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沅县城内,楚国守军已经疲惫不堪。上至守将杨遂,下到普通士卒,确实都被这些天来的战斗打出一个惯性思维来了,商议完明日改由哪些部队出战,没有轮换到的部队可以借此休息,全然没有发觉可怕绝大的危机正在降临。
沅县之外的东面、西面、南面,全都是被越人设立起来城寨团团围了起来,城寨之内的越人也没什么军纪可言,平时城寨之内人来人往都成了常态。对于那种乱糟糟的窝棚之类建筑物复杂地形,哪怕是从高处的城墙向下看,没有留心的话,确实难以发现越人隐秘的调动。
今天来与沅县守军交战的都是小部落和黑越部落的人手。水越和青越只有小规模的部队出现在战场。而阮青石方越恰恰是驻扎在西面和东面。今天,是一个无月色的夜晚,阮水泽亮选择明天攻城,显然是想趁着没有月光,视线难以察觉,趁机将人手和攻城器械调动到位。
在沅县守军的轻视的心里作用下,阮水泽亮的运气也没有差到连那么小心翼翼的动作都会察觉。就在距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水越和青越,还有黑越一族的精锐部队,还有相应的攻城器械,全部都被偷偷调动到沅县东面的位置隐藏起来。
所谓水越和青越的精锐部队,那其实就是数千名装备了青铜兵器的越族蛮夷,另外还有大约三千拥有青铜兵器的黑越族人。
这些兵器和铠甲都是从前的掠夺战斗中是得之楚国那边。当然,越人当中有头脑的家伙,不仅仅只是阮水泽亮一个,越人也派出自己的商队前往其它国家,在最近的几年时间里,断断续续与这赵国、魏国和秦国相互交易了一些。近期,赵国那边送来的戈矛数量只有两千左右,这主要是因为路途遥远,越人商队也没有造船的技术。完全是用手提肩挑,翻阅崇山峻岭,用人命硬生生打通了一条与赵国和秦国之间的贸易路线。当然,因为环境和人员数量的缘故,这种贸易数量极其稀少,对于战争本身的支援和辅助效果,几乎起不了什么决定定的作用
水越这边的数千名拥有青铜兵器的士兵,则是阮水泽亮用了将近六年的时间筹集,然后部分是用简单的工序自己制造出来。拥有青铜兵器的水越和青越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兵器并不是统一的制式,从戈矛到刀具、长枪全部都有。而且,这些兵器铸造技术粗陋,也谈不上什么坚硬和质量。最多也就是刃口打磨得很是锋利罢了。
为了能够对沅县守军进行箭矢反击,阮水泽亮更是拿出了血本,也就是两百张从赵国那边高价购得的弓箭分发给族中的善射者,又编制了相当数量拿着竹弓和猎弓的弓箭手。
天亮了。
对于沅县守军来说,今天的清晨与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一大早。越人城寨在一片吵杂中,涌出数量众多身穿兽皮、草裙和手持乱七八糟兵器的越人蛮夷。今日轮换出去作战的沅县守军在吃完早饭后,也像前几日那样城门大开之后就列队出城,每个出战的守军脸上的表情都比较轻松。在他们看来,今天又是一场武装到牙齿的己方军队,对一帮没开化野人的屠杀。
难道不是吗?之前是这样,现在应该也是这样。以后……越人几千年都没有进化到文明程度,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以后了。
在玄火军的哄笑和讥讽声中,越人像是往常那样,几乎是没有任何变化,一大群人闷头闷脑就冲了上来,然后沅县守军的弓弩手在机械的重复漫射中一片片的倒下,死的人多了,越人集体崩溃,然后又再次被督战队重组着再次冲上来……反反复复,前前后后,直到沅县守军扑上去肉搏,一切又是变得混乱,真的是和前几天没有什么差别。
醒来、梳洗、着甲,吃过早餐后打开窗户看向城外,杨遂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规律。他看了城外交战的场地一会之后,也像是往常那样会带着亲兵巡视一下其它方向城墙的城防。
巡视中,杨遂并没有发现越人城寨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城外的敌军城寨该是乱糟糟的还是那么乱糟糟,直至他回到城南的城楼,正南方向的厮杀依然是那么的枯燥无味。
“真是很无聊啊!这样的日子应该会持续到公爷率军切断越人大军后路,完成包抄之后,将所有越人蛮夷尽数歼灭在沅县城下……”
杨遂没有将那句“能够一直这样也不错说出去”,他该审阅伤亡战报,然后就去安排明天的轮换部队了。
