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北爵执起她的手,套上衣袖,“没事,待会穿我的外套。”
“不成。”乔洛抿着唇,“那你穿什么?”
她把他的外套给穿了,他岂不是得挨冻。
看出她的担忧,龙北爵低笑出声,曲起手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你忘了,上次落了件外套在车上,我穿那件。”
说着,手指往后排一指。
乔洛扭头看看后排座位上的袋子,黑色的衣袖漏在外面。
替她拢了拢衣领,龙北爵打开车门“走吧。”
两人一左一右地下车,置身在海风中,冷得刺骨。
嘶。
真特么冷。
乔洛打了个激灵,冻得牙齿都在打颤。
下一刻,男人温热的胸膛贴上她的背脊,乔洛转过身,习惯性地埋进他怀里。
嘴里嘟囔道,“冻成狗了。”
本就压低的声音,一下子被寒风覆盖。
龙北爵勾了勾唇,对她的投怀送抱很是满意。
取暖得差不多了,乔洛退出他的怀抱,一把抓住他的手。
龙北爵嘴角浮出笑意,放慢脚步,任由她拉着走。
海浪冲击着岩石,蕴着雷霆万钧的气势,宛若远古传来的恶魔咆哮。
离海越来越近,海浪声侵扰着乔洛的心神。
似乎察觉到她的心神不宁,龙北爵侧目看她,回握着她的手。
“别怕,我在。”
低磁的嗓音压过海浪声,落在乔洛心上,渐渐抚平那一丝不安。
海水冲上沙滩,漫到她的鞋尖,她这才停下脚步。
松开龙北爵的手,她缓缓蹲下身子,五指摊开,按进海水里。
刺骨的冰凉蹿进指尖,连带着浑身血液像是被冻结了一般。
她眯起眸子看向远处,一望无际的大海映入眼底,晃得她头晕。
还没看一会,那股眩晕感更重了。
一个不察,重心不稳地往前摔去。
龙北爵脸色微变,反应极快地伸手拉住她,另一手揽住她的腰肢,带着她站起身。
“洛。”
清冽的嗓音染上一丝急切,乔洛揪住他的衣领,勉强稳住脚步。
“……没事。”
龙北爵冷眉紧蹙,双手锁在她腰间,免得她滑落。
看着她惨白的脸色,他还是不放心,“不舒服就不要忍着。”
乔洛伸出两手指抵着眉心,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没事,就是刚才有点晕。”
她放下手,扯了扯唇,“现在好多了,不过。”
她顿了下,龙北爵又紧张起来。
“不过什么?”
“你抱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她笑道。
闻言,龙北爵连忙卸了力道,乔洛缓了口气,这才发现他的衣领湿了一块。
原来是刚才她伸手抓了下他的衣领,她面露无奈。
注意到她的视线,龙北爵温声道,“没事,回去换就好。”
乔洛靠在他怀里,抬眸看着那片大海,自言自语地道,“这地方一点都不好。”
“嗯。”
“看着就讨厌。”
“嗯,我们以后不来。”龙北爵附和道。
乔洛眸底渗出笑意,突然转过身,双手捧住他的脸,目光灼热。
“龙北爵,我真的好喜欢你。”
话落,她吧唧一口亲了下他的唇。
龙北爵眸光微睁,被她大胆的举动给惊住了。
看见他难得的呆愣,乔洛狡黠一笑,从他臂弯下方溜了出来。
退后一步,鞋子踩进水里,鞋袜都湿了。
龙北爵回过神,长腿一迈,瞬间追上她的身影。
“水太冷,别跑太深。”
温热的胸膛再次贴上来,乔洛被动靠进他怀里。
低磁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去上面吧,水冷,小心感冒了。”
怀着宝宝,乔洛也不敢像以往般随意。
两人往回走,步上沙滩,鞋子连带着裤脚都在滴着水。
龙北爵瞥了眼她的鞋子,担心她受寒,打横抱起她往车子那边走。
乔洛怔住,“干嘛?”
“时间不早了,回家给你弄吃的。”他道。
车门打开,他先把她放了进去。
乔洛挪揄道,“你煮啊?”
对上她眸间的怀疑,龙北爵挑了挑眉,“你这是什么眼神?”
乔洛忍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怕闹肚子。”
她其实更想说的是她怕食物中毒。
龙北爵脱掉她脚上的鞋子和袜子,抽了几张纸巾擦了擦她的脚。
他幽幽问道,“想在这里过夜?”
嗅到一丝危险的气息,乔洛轻咳一声,立马怂了。
关上车门,龙北爵绕到另一边上车。
……
临近傍晚,段凡回来了。
林洁放下杂志,询问起情况,“凡凡,怎么样了,你宁叔有没有说什么?”
段凡在她对面坐下,神情透着股紧绷感,“宁缘在宁家后院跳湖了。”
林洁震惊,宁缘自杀了?
她急声问道,“那她现在怎么样?人救起来了没有?”
段凡点头,“发现得及时,人已经没事了,现在在医院静养。”
林洁松了口气,秀眉紧皱,“宁缘这孩子,性子怎么那么刚烈,竟然跳湖了。”
还好人没事,不然宁家那边的人肯定和他们段家没完了。
说到底,这件事自家儿子也有一半的责任,现在还闹出宁缘跳湖这种事,宁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了。
“那你怎么回来了?也不留在那里照看一下。”
“宁叔知道宁缘是因为取消婚事才跳湖的,把我赶了出来。”段凡如实道。
他去段家之前,早就料到宁家人肯定少不了会对他发难,他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这件事他有错,只是没想到宁缘会想不开跳湖。
林洁叹了口气,“你宁叔就宁缘这个女儿,她跳湖,他心底肯定不好受,不待见你这也是正常的。”
这件事只能等宁缘静养好,再慢慢处理了。
“凡凡,不是妈说你,这件事确实是你太糊涂了。”
“你明知道宁缘对你的心思,你怎么能答应假结婚这种事,就算是她提议在先,你也不该答应。”
女儿家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更何况宁缘还因为取消婚事而跳湖了,这足以看出宁缘根本没把这桩婚事当做是假的,她一开始就是当真的,打算假戏真做两千。
就他这个木头疙瘩的脑袋,偏偏还没看出她的心思,真以为宁缘会按照约定假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