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几天,今晚大家也能睡了安稳觉了。
三更半夜,越一几人自然是在大宅住下了。
卧室,静得冷清。
浴室的门虚掩着,水声流动,氤氲出几分温情。
“别乱动。”
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娇嗔的温柔。
浴室里,龙北爵坐在矮凳上。
高大的身躯坐着小凳子,画风陡然变得清奇,
他仰起头看向站在他面前的女子,柔和的光晕落进他眼底,胜过璀璨星河。
薄唇微动,带着几分委屈,“我还以为你打算一整晚都不和我说话。”
从回到卧室之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不吭声。
话落,一条毛巾扣在他头上。
视线被遮挡,龙北爵下意识地就要拿开毛巾。
“别动。”乔洛双手覆上毛巾,帮他擦拭着头发。
轻柔的动作,小心翼翼。
龙北爵放下手,依旧仰着头。
碍事的毛巾巧妙遮挡着他的视线,看不到她的脸,龙北爵总觉得不安心。
他忍不住要开口时,女子温软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之前凤无泽的父亲说,我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我以为是我重新获得的生命。”
“我怕万一我不在了,你会想不开,所以我就想着生个宝宝,让宝宝陪着你。”
闻言,龙北爵脸色微变,有些事顿时恍然。
难怪她和凤衡聊天之后便闷闷不乐的,之后又忽然急着要孩子,原来其中隐情竟是这般。
“我担心你会因为我的原因受到伤害,所以我找了凤无泽,打算问个清楚,他一时说漏嘴,原来他们算出我有个生死劫。”她接着道。
细听之下,她的音色微颤。
然,还是被龙北爵给发现了。
忍着心疼,他静静地听着她说完。
“我已经死过一回了,生死劫于我而言,我并不害怕。”
擦拭他头发的动作一僵,乔洛低眸看他,眸间浮出雾气。
不害怕,但却舍不得他。
“在悬崖上的一战,我便有预感那一去就是凶多吉少。”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跟着去风云城,我和他们的恩怨也不会牵扯到你,你也不会……”
“不对。”
龙北爵扯下毛巾,没了遮挡,女子微红的眼梢被他尽收眼底。
他站起身,烧退了,浑身也有了力气。
双臂抬起,将她圈入怀里。
那只没有缠绕绷带的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龙北爵轻声道,“我掉下悬崖,和你无关,不是你的错。”
“是我没站稳,是我自己不小心。”
乔洛低下头,揪住他敞开的衣衫,骨节泛白,“我的生死劫应在你身上,出事的人本该是我。”
强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憋不住了,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滴一滴的坠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怕你出事,我怕我再也见不到你。”
积压的情绪彻底崩溃,在他面前,她一点都不想要坚强。
“你干嘛那么傻,我的生死劫,谁允许你替我挡了。”
龙北爵哑然失笑,一低头,薄唇抵住她的眉心。
“为什么要别人允许,我是你老公,老公保护老婆,应该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