越国乃是荒蛮,荒,自然就意味着社会体系落后了,蛮,则是人粗暴、野蛮。有一句话叫穷山恶水多刁民,这句话本是贬义词,但是到了越人这里,就会变成赞赏武勇的形容。越人缺乏金属兵器,能够拥有金属兵器的越人绝对是各个部落都为之赞叹的勇士。
阮水泽亮和阮青石方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兵器,挑选士兵的时候怎么可能不严格甄选?那么,从数十万人中挑选出来的那几千人发放金属兵器,这样一来,他们或许不会什么布阵什么的,但是绝对会是个人武力非常优秀的勇士。这已经不是百里挑一,差不多已经到了千里挑一,甚至万里挑一的比例。
沅县正南面的战斗厮杀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小部落凑起来的数万名越鬼与沅县一万多守军的交战,依然是越人蛮夷在冲锋的过程中被射死一片,好不容易冲了上去,又在沅县守军的军阵推进下,变成了被屠宰的对象。
一方是没经过什么训练,连军阵都不知道是什么蛮夷。而且手里要么是钝器,要么是削尖木棍、竹枪的越人。一方是操练完善,布下完善军阵,从脚底到脑袋上都被武装到牙齿的玄火军。双方无论是从作战意识到装备都不是一个等级,这样的交战,对于从杨府家将和之前的京师巡防营转变成玄火军的杨遂和许许多多的军官、士卒来说,一面倒的屠杀真的显得相当之的无趣。
想想也是吧!一支拿出来能与强军酣战的部队,面对的竟然是石器时代的野人队伍,打起来也就是排列成阵势不断推进、迂回、缓退,敌军手里的家伙刺来来会甲胄护着卸去大多数的杀伤力,哪怕是受伤也就是被戳破了皮,需要的就是小心一下那些拿着大棍棒的家伙。
每一次出战,平均每个士卒至少能杀死一个或者更多连衣服都穿不上的野人。玄火军的士卒每杀死一名敌军,依然能够记功,斩敌首级多了可以获得封赏,那么能够杀死更多的敌军自然是兴高采烈。只是将领呢?到了队官、都尉、校尉、参将、副将,甚至是军团长以上的级别,这些无法依靠获取首级取得军功的军官呢?
这里毕竟不是另外一个世界。要是沅县守军将领们知道另外一个世界有一种叫电脑游戏的玩意儿。他们一定会形容那是开最容易的难度,不停的刷着等级。这样的游戏玩着要是能享受通关的快感也就罢了,问题是不能进行通关,一次、两次、三次……就这样不间断的地重复下去,玩久了谁都会觉得没意思。
现在的沅县守军之中,有相当多的军官因为连续多天越人蛮夷都显得不堪一击,将这场战争看得非常轻。对于越人,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傲慢心里。不然的话,哪怕阮水泽亮再怎么小心,都会或多或少露出些破绽。一个人没看到,两个人没看到,沅县有那么多的玄火军军官要是提高警觉,怎么可能会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吗?或许是有人看见了夜间越人的调动,但是在极度轻蔑的心态状态下,那些看到的人全部都选择了最不应该的忽视。
很正常,人类就是这样。对于自己轻视傲慢的对象,根本不可能给予重视。就像一头大象根本不可能看中一只蚂蚁。毕竟,两者之间的体型和重量差别摆在那里。无论怎么做,大象都不觉得蚂蚁有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沅县正南方向那种没什么难度和变化的战事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杨遂也终于将那些繁琐的公文看完,他呼唤来亲兵整理文牍,站起来向外看去,在城外交战的两支部队就像是往常那样正在进行脱离。
一场无趣的战争。
一场连变都不带变的战争。
一场不需要高级将领过多指挥的战争。
这些奇怪且乱七八糟的念头接连出现在杨遂的脑海中,或许是因为文牍看得多了还有点迟钝什么的,他愣愣地看着城外分开后撤的两军,足足看到本方的士卒有序地退回到城墙角下,分出部分的士卒警戒。其余人都排队领取馒头和肉汤用饭之后,才将目光慢慢收了回来。
就在杨遂即将命人备饭的时候,他人还没有完成转身,眼角的余光却是借着城楼的高度看见城外的越人城寨中又涌出至少五万人,耳朵里也传来了越人蛮夷那极为难听的嘶吼之声。
不止是杨遂愣住了。应该说,看到那一幕场景和听到越人嚎叫声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快半个月了,越人蛮夷是第一次在正午退兵之后,再次组织人扑上来,而且看那些刚刚涌出来就向城外正在用饭的沅县守军扑来的越人蛮夷,似乎是那个叫做水越的族群?
