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心木制的房门被有节奏地轻敲了几下。坐在舒适的布质长沙发上,拿着块画板在照明水晶的光线中涂涂画画的小女孩,头也没抬地说道:“进来。”
门应声被推开,身形笔直挺拔的男人走到小女孩跟前。
她看上去只有七、八岁,但稚嫩的五官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乌压压的黑发在照明水晶鹅黄色光芒中,像是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雪一般白皙的肌肤晶莹透亮,似乎就如上等美玉一样,会反射出微微毫光。她专注地看着自己在画板上描绘的画,似乎正在为给图案涂上什么颜色而烦恼着,殷红如血的双唇微嘟起,在她的美丽之上又添了几分可爱。
男人单膝跪下,轻柔地执起她一只柔嫩细腻的赤足,虔诚地在上面印上一吻。
女孩儿任由他将自己珍珠般光润的小脚捧在手心,没有将视线从画板上移开。手上的画笔不停地勾勒涂抹,直到将手中的画画完,她才淡淡得开口问道:“什么事?”
“菲伦斯城送来加急快报……”男人的语速平缓而刻板,没有半点感情波动。
女孩儿听他说完,终于将视线放到依旧单膝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身上。她伸出白嫩的小手,托着男人的下巴,将他的头抬起。男人的脸色平静,直视女孩儿的双眼里尽是一片荒芜的空寂与呆滞。
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一具没有灵魂,没半点生命迹象的木偶。
“我是谁?你又是谁?”女孩儿忽地微笑着对神情呆滞的男人问道。微微上扬的声线听上去有些孩子气的调皮,但是她紧紧锁定在男人脸上的双眸,却流露出与其年纪不符的深沉与审视。
“您是我最尊贵的公主殿下,是我唯一的主人。”男人声音空洞地答道,听上去就像是在背书,“我是您最忠诚的奴仆,是匍匐在您脚下的狗。”
“很好。”女孩儿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很好,就是要这样,好好地认清自己的身份吧!狗永远就只会是狗。她的父王,永远都只会是雷登的国王——赛尔德。
“父王怎么决定?”女孩儿——白雪,将被男人捧在掌心的小脚收回,小小的身躯绻缩在宽长的布质沙发中。小小的一团儿在光线中,意外地透出几分孤寂。
“国王陛下已经颁下诏令,要求大公阁下务必要除去被恶魔附身、残害子民的恩斯特夫人,并且将王后阁下平安救出。”
男人的话引得白雪轻轻嗤笑出声。没想到那个已经不是处子的女人的血,居然还有人想喝。
她记得那时她还在塔楼里的时候,她的那位“妈妈”曾经在无意中说过,人血里头饱含着浓厚的生命精华,用黑巫术将其提炼出来后,饮用下去延长生命,永葆青春。而其中又以贞洁的处女血最为珍贵。因为女性天生就有着孕育子嗣的能力,血液中的生命精华是最为浓郁的。
而一个贞洁处女的血,比任何的老人、男人、已经失贞或是孕育过的妇女等等,都要来得香甜和醇厚,就像经过无数道细致工序,而完整保存下来的,年代最久远的美酒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