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某不知名小吃街。
烟火缭绕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回的穿梭,周围洋溢欢快的笑声,不少放学的小朋友嬉耍打闹着。
“哎,你跟秋寒进展怎么样了?关系都挑明了,应该带回家见面了吧?”
露天大排档,曲晨磕着花生米询问起二人的情况。
“见了,前天去的我家,昨天去的她家,两家老头子都挺乐呵,这事应该是稳了。”
提起见家长时的场景,秦凯旋面露得意的笑容,信心十足的说道。
他这么说也没错,两家都是京都的顶流势力,老头子虽说不是一个兵种,可也共事了大半辈子,相互之间都很了解。
再说了,京都就这么大一点,作为高干家庭的孩子,相互之间都见过,称呼也都是叔叔大伯什么的,有些更是亲眼看着长起来的,脾气秉性什么也都了解,不行的话根本不会让带回家。
“那就好,这下你们秦沈两家联姻,以后在京都那还不横着走啊。”
抹了抹嘴角的油渍,曲晨仰头喝了口啤酒玩笑道。
他最近算是休假,少喝点不算违纪。
然而,对面的秦凯旋却不这么认为,叹息一声惆怅的说道。
“你想多了,我们家是不允许出现岳敬谦那种傻逼的,如果让爷爷知道在外边搞事情,恐怕会被他亲手送到警察局。”
“所以,你看我,堂堂京都军区司令员的孙子,现在还住着租来的两居室呢。”
“反倒是你,自己打下来的江山,多香啊。”
聊到这,秦凯旋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羡慕的神色,认真的和他说道。
“我不是捧你,纵观国内各大军区,现如今能在你这个年龄达到这个职位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清楚,除了岳敬麟那个关系户比你职位高一点,其他的还真没了。”
“谁?”
原本还笑呵呵享受着吹捧的曲晨,听到一个略微耳熟的名字。
“岳敬谦的大哥岳敬麟,京都基地的一把手,今年大概也就三十五六岁吧。”
“你们不一样,人家大伯是总部一号,提拔自己人不是轻轻松松吗。”
秦凯旋显然已经将他们哥俩划成了同类,此刻拎着根竹签比比划划满脸不屑的说道。
“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能当上一把手肯定是有过人之处的,岳司令没你想的那么狭隘,他们那些老一辈的军人内心深处是有底线与原则的。”
回想起最近几次的见面,曲晨觉得岳昆仑不是徇私的人,尤其是这种至关重要的岗位,就算有他使劲,只要岳敬麟实力不行,还是会被拿掉。
“有鸡毛的过人之处,你不在京都不知道罢了,谁不知道他岳敬麟是靠踩着战友尸体上位的。”
作为京都的顶级三代,秦凯旋也有自己的小圈子,平日里什么八卦隐秘都能听到不少。
所以此刻听到曲晨的话才会如此反驳。
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没有外人之后,这小子伸着脑袋贼溜溜的说道。
“当初这小子执行任务的时候被敌机追击险些击落,最终安全落地的只有岳敬麟一人,他的僚机被击落在了境外。”
“这能说明什么?难道非要他一起死才好吗?”
曲晨不明白他说这事的意义何在,翻着白眼不满的嘟囔道。
这不妥妥的尬黑吗。
“你慌个鸡毛,我还没说完呢。”
这家伙一把夺过来他的酒杯,示意他先别着急。
“事后,调查组查到僚机坠落的真正原因,当时情况危急,如果他们闷着头一直跑的话,是有机会逃回来的。”
“结果岳敬麟一意孤行,惦记着最后一枚击落徽章成为王牌,强行掉头反攻,这才是致使僚机坠亡的根本原因。”
小桌对面,原本嘴角还挂着笑容的曲晨,听着他这番不知道哪条道传来的消息,气的嘴都歪了,点着他的脑门呵斥道。
“兄弟,你怎么也是一名特级飞行员,一点基本的常识与信仰都没有吗。”
“僚机是什么?那就是战场上可以相互依靠的兄弟,你会为了区区一枚击落徽章放弃多年磨合的兄弟吗?”
“这种屁话竟然出自你这个内行,长点心吧弟弟。”
“切!”
秦凯旋轻蔑的笑了笑,端起酒杯跟他碰了碰,不在谈论这个操蛋的话题。
在他眼里,曲晨还是太年轻了,这个世界为了名利放弃心头挚爱的都大有人在,更何况只是个所谓的兄弟。
他还是太不懂这些从大院里出来的人。
“你们家大小姐走了,你怎么办啊?还在航校混吗?”
轻轻打了个酒嗝,一箱啤酒下肚,曲晨感觉自己的膀胱似乎有点接近极限了,此刻正转动脑袋四处搜寻着厕所呢。
“不然呢,我爸这人胆小,自己不敢当兵,我当个兵他还不让上一线,天天混着真没意思。”
吐出嚼了半天的羊腰子,这小子赶忙端起酒杯漱漱口,感觉这一口好像咬在了尿袋上,真骚!
“想不想来一线?给我当僚机怎么样?放心如果真到了最后一枚徽章的地步,哥们心甘情愿替你挡子弹。”
“反正我现在已经功成名就是正儿八经的王牌AcE了。”
曲晨半开玩笑说道。
他是真的想把秦凯旋带走,这家伙在航校当个半吊子教员,一年估计都飞不到一百小时,就这还能通过特级考核,足以说明他的优秀。
如果现在抓到基地好好操练操练,还真有成为王牌的可能。
这种人才闲着真是浪费了。
“卧槽,给参谋长当僚机?我爹知道估计能吓死。”
秦凯旋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他都想象到老爹怎么说了。
你小子去给一线指挥官当僚机,那他妈不就是敢死队吗,小事不用上,一旦起飞那就没了半条命。
“再说了,你以前的僚机呢?不是一个很厉害的家伙吗?”
“他……出国了。”
“估计这会正在某处风景秀丽的大草原跟狮子赛跑呢。”
经他这么一说,曲晨端着杯子的手愣在半空,脑海中不自觉浮现那张年轻的笑脸。
曾几何时,他们也是并肩作战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