打了那么久,在战场上投降的越族人其实数量不少,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围困沅县的越族大军的内部构成。差不多一百万万的百越大军中,是以三个越人部落联盟为主。分别是黑越、青越、水越,其余则是散布在越国周边贫困地区等等小部落的其它越人。城外的越人主将名字叫阮陈黑虎,是黑越一族的部落联盟酋长,水越越的部落联盟酋长叫阮青石方,青越那边的部落联盟酋长则是叫做阮水泽亮。三支最为强大的越人族群当中,最为野蛮也是最为强大的就是黑越。在楚国与越人之间长达千百年的战争中,造下那么多伤尽天良歹事的也是族群也是黑越。
南越人凶蛮,这是在越人众族群当中相当有名气的,黑越一族今天不但反常地再次出兵,且出来的还是以凶蛮为主的精锐部队,在那么一瞬间只要不是头脑不清醒,任做谁都能看出反常。
“情况不对!快……”
刚刚吐出这个字,杨遂已经听到了其它方向传来的吵杂声,刹那间那张迷惑的表情转成惊骇,急促地迈动双腿之下踢翻了长案,一阵杂物落地的响动之后,他冲出了房间。
当正南方向的战场到了正午即将罢战的时候,西面和东面的越人蛮夷早就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西面的越人除了少数青越人和水越人,其余基本上都是从各个小部落里凑出来的人手,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自然是为了策应东面真正的攻城战。其实正南面出于反常的再攻也不是出于什么太严密的举动,用意简单到无需思考,和西面发动的攻击一样,就是为了拖住沅县守军的兵力而已。
一场战事,总不是拍着脑袋来个灵机一动就算完事,军略或者说阴谋的发酵需要铺垫,也需要在时间的流逝中也进行布置。
阮水泽亮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进行铺垫,也不惜用付出十多万的伤亡,其中战死的人数足有五万余人,用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那么一刻。
每一次出战,平均每个士卒至少能杀死一个或者更多连衣服都穿不上的野人。玄火军的士卒每杀死一名敌军,依然能够记功,斩敌首级多了可以获得封赏,那么能够杀死更多的敌军自然是兴高采烈。只是将领呢?到了队官、都尉、校尉、参将、副将,甚至是军团长以上的级别,这些无法依靠获取首级取得军功的军官呢?
