。
“凡凡之所以答应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和宁缘说好了,只是假订婚,以此来换取药方,这也是宁缘提议的。”
闻言,段鸣一怔,不知道其中还有假结婚这件事。
“阿鸣,假结婚这件事是两个孩子商量好的,你去宁家把这件事解释一下,我们再带段凡登门道个歉,尽量别伤了两家人的和气。”林洁温声提议道。
“我想老宁他们夫妻俩也会理解的。”
段鸣还是不赞同,“说好的婚事怎么能轻易作废,我不同意。”
宁家和他们家门当户对,宁缘这个儿媳妇他也觉得不错,段凡那个混小子怎么就是不开窍。
“你不同意还能怎么着?”林洁失笑,“难不成你还能绑着他去结婚不成?”
“反正悔婚这件事我不同意。”段鸣固执地道。
林洁也不急,语气淡淡,少有的强势,“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不对在先,医者仁心,你却拿着药方和儿子做交易,那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还有,我是不可能让儿子拿自己的婚姻大事当筹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