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说好了给我吃的烤肉呢，你们怎么全都给她了！”
那女孩不由嚷道，吴老爷子沉下脸来，说道：
“再不走我就拿扫把了！女孩子家家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你！你们！哼！”
女孩气得不行，可一时又无技可施，跺了跺脚，恨恨地摔门而出。
楼小石不以为意，不晓得是谁家的大小姐，不知人间疾苦，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站在云端俯视众生，真以为自己是仙女吗？
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便拉着小册找沈院长商量事情去了。
刚刚在看到秦至明的时候，楼小石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
她不该将那变异的兔子带回来，以秦至明和唐煜的敏锐和手段，想要查到那个林子，发现兔子的事，完全不费吹灰之力。
是选择继续隐瞒还是与他们合作，这事得好好商量商量。
经过小册再次“检验”之后，大家终于确认，这种超大的变异兔子，它们的肉并不需要作任何特别的处理，就可以直接食用，甚至普通人也可以安全地食用。
楼小石心里有些郁闷，眼瞅着刚刚找到一条致富路，结果一看，旁边还有好几条路，而自己这一条分分钟就可以被别的路取代。
难道就满足于空间里的这千只左右的变异兔子？还是冒着被别人发现的风险，抓紧时间再去猎一波？
大家讨论了几个方案，都觉得不太理想。
楼小石最后下了决心，决定冒个险。
她找到王洋，细细交待了一番。
王洋听她分析完利弊，沉默了很长时间，并没有提出什么反对的意见。
月上中天，大地再次沉入沉寂。
楼小石来到前院，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或是练习异能，或是沉沉入睡，而偌大的前厅里，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人，或是闲谈，或是小酌。
唐煜正坐在一张桌前，独自一人，看着手机，他的面前，摆放的却是一壶茶。
“方便聊几句吗？”
楼小石坐到他的对面，抑制着自己内心的紧张，努力作平静状问道。
唐煜抬起头来，直视着她，停顿了一会，才点了点头。
“去办公室？”
“行。”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大厅。
昏暗的灯光下，两人的影子一前一后，交错前行，而两人，也如同地上的影子一般，静寂无声。
随着太阳能灯光无声地亮起，楼小石忽然觉得这空荡荡的办公室有些逼仄狭小起来。
她顺手打开泡茶的烧水器，借以平息着内心的窘迫和局促。
“请坐，条件简陋，多包涵。”
唐煜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
室内响起了电茶壶烧水的嗡嗡声。
“喝什么茶？”
“这个就行。”
唐煜指指桌上茶罐里的茶。
楼小石更加窘迫，那只不过是极普通的普洱，自己并不懂茶，平常也只是自己拿来装装样子，解解渴而已。
通常需要招待客人时，都是直接让服务员另外送茶过来。
用这茶招待唐煜，太过于怠慢了他。
“好像有朋友送的茶，我找找。”
“不用。”
唐煜简单地说道，等到水烧开，便自己拿起水壶，洗茶壶、涮茶叶、烫茶杯、斟茶，自然流畅，一气呵成。
“喝吧。”
楼小石面上有些发烧，老着脸皮，拿过茶杯，轻轻呷了一口。
说不上来好或不好，茶叶对她而言，仅仅只是比白开水多了点滋味与颜色，而她最多也只是在烦闷的时候，借着泡一壶茶的时间，让自己能平静一下心绪。
只是饮这一杯茶，似乎多了一种别样的心情。
两人相对无言，静静品着茶水。
一杯饮尽，再斟一杯。
良久，楼小石轻轻清了一下喉咙，打破了这暗夜中的寂静。
“那个……我想和你们合作……”
唐煜安静地抬起眼眸看着她，那双眼，像是暗夜中划过的一抹流光，楼小石的心忽然乱跳了一拍，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绪，好像又有些杂乱起来。
“关于今天的那兔子？”
“呃，是的。”
楼小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回复正常。
唐煜点点头，没有再出声，只是安静地看着她，静待下文。
楼小石局促下，忽然冒出一句话：
“我可以信任你吗？”
唐煜不自觉地挑了一下眉毛，深深看了一眼楼小石。
楼小石忽然有些懊恼，自己在唐煜面前，仿佛总是那么的窘迫和无措。
每一次都是手脚无措，言不达意。
“可以。”
仿佛过了很久一样，楼小石才听到简单的两个字，忽然之间，她的心好像没有那么烦乱，一下子安稳了许多。
她忍不住抬眼看向唐煜，正好撞上对方的眼眸。
只是一瞬，她就立即移开了视线，心脏再一次砰砰乱跳了起来。
“我们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有很多兔子，它们的肉，可以直接食用，没有什么危险。”
唐煜眼中掠过一丝光芒，身体不自觉地倾向楼小石，专注地看着她。
楼小石低垂着眼帘，视线看向手中的茶杯，将她们的发现告诉了唐煜。
唐煜安静地听着，一直到楼小石讲述完毕，也不曾插上半句话。
楼小石讲完，一口将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犹自觉得自己的心还在砰砰乱跳。
唐煜安静地将茶水再次帮她满上，才说道：
“你想怎么合作。”
楼小石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想独家销售这种肉。”
唐煜想了想，点了点头。
“可以。”
“如果能查探到那块林子的秘密，我们也想知道。”
“可以。”
“猎取到的兔子，可以分我们一部分的吧？当然了，我们可以出人手的。”
楼小石说得有些零散，之前想好的说法，都忘得一干二净。
她觉得自己太无用了。
唐煜深深看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说道：
“可以，不用你出人手，这样不利于保密。你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得到的晶核和兔肉我会分你两成，海城范围内，不会有其他人会再销售这种肉。”
“两成？”
“嫌少？”
“啊？哦不，没，没有。”
楼小石的心理预期是一成，甚至半成也能接受。
毕竟唐煜身后的组织庞大，又是负责保障人们安全的，与他们合作能分得一丝半毫，已经是这次合作最大的红利了。
况且那片林子里，少说也有几万只兔子吧，什么也不用做，就可以得到几千只兔子，还可以独家销售，这种合作结果，足够优厚了。
暴利算什么，安全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