这里毕竟不是另外一个世界。要是沅县守军将领们知道另外一个世界有一种叫电脑游戏的玩意儿。他们一定会形容那是开最容易的难度,不停的刷着等级。这样的游戏玩着要是能享受通关的快感也就罢了,问题是不能进行通关,一次、两次、三次……就这样不间断的地重复下去,玩久了谁都会觉得没意思。
现在的沅县守军之中,有相当多的军官因为连续多天越人蛮夷都显得不堪一击,将这场战争看得非常轻。对于越人,也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傲慢心里。不然的话,哪怕阮水泽亮再怎么小心,都会或多或少露出些破绽。一个人没看到,两个人没看到,沅县有那么多的玄火军军官要是提高警觉,怎么可能会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什么吗?或许是有人看见了夜间越人的调动,但是在极度轻蔑的心态状态下,那些看到的人全部都选择了最不应该的忽视。
很正常,人类就是这样。对于自己轻视傲慢的对象,根本不可能给予重视。就像一头大象根本不可能看中一只蚂蚁。毕竟,两者之间的体型和重量差别摆在那里。无论怎么做,大象都不觉得蚂蚁有可能对自己构成威胁。
沅县正南方向那种没什么难度和变化的战事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杨遂也终于将那些繁琐的公文看完,他呼唤来亲兵整理文牍,站起来向外看去,在城外交战的两支部队就像是往常那样正在进行脱离。
一场无趣的战争。
一场连变都不带变的战争。
一场不需要高级将领过多指挥的战争。
这些奇怪且乱七八糟的念头接连出现在杨遂的脑海中,或许是因为文牍看得多了还有点迟钝什么的,他愣愣地看着城外分开后撤的两军,足足看到本方的士卒有序地退回到城墙角下,分出部分的士卒警戒。其余人都排队领取馒头和肉汤用饭之后,才将目光慢慢收了回来。
就在杨遂即将命人备饭的时候,他人还没有完成转身,眼角的余光却是借着城楼的高度看见城外的越人城寨中又涌出至少五万人,耳朵里也传来了越人蛮夷那极为难听的嘶吼之声。
不止是杨遂愣住了。应该说,看到那一幕场景和听到越人嚎叫声的所有人,全都愣住了。
快半个月了,越人蛮夷是第一次在正午退兵之后,再次组织人扑上来,而且看那些刚刚涌出来就向城外正在用饭的沅县守军扑来的越人蛮夷,似乎是那个叫做水越的族群?
打了那么久,在战场上投降的越族人其实数量不少,他们多多少少也是知道围困沅县的越族大军的内部构成。差不多一百万万的百越大军中,是以三个越人部落联盟为主。分别是黑越、青越、水越,其余则是散布在越国周边贫困地区等等小部落的其它越人。城外的越人主将名字叫阮陈黑虎,是黑越一族的部落联盟酋长,水越越的部落联盟酋长叫阮青石方,青越那边的部落联盟酋长则是叫做阮水泽亮。三支最为强大的越人族群当中,最为野蛮也是最为强大的就是黑越。在楚国与越人之间长达千百年的战争中,造下那么多伤尽天良歹事的也是族群也是黑越。
南越人凶蛮,这是在越人众族群当中相当有名气的,黑越一族今天不但反常地再次出兵,且出来的还是以凶蛮为主的精锐部队,在那么一瞬间只要不是头脑不清醒,任做谁都能看出反常。
“情况不对!快……”
刚刚吐出这个字,杨遂已经听到了其它方向传来的吵杂声,刹那间那张迷惑的表情转成惊骇,急促地迈动双腿之下踢翻了长案,一阵杂物落地的响动之后,他冲出了房间。
当正南方向的战场到了正午即将罢战的时候,西面和东面的越人蛮夷早就做好了攻城的准备。西面的越人除了少数青越人和水越人,其余基本上都是从各个小部落里凑出来的人手,他们之所以选择在这个时候发动攻击,自然是为了策应东面真正的攻城战。其实正南面出于反常的再攻也不是出于什么太严密的举动,用意简单到无需思考,和西面发动的攻击一样,就是为了拖住沅县守军的兵力而已。
一场战事,总不是拍着脑袋来个灵机一动就算完事,军略或者说阴谋的发酵需要铺垫,也需要在时间的流逝中也进行布置。
阮水泽亮用了将近半个月的时间来进行铺垫,也不惜用付出十多万的伤亡,其中战死的人数足有五万余人,用了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那么一刻。(未完待续。)